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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娘子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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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事情?傅承宣明白过来了,在那一瞬间,他忽然皱起眉头,原本握着陆锦的手慢慢的松开,样子有些受伤:“你……你不信我?”

  虽然陆锦的确并没有跟他开什么小灶,更没有帮他徇私舞弊,但是那天晚上,这东西就放在他那里。他到底有没有打开过,到底有没有私下的研究,然后当做是自己在课堂上想出来,便没人能证明。

  “你也觉得我是偷偷做了什么手脚?你觉得我就是为了在课堂上逞威风!?”傅承宣有点小激动,当诚心堂乃至六堂弟子都对他颇有微词的时候,他都意外的冷静下来,但是此时此刻,傅承宣只觉得憋闷!不爽!没办法冷静!

  更让傅承宣觉得心寒的是,他提出这个问题,陆锦竟然沉默不语。

  刺痛!

  傅承宣嗖的一下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把稿纸全都收了起来,作势就要全都揉了扔进一边的火盆里,陆锦的声音也是这个时候响起。

  “方才还说自己一个男人不该这么小肚鸡肠,现在我说什么了吗?你何必这么激动?”

  傅承宣看了陆锦一眼:“你还需要说什么吗?”要说的都写在你的脸上了好嘛!

  陆锦想了想,起身走到傅承宣身边,伸手拿过了他所有的稿纸,一张一张的捋顺叠好:“我并没有要说什么。只是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受到皇上的栽培提拔,成为史无前例的女夫子,却因为拥有这莫大的荣耀同时,也给自己带上了枷锁。一言一行,都不再代表自己。”

  陆锦将画稿放好,转身望向傅承宣:“承宣,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我要证明自己,所以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话都敢说。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我是钦封的国子监五品博士,不能随意的去帮任何一个人说话。”

  陆锦这话,说的很没有她当初女战士般的风格,这就摆明了在告诉傅承宣,这次她也无能为力,她只能静静地做一个美少女夫子。

  这番话着实把自己撇的很干净,可是傅承宣竟然又很反常的冷静下来,连刚才那一点点的气闷都没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收拾起自己刚才一时冲动揉烂的稿子,就“哦”了一声,再没下文。

  原本是兴冲冲的来展示智慧成果的,这下好了,算的上是冷场而散。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明日还要上课。”傅承宣这个语气,着实算不上耍小性子,更算不上闹脾气,反倒沉稳的很,他把自己的图纸收好,平静地望向陆锦:“我送你过去。”

  两人一直分房而居,似乎也成了常态,陆锦看着平静地傅承宣,点点头:“你也早些休息。”

  傅承宣又看了陆锦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银心打了热水,陆锦回房之后便开始沐浴,傅承宣似乎是回了书房,银心说,书房那边灯火通明,阿宝也在进进出出的忙活,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不过,陆锦很快就知道是在倒腾什么了。

  就在她穿上衣裳准备就寝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傅承宣已经脱了以上,绸缎中衣微微敞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头发上还隐隐有水光,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床边,伸手就把自己的被子扔在了床上,转过头看了陆锦一眼,微微挑眉,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询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有时候,夫妻间好像很多话都能省掉。那种心照不宣的感觉,能让许多的话都成为废话。

  本就是夫妻,不住在一起才是奇怪。

  陆锦站在几步之外,身上也是单薄的衣裳,隐隐约约还能瞧见那一抹淡淡的抹胸,她静静地看着傅承宣,就在傅承宣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转身就往床上躺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她说:“等等。”

  来了!来了!

  傅承宣已经想好了一万种说辞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如果陆锦不愿意,他不会强行做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尝试着迈出第一步,也许永远就停滞在那一刻尴尬的境地。

  傅时旋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他真的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那么不要陆锦,反倒是一件好事,以免糟蹋一个姑娘。

  可是当他意识到陆锦并没有全身心的依赖他,依靠他的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习惯了有陆锦这样一个妻子,甚至……甚至觉得这样很不错。

  方才听到陆锦将两人分居的事情已经看做一个常态,他心里忽然就变得非常非常的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比知道她可能并不相信他还要不舒服!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时,人已经过来,躺下了。

  傅承宣已经坐到床边,他正欲开口,却见陆锦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一块巾子,就这样走到他身边,伸手解开了他的头发,双手捧着手里的巾子,为他擦拭湿哒哒的头发。

  “湿着头发睡觉不仅会头痛,还有可能感染风寒,你以往也这样?”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傅承宣已经呆住了。

  这一刻,好像全世界的声音都不重要了!

  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是擦拭头发的声音,她身上的幽香,还有……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电光火石间,几声窸窣,一声咚响!

  傅承宣伸手揽住陆锦盈盈一握的腰,好像根本没有用上什么力气,一个翻转,已经将陆锦死死压住。

  急促而温热的呼吸交融,陆锦真个人都愣住了。直到她觉得身上一凉,傅承宣已经挑开了她的衣裳,露出了肩膀。

  傅承宣的手被紧紧地握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陆锦流露出一股紧张的神情。

  也是这个时候,傅承宣清醒过来。他慌慌张张的移开,神色匆匆的,连鞋子都没穿,下床端着木架上的水盆就冲了出去。

  陆锦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哗啦的水声,等到他再进来的时候,人好像也终于冷静下来。傅承宣放下手里的盆子,坐在床沿,笼着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对……对不住。”

  陆锦已经坐起身来,身上的衣裳也穿好了,她尚且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清醒过来,现在听到傅承宣的声音,神色依旧很紧张。

  “承宣……我……”

  “阿锦。”傅承宣急急地打断了陆锦的话,他看着陆锦从未有过的慌乱神色,忽然傻乎乎的笑了出来,伸手捞起自己的头发:“方才不小心又把头发弄湿了,帮我擦一擦吧。”

  傅承宣的态度转变的突然,语气也轻松了很多,陆锦看着傅承宣傻乎乎的笑,原本紧张的神色就这样一点点的松懈下来。

  夜色深沉,静谧的房间中,长发散落的女子伸手拿过了那个方才用过的巾子,改为跪在床上,为坐在床边的傅承宣擦头发。

  明明是同一件事情,这个时候和刚才,好像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作为一个近二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冲动”之感的男人,傅承宣既兴奋又遗憾,而兴奋遗憾之余,也有一点点的小羞愧……

  陆锦擦完了头发,看着面前坐姿挺拔的男人,忽然道:“承宣,我……我方才没想到……其实……”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傅承宣急促的说出这句话,随意的扫了扫头发,状似不经意道:“明日还要上课,先睡吧。”

  陆锦看着傅承宣,还要说什么,顿时觉得腰身一紧,傅承宣竟然转过身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直接放倒丢在了里侧,又起身灭了灯,自己则躺在了外侧,一连串的动作当真是一气呵成。

  同一张床,多了一个人睡,感觉总是不一样了,好像连对方的呼吸,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陆锦侧过头望向身边的傅承宣,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已经渐渐的平静下来,规律的仿佛已经熟睡。

  陆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无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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