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不敢继续迟疑,只得祭出长枪,飞身跃入武场。
枪戟相撞,荡开无形法力。
众部将只觉厉风如刀,含恐怖戾气。有刚筑基者,不得不祭出法器,才未当场出丑。
五招过后,长枪被挑飞。没有开口求饶的机会,长戟已穿胸而过。
护心镜裂成两半,气海随之破碎。
鲜血涌出伤口,部将后退两步,终支撑不住,双膝跪地,如山倾倒。
“再来!”
武场见血,杀气更浓。
虎阳尊者根本不掩杀人意图,凡被他点出之人,均要命陨当场。
将府内,五名皇室供奉对武场之事了若指掌,却无意阻拦。
“秋后寒蝉,鸣不了几日。”
“待其回京,这些棋子已是无用,不除有碍陛下圣名。”一名供奉摆开棋盘,黑白两色棋子排开长龙,“他动手,正好省却我等费力。”
“棋老所言甚是。”另一名供奉道,“关于冰湖藏宝一事,诸位可有见解?”
“此事应该不虚,我等需飞讯禀报陛下。”
“正是。”
五位皇室供奉议定,放飞纸燕,只等燕皇示下。而虎阳尊者,早不在他们眼中。
以暴虐泄愤,离崩溃只一步之遥。
昔日威震北疆的燕震已被逼到绝境。为防狗急跳墙,五人不再时刻以法力监视,只等燕皇令到,将其“请”回都城。
虎阳尊者在武场连杀三日,铠甲被鲜血染红,却未如五人预料,彻底失去理智。相反,察觉五人法力撤出武场,当即冷笑数声。
“以为本座已是穷途末路,早晚成丧家之犬?”
狠狠将长戟插—到地上,甩掉掌心污血,冷笑中燃起狠意。
“我这条丧家之犬,定要你们好看!”
两日后,李攸云霁途经燕地官道,忽见自东、西方向各飞来一行修士。
距离稍近,两人发现,东来一行人中,有数张熟悉面容。五轮宗穆长老,蓝衣女修刘婵,以及数名内门子弟。
李攸拍拍马颈,停在云中。
云霁遥对穆长老等人颔首,亦无上前寒暄之意。
可惜,云真人予人印象过于随和,众人不解其心,纷纷催动法器上前。
穆长老拱手道:“两位道友,许久不见,近日安好。”
云霁无奈,只得温和笑道:“穆长老安好。见诸位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要事?”
“云道友不知?”
“还请穆长老赐教。”
“近日传言,燕地冰湖内藏巨宝,各宗门得知消息,正陆续遣人赶往。穆某此行也是为此。”
冰湖藏宝?
云霁眉间微皱,惊讶之情恰到好处,“消息可确实?”
“这……”穆长老迟疑片刻,虑及往日恩情,终将所知和盘托出,“消息从西阳关传出,又有燕国皇室供奉传讯纸燕为证,定是不假。”
“多谢穆长老告知。”
云霁拱手,转头看向李攸,两人眸中俱是一闪。
事由西阳关泄露,是虎阳尊者背诺,还是另有他因?
婉拒穆长老同行好意,云霁催动扁舟,行至白马前,道:“谨慎起见,当去西阳关探个究竟。”
“以我之意,却是不必。”李攸摇头。
“为何?”
“事已泄密,查明原因,也是于事无补。”李攸抚过马鬃,眺望冰湖方向,道,“观五轮宗行色匆匆,定有他宗门人已至冰湖。为防宝物旁落,你我最好马上前往冰湖。”
冰湖难下又如何?云霁既能寻找办法,他人亦可。况且,他没有多少时间在此耽搁。
“道友所言甚是。”
云霁斟酌两秒,赞同李攸提议。
不过,待冰湖归来,西阳关终是要走一遭。
两人议定,加速赶往冰湖方向。
为免中途遇到“熟人”,拖延行程,云霁以狼毫书就符篆,隐去扁舟行迹。
李攸手捏法诀,白马挥翼长嘶,行经处,似有流光火云飞过。此种情形下,认出马上之人,也无法上前打招呼。
待风灌入口,一人一马早飞驰无踪。
马背上除了李攸,还有火红灵狐一只。
距离冰湖越近,灵狐越是激动。远远看到冰封雪色,终于忍不住立起身,用力挥舞爪子。他预感的大机缘,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