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洲一愣,摇摇头,然后示意他要说话,让孟若远把他的呼吸罩拿下来,孟若远帮他取下来后,听到他说:“没有,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也都是聊关于我的病情的问题,又怎么会得罪周教授?”
孟若远看到哥哥笃定的神情,心里先松了口气,然后对他说:“真的吗?那这之间一定有误会,我上次去见他,他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他说了什么?”
“说你的心是黑的,做了不好的事情”孟若远说完又道,“不过我不相信他说的话,我知道哥你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听到这句话,孟若洲的心忽然砰砰砰的狂跳,因为紧张。
他想到了那件事。
一定是颜玉琢和周教授联系上了,说了他做的那些事,所以周教授才不让他用清沐。
孟若洲强作镇定地说:“颜玉琢是不是和周教授见过面?”
说到颜玉琢,孟若远看一眼孟若洲说:“是,之前因为周教授一直不见我,玉琢哥知道后,帮我去和周教授聊过。”
“我说了他想弄死我,你为什么不相信,他去见了周教授又怎么会说我的好话?!”孟若洲气急败坏地看着孟若远,因为情绪激动,说完这句话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身体犹如一台快要破的风箱。
孟若远说:“哥,你和玉琢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玉琢哥怎么会想杀你?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要问了!你把周教授的电话告诉我,我亲自和周教授解释!”
“哥!”
“你别说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孟若洲语气强硬,眼神阴翳地看着弟弟。
孟若远对亦师亦友般的堂哥一直很尊敬,从未违抗或者拒绝过哥哥的要求,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很爱护他的哥哥对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还有那让他无比陌生的神情。
哥哥到底怎么了?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孟若洲闭上眼睛,一脸的无力道:“你不要被颜玉琢骗了,他恨我。”
“哥,到底是你恨玉琢哥还是玉琢哥恨你?我知道你喜欢严海哥,但严海哥喜欢的是玉琢哥,我都知道……”
听到孟若远提到严海,甚至说严海喜欢颜玉琢,孟若洲一脸扭曲地睁开眼看着孟若远说:“你给我滚!滚出去!”
“哥,你真的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吗?”
孟若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着眼让孟若远滚出去。
孟若远不是不失望,他走出去后,早就等在外面的医护人员才走进去为孟若洲打镇定剂,安抚他的情绪。
哥哥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只要他的理由正当,他就还相信哥哥。
可哥哥却不说……
叫他怎么再去相信他?
为了稳定孟若洲的病情,孟若远还是把周政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哥哥,由他亲自和周政联系。
周政接到电话的时候,尹愁刚睡着,昨晚上两人打游戏到凌晨两点,早上又很早醒了,这会儿小混蛋正睡午觉。
他起身走到客厅去接电话。
脑子里还在想着昨晚打游戏时被小混蛋骂笨蛋的画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喂?”声音里隐含着一丝笑意。
孟若洲听出来周政的心情似乎不错,他连忙表明身份。
“周教授你好,是我,孟若洲,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周政脸上的笑还在,语气却已经变得冷淡。
“误会?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有的,是不是颜玉琢对你说了什么?他和我有过冲突,所以他一定在你面前说过我的坏话,诋毁过我!”
“你想多了,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过你的事情。”
怎么可能,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的孟若洲闻言一愣。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颜玉琢,周政为什么态度那么强硬的对他?
“那您……为什么……拒绝我使用清沐……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你做过什么事情,心里没点数吗?”已经很克制的周政还是没忍住说出讽刺的话。
孟若洲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自己和周政有过什么冲突,加上周政又说颜玉琢没在他面前提过他,让孟若洲更迷茫了。
“请周教授明言,如果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犯过周教授,希望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就算要给犯人判死刑也得有判词吧?”
周政看孟若洲如此执着,呵了一声,决定让他多受一次折磨,说:“你知道尹愁吗?”一句话,简简单单,直击内心。
孟若洲怎么可能不知道尹愁,他是尹强养着的孩子,是颜玉琢真正的孩子,现在应该已经被颜玉琢接回了家,不过那又怎样,接回去了,失去的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那么脏。
他的目的达到了。
孟若洲说:“尹愁?您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他和我的确有一些关系,让我每次想起都感到很抱歉。”
“孟院长,你可以再虚假一点。”周政心里好笑,他发现这个孟若洲的脸皮可真够厚的,他的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孟若洲实在伪装不下去,吸着气让自己稳住,对周政说:“你还说颜玉琢没有和你提过我,他是不是说那个孩子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他以为我想吗?那只是个意外,我并不知道当年孩子会被抱错!他却觉得是我故意的!请周教授不要信他的一面之词!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并不是有意的!”
“你大概不知道吧,当年你和尹强说的事情,他录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脸不红气不喘的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孟院长的脸皮厚度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