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家魔头说饿了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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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淡薄,白雪色

  醉闲顺着力道踉跄的撞进玄蛇的胸口。

  他低笑了一声,右手搭在玄蛇的肩上,左手垂落在身侧,“这么说的,六界中可只有你一个。”

  魅惑众生?

  魅魔凑近妖王的耳边呵气如兰,“我笑得好看?”

  “举世无......”

  玄蛇的话被突然闪现的剑光逼回了肚子里。醉闲右手一抓玄蛇肩上的衣物,冥鸿倏然出现。魔族君帅,一柄长剑,以快著称,不晓得是否还有人记得。

  寒气凛冽的一把剑,醉闲后退一步拧腰便斩,薄薄的剑刃贴着手臂划拨虚空。只一瞬之间,玄蛇便是发现也避无可避,他,躲不过去。

  妖王只来得及后仰,锋利的峰吻上脖颈,带起深深的颤栗。

  醉闲脚尖点地,过于用力的后果是他不得不顺着力道旋身一圈。正好顺带甩了了外衣,半昏月色下,飞扬的青丝纠缠着广袖轻纱原该是无边美景,可惜,暗红的眸中闪露出的蓬勃杀气有如地狱。

  玄蛇抹过脖颈上的伤口,灼热的眼神瞬间一冷,“不过是个玩笑,左首大人又何必当真。”

  醉闲嗤笑一声,提剑便刺,“玄蛇,本尊尽听人说笑起来能吓死人,头一回见到你这么瞎眼的。”

  玄蛇抬手虚虚一掌撑起一道水障,“不过酒后糊涂了,左首还要取玄蛇性命不成。倒是大人一招将计就计,耍得比手中的剑还要漂亮。”

  “莫要将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当作傻子。妖族打得算盘当真响亮,由得他族为天劫消磨实力,届时你妖族一家独大。哼,天真。”醉闲一甩剑上水珠,飞身而起,缠斗间玄蛇左右应对连发送信号的时间都没有。

  一妖一魔抬眼间,各自清明。

  醉闲的剑便是一个字块。快到眼花缭乱,快到没有一招是徒有其表的花招。何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大概便是此刻。

  魅魔一跃而起,反手剑指间,以腕着力,带起一片残影,直向玄蛇眉心咽喉与心口。每一处皆是命门杀招。

  不远处忽起一道火光,是宴会之处。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清亮笛声,婉转出缠绵悱恻,高昂处恢弘壮美。是逝梦。

  玄蛇神色冰冷一把抽出腰间长鞭,杀气四溢,方才痴迷模样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兴来便可调笑罢了。

  醉闲冷笑一声,身形一晃,闪到玄蛇背后,反身一剑。玄蛇在剑凌厉而来时瞬间化为半身为原型。

  等的就是这一刻。

  醉闲脚尖一跺,踩住玄蛇尾部,玄蛇蛇瞳倒竖,獠牙毕露,手指如铁兵一爪刮下醉闲腿上血肉。

  魅魔脸色一白,脚下施以万钧力一脚断开玄蛇长尾。以伤换伤!他伤一腿,他断两足。

  今日,本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玄蛇一声凄厉的惨嚎划破夜空。似乎是某一种信号,宴会之上嘶嚎之声断断续续的响起传来。鼻息尽是血腥之味。

  “这般强取豪夺,你们,就不怕引起众怒吗?”玄蛇吐出一口血沫,拖着断尾与醉闲颤抖在一起。

  醉闲伤了腿,速度骤降,却紧抿了唇应对玄蛇疯狂的攻击,不言不语。

  耳边尽是厮杀之声。他们,绝不能回头。

  ......

  “铛~”

  “铛~”

  “铛~”

  不知双目紧闭,手作拈花一指。他盘膝坐在黑暗里,神色淡然的近乎冷漠,从容的似乎天地万物都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万物寂灭,而唯他万载千年,超脱红尘,远离软红十丈,不沾因果分毫。

  深沉厚重的古钟声循着它固有的频率,沉缓地响着,一声一声,震慑人心。

  古钟声每响起一次,一圈金光便以不知为中心荡开一圈。那个声音无来处无止处,金光悠悠散开似有无尽大小,却破不开万古的黑。

  “铛~” 带着淳厚清圣佛音的无形古钟亘古不变。

  不知猛然睁开了双眼,金灿灿的千瓣莲花霎时盛开又在刹那间瓣瓣化为金光凋零在眼底。近乎透明的眼睛带着浅淡的湖光水色,抬眼间古朴而沧桑,穿透了万千的岁月无尽头,望破了千古的凡尘不留念。

  他拂袖起身,一身僧白僧袍远胜山头烟岚九霄浮云,缥缈绝尘。

  古钟声停下了,金色的光静止了。

  垂眸间神色冰冷如山头雪,古井无波。他合十双手,颜色浅淡的薄唇微启,无声的念了一声佛号。

  一步踏出,眨眼间便出了不晓得是何处的神秘之境,入眼的是狼藉的树林,与......一剑刺入另一男子心口渐了一手鲜血的魔。

  拦腰折断的百年树木,漆黑的烧焦的土地,还有凌乱的鲜血痕迹中醉闲面无表情的弓身,双手握剑刺入玄蛇心脏。同时一条厉鞭带着风雷之势捅穿了魔头腹部。

  醉闲一身浴血,冷冷的看着玄蛇,“你输了。”

  玄蛇面色狰狞的盯着醉闲,怨毒的笑,“你也活不了。”

  魔头暗红的眸毫无波动,“噗”,他拔出冥鸿直起身,长长的鞭子摩擦这血肉缓缓的从身体里抽离。而它的主人此刻瞪大了带毒的眼睛,失去了声息。

  束发的发冠早已在缠斗中遗落,及膝的长发随风舞动,枯败的白与沾染上的刺目的红。醉闲只是垂目瞟了一眼,不想这半年便熬尽了心里,但他并没有选择。

  面色冷漠的魅魔,用着一双还在滴血的手掏出了失去了主人不在限制的袖里乾坤,从中找到了一枚泛着水色的珠子。

  浑身鞭痕破破烂烂,腹部破了一个大窟窿,腿上更是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一身鲜血,他却还是笑了。全然不顾腿上模糊的血肉,直起身便要离开。

  天恰是破晓时分,一双洁白如细瓷的手环上了略显单薄的肩膀,避开腿上的伤口抱起了膝弯。

  醉闲吃惊的抬起眼,入目的神色寂静,像是一块冰。

  可他抱着他,动作无比的小心,温暖透过薄薄的衣物丝丝缕缕的融进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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