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煌听着心里怪别扭的,阮正清好说歹说也是一代风流才子,如今沦落到借尸还魂般,不禁问道:“你现在成了女子……可还方便?”
阮正清一愣,顿时红了脸不知所措。
霍宵挑眉看了看闻人煌,道:“不要废话,说正事。”
“正是,”阮正泽尴尬道,“臣从不知道,乌鸦竟然可以说话做事那么温柔,虽然心中知晓是假装,不过他为了扳倒王爷也算是牺牲不小。”
闻人煌立刻来了兴致:“他对你做了什么?”
霍宵等了他一眼,阮正泽无视道:“他对阮涟许诺,若是能将王爷之心收拢,必将许阮涟荣华富贵……丞相夫人之位。”
“噗——!”沈琛一个没注意,喷出了满口茶水。
闻人煌也莫名觉得好笑:“真是神了,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丞相夫人能比王妃还有吸引力?”
霍宵眉头微挑:“哦?那你是觉得,王妃之位极有吸引力了?”
闻人煌大大咧咧道:“那当然,王妃听起来就十分霸气威武,一个夫人,怎能与妃比?”
霍宵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立刻恢复平静。
阮正泽笑了笑:“若是一般想来,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而乌鸦对阮涟说的却是,端王树大招风,四处树敌,这个王妃恐怕当的不易。”
闻人煌心中开始渐渐讨厌起乌鸦:“哼,自己心怀鬼胎还血口喷人。”
见闻人煌开始为自己出气,霍宵心情莫名变好:“哦?这王妃当的不易,所以让阮涟改送他怀?”
“所以他才说到与臣往日情分,若是阮涟投入他怀,必将好好照顾,但前提便是,先入端王身边,听候他差遣。”阮正泽说道。
这是何等的不要脸!
闻人煌简直要怒骂了:“用心何至于这么歹毒,若真是平常姑娘家经不住他几番甜言蜜语的,简直是毁了王爷又负了人家姑娘!”
阮正泽点头:“正是如此,几番下来,臣总算是看清了栖凰山的用心,不说良苦,但说险恶。”
沈琛也惊呆,坐在桌边一时无语。
霍宵不在意地咧了咧嘴,似笑非笑:“真是看不出来,乌鸦对女人居然这般会讨好。”
阮正泽点头道:“若非不是早先知晓真相,恐怕阮涟真是会被他骗到,那王爷下一步打算如何?”
霍宵道:“那得看他下一步让你如何,栖凰山反心已露,你的选择呢?”
阮正泽苦笑:“从始至终,臣都没有背叛大启之心,栖凰山虽赐臣异能,但不能改臣之心。”
“说的好,这才是我大启良臣。”霍宵淡淡赞许道。
阮正泽垂眸:“乌鸦让臣安静等待王爷,若是王爷和臣说了什么重要的事就立刻向他汇报。”
“那看来,今晚裕华楼一别,他又要深夜去见你了。”闻人煌同情道。
阮正泽一梗,幽怨地看向闻人煌。
“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既然他信你,把你放在本王身边,那不如就将计就计,和他之间保持着联系,也好知晓他到底打算如何。”霍宵平静道。
“臣遵命。”阮正泽低声道。
“沈琛,今日起,你就贴身保护好阮大人安全,若有人问起,”他眯了眯眼。“你就说,是奉本王之命保护阮姑娘。”
阮正泽和沈琛二人同时呆了一下。
“是!”沈琛迅速回过神。
阮正泽半晌才反应过来,抿唇道:“多谢王爷。”
霍宵轻声道:“本王并非不讲理之人,凤王作乱生叛心可并非所有人都罪该致死,栖凰山,终究还是我大启的领地。”
这就是他的忠诚吧,闻人煌难过的想。
就算他还未弄清楚自己父亲到死是否死于栖凰山之乱,但心中还是痛恨着栖凰山,但终究不能以杀泄恨。
他不仅是朝廷的端王,还是大启的端王,即便心中没有名利权贵可终究还是有天下百姓。
当他还在伤春悲秋,门外小二已经轻轻敲门问了:“王爷,可否上菜了?”
霍宵心情看起来倒是不错了,不带一丝沉重地喊道上菜。
闻人煌却心中沉沉的,连吃菜都显得没精打采,倒是几番下来阮涟的谈吐愈发洒脱。
“早先刚发现身体变了之后,臣谁都不敢告诉,到处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如今在王爷这里才敢放心下来,哈哈。”
阮正清心情却是十分舒畅,终于可以做回原来自己的模样,喝到尽兴,举起酒杯对霍宵说道:“此前一直听闻端王心高不问世事,大启栋梁不过恭维,现在看来原是他人误传,这世上除了王爷,恐怕再无人真心为大启了。”
霍宵平静道:“本王不过是做了该做之事,自古人言可畏,公道自在人心。”
阮正清眉间光影错动,杯酒下肚。
“对,还很毒,打人从来不手软……”已经醉倒在桌上的闻人煌嘟囔着。
霍宵皱了皱眉,眼见阮正清和闻人煌都喝得几近不省人事,对沈琛道:“你把阮大人送回去吧。”
沈琛也被两人的醉相惊的一愣一愣,此刻立刻起身架起阮正清。
“动作放轻,现在他至少是个女子。”霍宵淡淡说道。
本来下手马虎的沈琛猛然僵硬,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手中是个软绵绵的女子!
霍宵不明意味地笑了笑:“送他回去吧,注意安全。”
沈琛尴尬点头,转身出了门。
夜深,整栋裕华楼因为被端王包了场,依旧静悄悄却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