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尊者半分本领,怎会被困坊中!如能随尊者一同前往荒川古境,多少总能派上用场!”
山虎石豹很是不甘,鲁阳默然不语。噬魂藤分枝卷成一团,毫无生气。
回到房内,鲁川取出石牌,眉头紧蹙。有一刹那,石牌竟在发光,其上花纹缓慢流动,形成一个模糊印记,鲁川并不认得。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同荒川古境秘宝有关?”
鲁川想不透,更加担心李攸安危。
荒川古境内,李攸催动宝车灵石,同狂风对抗。
黑色灵光笼罩车亭,延伸至狄戎人搭载金环,如有绳索牵引,使众人不被狂风吹散。
“尊者!”
塔拓似要说些什么,奈何风沙狂卷,李攸根本听不到。
宝车渐渐行到风暴中心,此处有更多修士聚集,都在全力稳住飞行法器,不被古境灵气形成的风暴卷走。
凌霄观、烈焰宗、天人宗,多是陌生面孔。
五轮宗弟子聚在一柄拂尘上,样子相当狼狈。很显然,他们的寻矿过程并不顺利。事实上,未等五轮宗弟子寻到灵石矿入口,金蝎便去而复返。令它们恐惧的力量走了,不趁机找回场子,不符合沙漠霸主身份。
李攸以灵力探寻,始终未见玄楼观七人,不知是已经陨落,还是被灵力卷到其他地方。无论如何,话已出口,待离开山城,他必要上一次剑山。
众多飞行法器中,李攸的宝车可谓一枝独秀。尚无哪个宗门自保之余,还能拖拽他人。
风暴不息,众修士法力有限,一旦法力枯竭,下场可以预期。
“情况危急,我等该当如何?”
凌霄观开阳真人以法器传音,试图团结大家,共同对抗灵气风暴。
可惜众人各怀心思,回应者寥寥。
开阳真人叹息,只能收起法器,吞下两颗补灵丹,与门下弟子独立支撑。
当此时,一叶扁舟闯入众人视线。云霁立在舟首,另载数名他宗弟子门人。
“云真人?”
“云师兄!”
李攸凝神观去,仍未见玄楼观之人。如此看来,钱真人等坏事做多,十有八九走不出荒川古境。
“诸位道友!”云霁手持一册竹简,声音穿透风暴,清晰传至所有人耳中,“荒川古境生变,境门恐已不妥。不愿困于此地,我等只有齐心协力,方能平安脱身!”
有理有据,明显比开阳真人更具说服力。
凌霄观、五轮宗先后响应,催动飞行法器向云霁靠拢。烈焰宗、天人宗等稍慢一步。云霁祭出竹简,简上刻字浮起,环绕众人形成一道法阵,挡住狂风。
和团结起来的众修士相比,李攸和狄戎人则有些特立独行,不太合群。
宝车拉着金环,既不上前也不退后,稳稳行在风暴之中,丝毫不逊云霁布下的法阵。
“道友,可否近前说话?”云霁道,“前路未知,不妨与我等同行,互相可有照应。”
李攸没有说话。他对云霁的印象不好不坏,一个陌生人,仅此而已。不过,这个提议倒也可行。
“云真人,何必同他废话!”五轮宗弟子显然对李攸心存敌意。
“云师兄,他与狄戎人为伍,还要当心。”粉衣女修被蓝衣女修几番提点,终于聪明了些。
凌霄观开阳真人向来处事公正,闻听五轮宗弟子之言,道:“此言差矣。大家同为修道之人,身陷险境,能不计身份相助他人,方证道心坚定。”说着,转向李攸,以法器传音道,“如云道友所言,前路未知,可请道友与我等同行。”
开阳真人是金丹中期境界,五轮宗长老已将金丹后期,然前者性格使然,不说交友满天下,也是名声在外,十人中九人道好。五轮宗弟子再不满也得闭口。
粉衣女修被蓝衣女修拉住,愤愤瞪向李攸。
车亭上,藤蔓舞动叶片,发出沙沙声响。李攸推开侧窗,双眸如地底黑岩,冷漠坚硬,不存丝毫情感。
视线扫过,粉衣女修如置身冰天雪地,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道友诚意,李某便与道友同行。”
李攸松口,云霁笑道:“如此甚好!在下白云山十六代弟子云霁,敢请道友尊号?”
“我名李攸,山野散修。”
“李道友。”
两人说话时,扁舟宝车并行。
五轮宗同狄戎人互瞪,碍于当下情况,只能言语交锋,不能真正斗法。
“我欲以法力冲出风口,可请李道友助一臂之力?”
“可以。”
一番交谈,李攸直觉云霁性格不如表面温和。
转念一想,这同他有何关系?
管他伪君子还是真枭雄,出了荒川古境,自己同他再无关系。
云霁祭出一支狼毫,白玉笔杆引来李攸一瞥,随即转头。
云霁手捏法诀,狼毫凌空挥洒,书就一道金色符篆。
“李道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