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锦说的没错,差不多才一盏茶的时间,那个原本应该在外面招呼客人的新郎官,怒气冲天的杀过来了!
话说傅承宣也不是傻子,脚上踩着个暗器,他疯了才会一直踩下去。他跟着傅时旋招待了一会儿宾客,紧接着又皱着眉头汇报说自己有些腹痛,傅时旋没为难他,让他快去快回。傅承宣就是利用这个时间,蹲在后院的假山边上脱掉了鞋子,前前后后仔细翻找了很久,终于在自己的鞋底儿摸到了一根极细的牛毛针!
这个针,戳的很有技术嘛!鞋底整根没入,在这种千层鞋底上,将将好在里面露出了分毫,脚踩上去,不会扎的很深,但是绝对让人没办法舒服!
这种针,必然是用暗器打进来!且针的长度算的刚刚好,不是人为他直播吞粪自尽!
大热天儿的,好像一点点的不爽快都能被这种热度膨胀好几倍,更何况傅承宣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舒心过!他也懒得管什么招待宾客了,当即拿着证物杀到了新房。
结果可想而知,没闯进去,被一个小丫头拦住了。
银心拼死抵着门口:“姑爷,您这是做什么呀,这还不是入洞房的时候呐!您心急个什么!”
傅承宣差点喷火了:滚啊!
银心虽说是个小丫头,可有谁知道她当年是拼死拦住了太后的英勇丫头,就在傅承宣孤注一掷的准备动手直接推开她的时候,银心大无畏的挺起了自己的胸,对准了傅承宣的手!
傅承宣跟差点碰到火似的猛地收回手:哦擦!真阴险!
就在这时候,屋里传来了陆锦的声音:“相公在外面?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傅承宣快笑了,你是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经过第一次交手,傅承宣也不是个大傻子,他知道陆锦不是什么纯良的小姑娘,也不会傻呼呼的对着干,听到陆锦的声音,傅承宣深呼吸两口,忽然该换了态度——无比的,温柔!
“夫人。”
银心忍不住抖了一下……咦,喊得好恶心……
陆锦隔着一道门,居然接的十分的坦然:“嗯?”
傅承宣又舒了一口气,心平气和道:“我觉得鞋子有些问题,不知道夫人能不能代为查看一下。”
你敢开门我就敢用鞋板子照着你的脸呼!
然而,陆锦答:“不能。”
在傅承宣冒火以前,陆锦不慌不忙的答:“傅府家规第十条,主仆有别。阿锦如今是国公府的儿媳,亦是新妇,这纳鞋底儿的事,且不说多半是下人做的,就算阿锦今日做了,也不合适。相公的鞋子有问题,还是寻人赶紧换一双吧。虽然阿锦十分的想要亲力亲为,但是还是希望相公不要为难阿锦……”
银心愣了一下,赶紧把脑子里背下来的东西温习了一遍,哎哟卧槽,还真是!夫人什么时候背会的!
傅承宣就差喊一句“我们家纳鞋底儿都是老婆/娘做的事儿!”可是他还没喊出来,一边的一群人喊出了声儿。
一群公子哥儿红着一张微醺的脸凑了过来,第一个开口的是户部尚书的大公子陈勋。
陈勋带着醉意的目光首先盯住了傅承宣光着的一只脚,顿时乐了:“哟,傅兄这是在做什么?莫非是‘投履问路’?傅兄……莫非连自己的洞房都找不着了?”
陈勋一番话,惹得大家哄笑一片。
傅承宣的脸,黑了。
银心趁机道:“几位公子可要帮帮奴婢了,这按照规矩,可还没到入洞房的时候啊,少爷总说鞋子不好,硬要夫人来帮着瞧一瞧!这……这可真是为难奴婢了!”
傅承宣的嘴角抽了抽……
银心这番话一出来,户部侍郎的小儿子赵德附和道:“陈兄,你搞错啦!这是傅兄觉得鞋子不舒服呢!”他转而望向傅承宣,挑着嘴角猥琐一笑,伸出了自己的臭脚,一手扶着一边的小厮,一手就要脱自己的鞋子:“傅兄的鞋子不舒服,怎的不早说呢!今儿个傅兄大喜,怎么也不能让傅兄不痛快了不是!呐呐呐,鞋子我这里有!”
然后一手捏着自己的鞋子,提手一滑,就把鞋子脱了:“来来来……傅兄用我的鞋子,别为难嫂子才是!”
这话里的调侃之意明显,赵德这么一说,一群微醺汉纷纷伸出了自己的脚,“我这里有”、“我这里也有!”的声音此起彼伏!
“哎哎哎……傅兄,用我的!用我的!我尚未娶妻,指不定傅兄用了我的鞋子,明儿个我就能成亲了!”
哈哈哈哈哈——哄笑一片!
傅承宣的周围,已经低了八度……
最后,英俊的新郎官儿黑着脸套上了鞋子,帅气的……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现场。没多久,一群绥国公府的下人们行动有致的冲过来将一群微醺汉叉到了前面的宴席座位上。
银心……银心快憋笑憋岔气儿了!
夫人说的没错,少爷真是好可爱呀!~\(≧▽≦)/~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夜
傅承宣麻烦没找成,对这个陆锦,已经是自动拉进黑名单。加上今日来得那些同窗们各个调侃的没个完,眼看着傅大公子的脸就越发的暗沉。终于,傅承宣好不容易熬过了宴席,时间也终于到了黄昏来临。
只是这样的天气,即便宴席散去,天亮的人脸都看的清清楚楚。傅承宣虽然有钱又任性,但是在这样的日子,难免多喝了几杯酒。一张俊脸也终于浮起了几朵红晕。
傅夫人倒是谨记着和儿子的战略,好几次想要去和儿子咬耳朵,奈何她今日也是娶儿媳妇儿的人,将自己打扮的十分的雍容华贵,想要悄眯眯做什么事情都有些难度,最后,和儿子的耳朵没咬成,就被傅时旋以“不要打扰宣儿和阿锦”为由,带回了房里。
宾客终于散尽,傅承宣送完了最后一位客人,在阿宝挤眉弄眼的示意下,终于不甘不愿的往自己的新房走。
这个洞房,傅承宣是一点想入的意思都没有的。平时他的点子多,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几杯酒喝下肚,天气也热的让人想扒皮,傅承宣越往新房的方向走,心里的一团火就越烧越旺。
此刻正在回府路上的大公主正懒懒的坐在马车里,对着一旁的银月道:“都喝完了?”
银月用冰帕子给大公主擦了擦手,回道:“公主,带去的一整壶都给换掉了,奴婢看着呢,喝的一滴不剩!”
大公主换了之手,闭上眼:“嗯,叫外面的走快些,热死了。”
银月忍不住打趣:“那那位傅公子可不得烧起来?”
大公主翘起唇角:“他也不必谢谢本宫了。男人嘛,总会有这么一回的。”
马车朝着公主府的方向回去了,而这边,终于“有这么一回”的傅承宣,正站在自己新房外面狂扯领子。
他去,怎么这么热!?阿宝屁颠颠的端着解酒茶冲过来:“少爷少爷,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