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摔着马车里的瓷器,谢夫人的怒气盈天,完全控制不住了。
听着谢夫人那辆车远远传来的动静,陈芸脸上终于带了一丝的笑影。
目前谢老爷是不能倒台的,小皇帝刘瑞亲政还要等几年的,这几年需要谢老爷在朝上替他稳定局势,对抗恭王,刘瑞与谢老爷还是要保持好关系的,陈芸手里掌握的大秘密就暂时无法公开。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只能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人算计她,陈芸有的是办法让谢老爷气的大出血。
等回到谢家,已经是入夜了,谢夫人面色铁青,硬邦邦的让陈芸回去,就让人把刘氏抬进自己的房里。
“大嫂还要再倒霉一波啊。”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陈芸笑的和偷了腥的猫一样。
除了把他们按住刘氏的手写成的血书交到谢夫人手里,陈芸在寺里时就吩咐人敲边鼓,生怕有人不知道谢首辅家大儿媳自尽的事,相信到了明天,外界的传言一定会很精彩。
而这些只是个开始,陈芸还准备让人写一折戏,内容就是和公爹偷情的儿媳妇,后来怀了身孕,在庙里受和尚点化,羞愧难当,于是决意自尽。
有了这么一折戏,谢老爷的名声绝对会跟着黑下来,但是偏偏只是一幕戏,又不会让他伤筋动骨,刘氏的事只要谢老爷掩下来,其他人也找不到证据。
而陈芸之前早就准备了刘氏的血书,写了好几份,给了谢夫人一份,还有一份命人收起来,真的哪一天刘瑞要亲政了,对付谢老爷的时机到了,这封血书到时候就是拉下谢老爷的铁证。
另外,对付谢老爷必然不是一定要用这个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谢老爷官至首辅,又朝纲独断,必然跟结党营私挂钩,自身清白不了,真的到了皇帝想清算了的时候,只要暗示一下,自然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找到证据。
“你终于回来了!”
陈芸一回到屋里,谢奕就飞扑了上来,他在家等了一天,简直要无聊死了。
“怎么样?求了送子娘娘后,就轮到为夫尽力了吧,到时候保证让你早日怀上个胖娃娃。”
在陈芸更衣时,谢奕看到了她腰带上绑着的香包,上面绣着送子娘娘,顿时笑的牙不见眼,跃跃欲试道。
但是陈芸完全无视他的自荐,洗漱更衣完毕,她躺在榻上,看着傻宝宝谢奕,突然一笑。
“你大嫂今日在寺里自尽未遂。”
“是我让人把她吊起来的,因为你爹这个渣男要送走她,她就记恨上了无辜的我,施计意图迷晕我,还找了两个恶心的男人想对我不利。”
“我怀疑这事你爹也掺了一脚,那两个混混可能就是他的手比,凭刘氏一个内宅女子,从何处知道这样的两个黑心烂肝的混混。”
自从谢奕替她挡了一箭后,陈芸就把床让给他了,自己睡在多铺了很多层褥子和皮毛的软塌,然后三言两语间,就朝着谢奕扔下了大雷。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突然要和谢奕说这个,但是今天她经历了刘氏赤果果的恶意,以及后续她自己对刘氏毫不留情的报复,她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在锦绣灰堆的豪门里变得冷硬漆黑。
而谢奕看上去却依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只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一亩三分地,像个自给自足的老农民一样,自得其乐,同在一个极品之家,一个过得如坠深渊,另一个无知无觉的,陈芸真的既委屈又不平。
凭什么呢?
“啊……”
谢奕被陈芸的话惊住了,不知道是要震惊大嫂为什么要这么对陈芸,还是惊讶于陈芸对于大嫂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