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坐在他对面，虽然是等待被同意，但他脸上一点都没有乞求和可怜的表情，反而很平静，好像早就有把握程昱会包-养他一样。他做的明明是一场以身体换钱的不算光彩的交易，但被他用这种口气说着，反而给人一种很上台面的、两个人身份地位很平等的感觉。
程昱第一次遇到这么大口气的人，事实上他在七号身上已经看到了很多的新鲜。他甚至能够看到眼前这个人的骄傲，虽然处在被施舍的位置却如同施舍者一般的骄傲。不知道刚刚的他被自己压在身下肆意蹂-躏的时候，是不是也挂着这样平静无波的表情？
程昱从来不避讳自己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人，因为他现在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下面又蠢蠢欲动了。而且就像七号说的当自己花钱买个乐呵，于是点点头对他说：“成交！”
七号笑了笑，很满意的样子，然后起身回卧室拿了个东西出来，程昱一看，是几张纸，和一根笔。
“这是协议书，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名吧。”七号说着，把纸和笔放到了他面前。程昱接过来一看，对他简直叹为观止：“……七号，你不会吧，连这都准备了！”
七号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回应：“我的人生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很久以后，程昱才完完全全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当时他只是随便一听，然后看也不看，提起笔就准备签字。七号拦住他，认真的说：“你最好还是仔细看看，这上面说了，协议书一旦生效，甲方需要立即支付乙方五十万，剩余的分十二个月支付，不能拖欠。”
程昱愣眼：“现在就给你五十万？！”
七号点头。
“你——”程昱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秀气的脸和窄窄的腰，想到刚刚七号在床上隐忍的样子，转念又说，“行，反正你也跑不了——这一年你就归我了是吧，不就五十万吗，老子现在就打给你。”接着收回了凶狠劲，换了一副暧昧的口气，“以后你给老子表现好点，这些钱，老子都会在床上要回来的！”说完龙飞凤舞的把自己的名字签到了“甲方”的旁边。
七号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等他签完，拿起笔认认真真在“乙方”旁边签了字，小心的合上协议书，保证般的说：“放心吧，在所有钱到手之前，我不会跑的。”然后起身开始收拾，洗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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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还是个大一的学生，白天的时候程昱也不限制他的自由，他想去上课也送他去，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回家就可以了。因为家里离学校有些远，程昱特地在他们学校附近临时租了套三室一厅，平时的时候两人就在这里，周末的时候回家住。有时候高兴了也带他出去玩玩，见见朋友什么的，时间长了程昱的几个哥们都知道他包-养了个小情人，有一次祁天打趣的对他说：“程昱，你还真包-养他啦，不怕你爸知道了骂你？”
程昱不说话，朝他翻了个老子才不怕的白眼。
“行吧行吧，你牛逼。”祁天撇撇嘴又说，“不过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啊，这小子来路有点问题啊。你想想他怎么就知道咱们在那个包间，而且包间里头那么多人怎么就一眼看上了你？你脸上又没写字！”
“这个我早查过了。”程昱抽了口烟，弹弹烟灰说道，“他家就他和他妈两个人，听说他爸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病死的，在这边也几乎没什么亲戚，背景什么的更是屁也没有。”
“他能一眼看中我估计也是觉得我会同意包-养他吧。”像这种做惯这行的，哪个不是精明的很一眼就能选中目标？说不定连他是干吗的平时的兴趣爱好什么的也猜出来了。程昱想了想，又说，“无非就是为了钱。他家孤儿寡母的，估计日子过的挺难的。你不知道包-养费一百万，第一天就让我给他打了五十万，还让我签了个协议，怕不给钱似的。”
“一百万？！”祁天瞪圆了眼睛，“他当自己是金子做的，狮子大开口啊——程昱你也是，有这兴趣不如去我那，那么多姑娘小子任你挑，干嘛非得把钱扔他一人脑袋上啊！”
程昱没急着回答，狠狠的吸了口烟，悠闲的、极享受的朝空中吐了个圈，才眯着眼睛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瞧着这小子挺有趣的。反正没事，就这么包着玩玩呗，顺便看看他准备拿什么本事换这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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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周五，程昱跟朋友们在外面喝酒，到下午大概五、六点的时候接到了七号的电话，懒洋洋的拿起电话看，旁边有人无意间瞥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立刻没话找话的问：“谁呀名字叫的这么个性？海角七号，还是长江七号？”
一边的乔志远跟着起哄：“孤陋寡闻了吧赵亮，那可是咱程少花大价钱包-养的呢，跟你这种混日子的不一样，虽然人家是个学生，一年挣的可比你多的去了！”
赵亮他爸也是个当官的，不过是小地方，县级市，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正科-级，年龄问题也再升不上去了，在程昱这个圈子里算是最低档的，赵亮又是刚刚进了他们这个圈子，平时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地方，更不要说跟程昱搭上话了，所以听到程昱好这口，立刻投其所好的说：“程少我周围还真有不少学生，货色不错，您看您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
那边的程昱已经接上电话了，没工夫理他，对着电话慢条斯理的说：“晚点是几点？”
七号想了想，又很快回答：“大概晚回去半个小时吧，就回宿舍拿点书，快要考试了。”
实际上平时程昱对七号的限制并不多，他生活粗枝大叶惯了，对身边人也不愿苛责，可是听着电话里七号温言温语的声音，就好像他平时在床上也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突然心血来潮想要逗逗他，于是换了种声音，厉声吼：“谁让你在家看书了？我这个地方是让你看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