要不怎么说忠顺王已经想谋反想到偏执了呢,要说一开始想从林如海那里要银子还是正常人所为,但是拉拢薛家贾家可就不是什么有神智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儿了。
薛家是通过贾家搭上线的,中间人是贾母,甚至贾家做主的人也是贾母,当然她两个儿子都没说话,剩下的人也没机会反对。
忠顺王跟一个后宅的老妇人说谋反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能把她说服了又能怎么样,前一阵子贾老太太养的鹦鹉死了,还被鸳鸯用另外一只给糊弄过去了,老太太一点都没发现。
靠着几个已经是末流的人家,忠顺王真能成功么。
贾敬坐在皇帝的书房里,两人将收集来的信息一条条看过去,觉得忠顺王似乎已经快疯了。
又过了一天,七皇弟请旨先行回去皇陵,说是要准备祭祀用品,皇帝准了,又是一千人马护送,回来照旧只剩八百。
忠顺王收买了一部分护卫营里的士兵,还有他家里将要打扮成仪仗队的家丁,一共加起来一千人左右。
皇帝在自己的陵墓里借着修葺和七皇子的名号,也藏了一千人,还有祭祀那天会暗地里出发的侍卫,算起来也有一千多人。
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皇帝虽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但是依旧去了皇后宫里摸着她已经快要四个月的肚子,很是伤感的说了一大通话。皇后觉得奇怪,不过想想这孩子盼了五年才来,也就能理解他。毕竟皇后当初怀上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呢。
皇帝是觉得胜券在握,而贾敬则是觉得明晚上回来,他的位置又要往上提一提了。不过保险起见,和尚道士得跟着,还有今晚上的酱肘子不错,明天再来一回。
终于到了先帝一周年的忌日。
贾敬依旧不合规矩的在宫里跟皇室中人一起,前面开路的是皇帝的贴身侍卫队,中间是皇帝还有大臣,后面则是已经被忠顺王替换下至少三分之一的仪仗队。
唢呐声响起,贾敬惊得跟皇帝对视了一眼。
忠顺王,你收买人马我们都认了,但是能别吹跑调么,还能不能若无其事的到皇陵了。
忠顺王倒是没听出来,他这会全部力气都在克制自己不要大笑出声,过了今天他就是皇帝了,这个位置他等了太久才到手,难道不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吗。
康和跟在父亲身后,发现父亲双手都开始抖了,装作脚下一绊,将他推了一下,忠顺王这才从白日梦里醒了过来,急忙从袖子里掏出那块抹了辣椒的手帕,擦了擦眼睛,“父皇,你丢下儿臣一个,却让儿臣如何是好啊~”
一时间哭声此起彼伏,连跑了调的唢呐声也盖过不少。
先帝一周年是个严肃的日子,虽然有听着有点儿奇怪的唢呐声,和不怎么掐着节奏来的鼓点,但是大家还是平平安安走到了皇陵,中间没出什么岔子。
侍卫到了皇陵就守在了门口,仪仗队将入口处堵的严严实实,祭祀正式开始了。
点香,念悼文,烧纸,皇帝带着文武百官磕头……最后一项是皇帝上前献酒,然后奏乐,忠顺王等着就是这个时候!
只见别人都跪着的时候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皇帝,他原本是想说些什么很义正言辞,或者说堂而皇之的指责,但是说实话,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最后手指一转又指了贾敬半天,还是一言不发。皇帝也着急了,赶紧说啊,我那一千多人在没建好的陵墓里都待了快七天了。
半响,忠顺王一甩手,喝道:“受死吧!”
只见仪仗队里蹿出三五百人,将手上乐器一扔,或从腰间,或从靴子内抽出匕首短剑等物,冲着皇帝就扑了过来。
不过从皇帝右边还仅仅是个洞的陵寝里又冲出了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两队人马厮杀在一起,人多的那一方明显占优。但是谋逆这种一旦失败就是死的罪名,让那些已经入伙的人分外的勇猛,几乎都是不要名的打法,因此一时半会还不能解决。
忠顺王一见这场面,知道皇帝有了防备,他埋伏在外围的侍卫怕是赶不及了。
几位皇弟的贴身侍卫都是将刀剑抽了出来,横在胸前,挡在了自家主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