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捂着嘴笑的两肩一耸一耸的,她已经听带着小厮去送饭的周嬷嬷说起来过了,谢奕的府衙又老又旧,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除了谢奕有书案书桌外,其他人都只能坐个条凳。
“穷就要想办法赚钱啊,不然要不我养家,你只负责美貌如花?”
陈芸打趣着谢奕,不过想想她反正也有钱,谢奕又这么软,一直撒娇讨好卖萌的任她欺负,包养他倒也无所谓的。
到时候她是霸道金主,谢奕是被她包养的金丝雀,别说,还真的挺让人期待。
但是谢奕再怎么样刷下限,本质上也还是男尊女卑社会所浸淫出来的,听着陈芸的揶揄,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很有骨气的拒绝。
“才不要,我会想办法拿回来钱的,我是你夫婿,怎么可能用你养家!”
在他看来,只有小白脸才靠女人养呢,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养不起家养不起老婆就是无能,“美貌如花”又是什么鬼?
由于大秦并不流行高薪养廉,所以谢奕的俸禄真的只够普通的几口之家过日子,想要像如今这样拥奴唤婢,住着高床软枕,过有质量的生活,自然是维持不住。
只是同样是官员,有的人就过得全家苦哈哈,有的人就“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怎么样在不贪污,做个好官的前提下,能够发家致富呢?
这就成了如今的谢奕,摆在面前的第一个难题。
一直到晚上,谢奕要去赴郡守的宴会,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一出正院,就看到柳宴在外门处等候,已经安排好了他出门赴宴要乘坐的轿子,只等着服侍谢奕上轿。
“好你个小子,什么时候和夫人那边的丫头搭上的?如何不说与我听,反而是夫人那边先知道?”
谢奕说着说着,倒是真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他和柳宴关系多亲近啊,结果柳宴要成亲了,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柳宴白嫩的脸上顿时浮起一层血色来,害羞的低下头去,嘴里嗫嚅着,“本来我想找机会正经和二爷说的,是,是她太心急了。”
说起来,两人确定关系的时间还真的不长,当初他莫名其妙在花园里亲了一下容和,那是他此生做过的最大胆的事。
只是他当时尚未表明心迹,一时昏了头才冲动之下对容和无礼,也做好了被狠揍一顿,甚至告到主子面前的心理准备。
容和被亲厚,初初的惊愕后,立即转而有些羞怯,但是在抬头看着柳宴连脖子根都红透了,样子比她更羞怯之后,反而狼变了,一把扯着柳宴去了树林深处,大胆的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来。
柳宴完全想不到,不仅容和喜欢他,还那么“热情”的喜欢他,与他在一起时总爱钻林子,毛手毛脚的粘着他。
真的说起来,柳宴觉得自己绝对是高攀了。
平日里,小厮们扎堆聚在一起,也会私下里谈论女人,府里哪个俏丫头性子辣,哪个家里老子娘在主子面前得用,哪个长得好看的丫头得主子器重,有前途之类的话题没有少说。
目前小厮们公认最想娶的丫头,排名第一的就是容和了。
容和是侯府出身,在二奶奶身边近身伺候,深得主子信任,在府里很有脸面,自己能力又不错,很是撑得起场面,这样的姑娘娶做妻子,自己也跟着得一份体面,因而好多小厮们想娶。
甚至之前在谢府时,管事的儿子也是想过和容和套近乎的,但是容和根本不搭理他。
而自从柳宴几次梦里醒过来,裤子都湿漉漉的,梦里的女人都是容和的脸,他就知道自己大事不妙了。
但是容和这么有人气,柳宴掂量着自己,虽然是二爷近身伺候的小厮,但是并没有比别人更机灵,更会来事,府中比他长得好比他有本事的小厮多得是,容和肯定不会看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