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第 90 章
林恪在和柳义彦纠缠许久之后,丢下一句“要是不在是我妹妹那边,我还会回来的!”就匆匆走了,徒留下柳义彦看着林恪的背影啼笑皆非。
回到了自家宅院里的林恪直奔黛玉房中而去,刚进了院子就看到林忱正拽着黛玉的衣角撒娇在说着什么,黛玉脸上满是无可奈何,抬头见到林恪之后瞬间就将林忱推到了他面前:“你想去也不是不成,先问过哥哥再说。”
“怎么了?”林恪低头看了看自家弟弟。学武这么久,林忱似乎也变大不少,看起来也有些英武之气,不像以往那般的憨厚纯真了。只是这都是在不说话的情况下,一张口还是流露出些许孩童稚气。
“哥哥,听说柳妹妹病了?我想去探望探望她。”林忱抬头说着,虽说道理十分充分,但想到今日的功课还未完成,林忱还是有些忐忑。
“这样啊。”林恪思索了一秒钟就点头应允了:“那早去早回。”林忱蓦地瞪大了眼睛,确认林恪答应下来之后,这才一蹦三尺高的下去准备礼物了。而这边黛玉见到林恪百年难遇的痛快点头,也跟着迷糊起来:“哥哥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
与其被动地等着他惦记自家妹子,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打发林忱过去进行先遣小分队扰乱敌军布置任务。林恪对自己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招数极为得意,嘴角带笑地看着黛玉语气轻松:“你昨儿把药方丢了?”
要被自家哥哥秋后算账了?比起被白嬷嬷和苏嬷嬷念叨,自家哥哥才是真正的头疼人物啊。黛玉紧张一下,迅速地坦白从宽:“是的,我一时不小心给柳絮拿错了。但是今天早晨就让碧研去要回来了,现在已经在我这边。”她边说边拿出了药方,林忱顺手接过看了看,也跟着松了口气。
林恪松了口气,柳义彦这边却开始头疼了。此时他见到前厅里的两个小萝卜头,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胀痛,“你们是来看望舍妹的?”
林忱用力地点点头,眼睛巴巴地看着柳义彦,下意识地举起里手里精致的小篮子,估计里面也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旁边贾兰也无可奈何地看了柳义彦一眼,只要他和林忱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充当狗头军师兼冲锋陷阵地小兵角色,这次也是如此:“柳哥哥,我们听说柳妹妹病了,想过来看看他。不会呆太久的,我和忱叔叔的功课也都没做完,只是看看她也就放心了。”
贾兰说完这话,果然见到柳义彦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而一边的林忱见到这场景,瞬间福灵心至地跟着点头:“哥哥也只允许我呆一会儿,柳哥哥我看下也就安心了。”两个小人软磨硬泡地折腾了一会儿,柳义彦终于忍不住点头放行了。都不过是些七八岁的小娃娃,探望下也未尝不可……吧?
柳絮见到林忱和贾兰过来果然很高兴,被家里的嬷嬷们裹得圆滚滚的也不介意了,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林忱见到她这模样忍不住捶地大笑:“这都快成雪球了!”柳絮神情不善地瞪着他,旁边贾兰不紧不慢地打圆场:“忱叔叔,柳妹妹病情还未痊愈呢,就该多穿些,模样先不去管它了。”
“还是贾家哥哥会说话!”柳絮笑眯眯地拉了贾兰的手,两人凑到旁处去看带来的东西了。林忱自个儿笑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擦擦眼泪也跟了过去。
三人玩闹的时候,柳义彦也去了书房忙碌杂务。眼见得最近雪下的越来越大,似乎也越来越密集,柳义彦总是有些不踏实,忍不住就拿了些前朝本朝的各例对策看着,但愿他只是在白费力气。
看了一会儿之后,外面天色渐渐的阴沉下来,柳义彦站起身来透过纸窗朝外看去,果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而这边福伯也走了过来:“两位少爷见到天色不好,已经告辞了。”柳义彦点点头,又问道:“福伯,今年冬天这大雪,是不是不大寻常?”
福伯被柳义彦这一问,仔细想了想,神情也多了几分肃然:“是的大爷,到现在已经连续下了七八场雪了,到现在都看不到路面。不过好在每一场都下的时间不长,否则怕就成了雪灾了。”
福伯的话中满是庆幸,但是这会儿尚且在腊月,万一过后的几天突然来了场大雪,怕是……柳义彦想到此处,又继续回到书房闷头看书去了。
之后又过了十几天,中间又连续下了好几场雪,柳絮的病情渐渐好转,终于在临近年关的几天彻底痊愈了。而伴随着京城里面愈发热闹的集市庙会,以及各处张灯结彩的热闹氛围,还有那再次飘扬而起的鹅毛大雪,新的一年再次热闹的到来了。
贾府里面因为有着几个新来的姑娘,再加上似乎已经自暴自弃不再给宝玉寻亲事的贾母,这个年似乎过得比往年更加热闹几分。林府虽然没有大肆张罗,但也过的极为平静而温馨。唯独睿忠王府,因为惠太妃的病情渐渐有沉重之势,整个王府似乎都显得冷清惨淡起来了。
一转眼到了正月里,这日里司徒瑞正和往常一样过来看望惠太妃,准备陪着她聊天的时候,先被司徒尧叫住了:“不如让母后下道旨意,打从今日起,京城各处减免宴会酒席,减膳谢妆?”
司徒瑞眼见得惠太妃一日病似一日,即便有林恪时而的安慰也免不得内心彷徨。此时听到司徒尧如此一说,权当是病急乱投医了,于是再三谢过才去了惠太妃那里。
惠太妃近些日子虽然吃的越来越少,力气也渐渐流失,唯独神情反倒越来越恬淡。她此时正靠在床上,指挥者宫女们仔细修剪花草,见到司徒瑞进来先笑了笑,等到那盆水仙渐渐成型,她这才让人将其端了下去。
司徒瑞瞅着这空当将方才司徒尧的话语转述给她,惠太妃听了只是叹口气:“何必这么劳师动众的。”
“会渐渐好的。”司徒瑞如此说着,惠太妃见他如此执拗,再想想自己近日所思所想,斟酌再三还谁提起了上次让两人不欢而散的话题:“睿儿,虽然我不知你为何到现在依旧没有成亲的心思,但你何时娶妻我不再逼迫与你。只是你定要好好选择,根基家世暂且放到一边,定要寻个称心如意的女子。”
司徒瑞面上端正听着,心中却如同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直至听到惠太妃说不再逼迫与他,他这才放下了一颗心,近些日子有些萧瑟的心情也终于有了些亮色。如果这般的话,日后只要解决了皇兄的问题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