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虽然出身悲苦,但是既然有一番因缘,就是和他们夫妻二人也是有缘分的,合该小初成为他们的孩子,也算是行善积德做好事了。反正他们家也不缺孩子的吃穿用度,多少个养女也养的起。
“既然您认下这孩子了,也就这样吧。”
周嬷嬷最初不太赞同,是觉得他们认下小初做养女有点太随意了些,他们夫妻都年轻,孩子年纪又小,很容易让外人起误会,不过总归一个女孩而已,问起来解释两句也就是了,小初的身世也不必藏着掖着。
他们这样的人家,对于亲生骨血自然是极为看重的,哪怕是庶出子女,待遇也得过一般小门户的嫡出孩子了,但是非亲生的养女,怎么对待也就全看个人的心意了。
再怎么样也不是亲生的孩子,将来婚嫁,外面的人也自有一杆秤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周嬷嬷觉得小初的来历有点不太上得了台面,他们这样的人家,二爷在外面买了个女孩回家养,这算什么事儿。
“听说民间有说法,好多夫妻多年未孕,保养个小女孩回来养,不久就能怀孕。怎么说您和二爷认养了这孩子也是福报,不久您也就有喜讯了呢。”
周嬷嬷转念一想,陈芸嫁人也两年了,还没有孩子,保养个小女孩回来,说不定助孕呢,也就不去在意小初的出身了,养着就养着吧。
陈芸笑了起来,算是服了周嬷嬷,竟然这么快就能想的这么曲折又偏远。
目前陈芸和谢奕还没有孩子,陈芸倒是不急,她和谢奕感情这才升温几天呢,而且二人世界都没过两天,也不想太快有孩子。
谢奕和陈芸在滁州的生活也慢慢进入正轨,到了十二月,天气冷起来,寒风呼呼的刮着,还有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
谢奕没办法,还是找人重新把府衙的屋顶铺上一层新瓦,好歹下雪不往屋里飘了,只是室内依旧是冷的出奇,冷风刮骨一般透过窗棂往里刮,在书案前坐上一会儿,整个人的手脚都会冻的麻木。
一个月内,谢奕冻的受了风寒三次,差不多天天都是头痛咳嗽发烧流鼻涕的重复着,陈芸也被他弄得很崩溃,晚上听着谢奕的咳嗽声,搓鼻涕的声音,要不是病号太可怜,一度非常想把他丢出去。
没办法,只能自己出马,陈芸每隔一个时辰让人去府衙,给谢奕等人送一次滚烫的羊肉汤。
另外她派人去谢奕的府衙,修修整整,不吝惜钱财,屋里一个火炉不够暖就升起三个火炉,半个屋子都是火炉,把透风的门窗都堵严了。
不知道是谢奕终于习惯了还是三个火炉管用了,总知道了年前的时候,他总算不是天天顶着红通通的鼻子,夜里咳嗽个不住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府里的煤炭用度大增,加上供应谢奕府衙的煤炭,一个月能燃千斤,而川府少林,煤炭就比京都贵些,且还是黑炭居多,无烟的白炭以及银霜炭更是少有,有价而无市。
古代的交通运输也比较落后,运输成本高昂,纵然去别处大量采买供给府中,但是花销亦是甚大,就是陈芸家底丰厚,临走时又从谢府的账上支了万两的“安家费”,也很快有点捉襟见肋了。
于是,深夜里,谢奕和陈芸夫妻二人,都表情持重的在炕桌前相对而坐,陈芸手里拿着这两个月的账册,两人一起发愁赚钱的问题。
谢奕的俸禄相当有限,本地其他官员,例如主薄黄仁俊,还有其他的下属,都一家老小住在一起,吃住方面相当普通,也能勉强够用。
但是谢奕家大业大,带的下人以及侍卫们也都多,一直维持在一个固定的生活准备上,他又不想法设法从百姓以及富贾那里榨钱,这样一来别人做官能赚钱,谢奕真的就是反而往里贴银子。
光每日供给谢奕以及坐班的属下的羊肉汤,都不止一个月的月银了。
“不然把不必要的侍卫和伺候的人都送回去吧,咱们这边精简下人手。”
开源节流,如今开源做不到,谢奕就只能想到节流了。
“恩,可以。”
陈芸点点头,其实她也发现了,毕竟谢奕出京是外放做官,出来磨砺自己的,生活上就应该和当地的其他官员看齐,然而他官职不大,但是生活起居的排场依然还是和以往在家中差不多,这样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