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主,是白云山的山门大典。”
白云山大典?
赵莲微愣。
“据童子所言,五日前,医老已离开居处,前往白云山。”
小心窥一眼赵莲神情,护卫继续道:“下月丁朔,乃白云山祖师开山之日。月前,白云山广发请帖,凌霄观、五国皇室及多数宗门皆被邀请观礼。医老慈心闻世,德高望重,虽是一介散修,也在邀请之列。”
赵莲不语,眼神愈发锐利。
护卫额前冒出冷汗,“另外,草原狄戎也……”
“够了!”
檀木桌应声而裂,半面化成齑粉。
“好,好一个白云山!”
赵莲怒极,非全因医老之故。实是荀山主事情做绝,既与赵氏老祖不同道,倾向李攸,自要摆明态度。大典的请帖,压根就没送到东虢和揽月宗!
这是什么意思?
纵然东虢在齐国之下,世家末流,揽月宗却是位列十八宗,更在五轮宗和烈焰宗之上,竟连一个席位都没有?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大典当日,世家宗门齐聚,独缺揽月宗,世人会如何想?
荀山主一时疏忽?
根本不可能!
多数人会猜测,八成是揽月宗得罪了白云山,赵莲这个宗主更不受待见,早晚要被剔除十八宗,碾入尘埃,为他人取代。
“城主?”
护卫立在堂下,汗水湿透脊背。
元婴修士震怒,威势何等惊人。以练气五层,能够站稳而不瘫倒,已是万分难得。
“下去吧。”
赵莲怒气盈胸,无心再问,挥手令其退下。
护卫如蒙大赦,忙不迭行礼后退。离开正厅,被风一吹,竟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这才发现,为抵御城主威压,法力全然耗尽。双腿虚软,气息不稳。服下一颗补灵丹,方才好了几分。
厅内,赵莲脸色铁青,脚下旋起罡风,玉屏桌椅俱被先掀飞,厅门亦被拦腰截断。
壁挂碎成千片,只余三面墙壁,空荡荡爬满蛛纹。
站在废墟中,赵莲凝神沉思。
山城异变,赵家的声望一落千丈。白云山大典之后,必将每况日下,休说恢复往昔,维持现状都不可能。
“难道是天要亡赵家?”
叹息一声,赵莲轻按眉心,转身返回后厢。
披甲卫士不见踪影,关于山城的传言,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映月镜也照不出虚实。
想知内中详情,必要等赵横醒来。
但医老已前往白云山,老祖外出不归,赵莲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枯等。
行到厢房前,忽见侍婢行出,满脸喜色。
“城主,赵城主醒了!”
“兄长醒了?”
赵莲也是一喜,阴郁一扫而空。
越过侍婢,快步走进室内,果见赵横躺在榻上,虽不能起身,人却已经清醒。
“小妹……”
看到赵莲,赵横当即要坐起。
“兄长不可!”
赵莲匆忙上前,按住赵横,神情颇不赞同。
“兄长气海受损,又服了过量灵丹,需得静养。”
另有隐情,赵莲不忍说明。
此番之后,二十年之内,赵横境界难有再进。更糟糕的情况,会像周文皇一般逐日倒退,直至成为废人。
赵莲急着找医老,实为确定自己所想。
假若真是这般,赵横几乎算是废了。
以一国之力,尚无法令周文皇痊愈,单凭赵家,又如何能救得了兄长。
幸运的是,赵横伤势尚浅,总有一丝希望。
不幸的是,在赵横体内有一丝黑气,似在不断侵蚀法力,又似在护卫元婴生机,显得无比诡异。
尝试多次,都无法将其彻底驱逐,赵莲更觉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