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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_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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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眉挑得老高,两眼发光:“情话?”

“是对将军提的一些要求。”

龙大:“……”

“将军要回总兵营了吗?”

龙大没好气:“这是要赶我了?”

“我是心疼将军奔波的,但若耽误了将军办正事就不好了。这些信将军回去慢慢看。”

龙大撇眉头,嘴里说心疼,也没点实际行动。“你过来。”他一副命令的口吻。

安若晨站过去了。龙大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脑袋,教导她:“要表现不舍,相送时便该是这般的。”

“好的。”安若晨也不反驳,伸手也将他的腰抱住。

抱了一会,龙大真得走了。想亲亲她,又顾虑周围许多卫兵看着,想想作罢,道:“我走了。”

“好。”安若晨跟着龙大一路行到马圈那处,龙大上了马,她也将战鼓牵了出来,战鼓背上,竟也戴好了马鞍。

龙大挑挑眉毛。

安若晨抿着嘴掩饰害羞:“想溜溜马的,不然骑术都生疏了。正巧我也想往东城门那头走。”

龙大瞪着她。安若晨装没看见,翻身上马,一本正经问:“将军你怎么走啊,咱们顺路吗?要是顺的,便一起吧,还能说说话呢。”

龙大夹了夹如风的马腹,将马催到战鼓身边,转头看安若晨:“安若晨姑娘,你可是越来越无赖了?”

安若晨不服气:“明明挺矜持的。”

龙大哈哈大笑,笑得安若晨也忍不住也跟着傻笑起来。然后龙大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安若晨姑娘,我是快矜持不住了。你自己好好继续把持。”

安若晨红着脸盯着战鼓的脑袋看,压根不敢看周围情形。耳边听着龙大道:“很顺路,走吧。”

安若晨忍不住又笑起来,面若桃花,眼波如水,屁颠屁颠的催马跟着龙大出发了。一路送到了东城门外,路上与龙大还说了说妹妹的婚事,龙大却似不吃惊,又或许是不感兴趣,只应了声便将话题岔开了。安若晨觉得他是防她提那下毒之事,她识趣的当然没说。

龙大策马走远时,安若晨依依不舍,立马于路边看他许久。龙大骑出一段回头,还看到她姿势未变立在原处。龙大心中一暖,领着卫兵们尽速赶回兵营去了。一路再不回头,心里却是想,他家安姑娘当真是不听话的,总是不按常理套路行事。

回到兵营的龙大给霍铭善带回一切商议妥当的好消息,让他安心等着明日进城,太守会以使节大礼相迎。二人又议了些话。龙大回到自己营帐。拿出安若晨的信出来看。第一封公务信函,写的是她把楼中的一些人手调动,有些遣到了外头,又进了些新人,这是掩护陆大娘入紫云楼之事,同时也借机与城中各人牙子接触试探。又说她还未找到递字条的人,但定下了三个可疑人物,有两人已找到其住处,还未发现有用线索,而另一人曾在招福酒楼出现,两次皆甩开了跟踪,且后来再未见其行踪。她直觉此人最是可疑,但此人中等个头,细长眼,圆脸,与闵公子完全两个长相,若无线索,也不敢妄下定论。另她需要钱银,在城中布置安全联络的地点居处。

龙大看毕,将信烧了。他一直知道安若晨定是有自己的秘探队伍,她不主动告诉他细节,他也不追问。她学得很好,将他和谢刚教导的都牢牢记住且用上了。谢刚不在,她竟能未动楼中一人一卒便办起事来,俨然独挡一面了。

龙大看第二封信,确是婚事各项琐事细事,还列好了单子交代他这头要办的。龙大照抄一份,命人交给驿兵送回京城龙府给他二弟龙跃。

第三封信,龙大很是期待,“只攻不退的心意”呢,不是情话还能是什么。

拆开一看,龙大眉头挑得老高,果然不能用寻常想法琢磨他家安若晨姑娘。这信里交代他要在兼顾军务之余,尽好未婚夫婿之职,比如写个信捎个话,说想念她等等。重点是后头,问他俸禄多少,查访细作需要钱银,但她若总在帐房支取会惹来怀疑,所以她希望龙大以聘礼为由再多给她些,或者俸禄什么的给她处置打理,若是他私人钱银不在身边的,那还有什么办法解决她的缺钱危机。

龙大安全没了脾气。

只攻不退!她倒真是很敢攻啊,钱钱钱!还好意思说自己矜持呢!

龙大捧着信,哈哈哈大笑,这姑娘怎么就这么讨他欢喜呢,真是太欢喜了。欢喜得真想让她抄一百遍“我欢喜龙腾大将军”送来给他贴帐子里。

  ☆、第91章 (修订)

第91章

姚昆与各官员紧急商议霍铭善上京一事。大家皆觉此事可为,是个拖延时候解决开战危情的好法子。只是细节上大家各有想法。

郡丞夏舟刚从茂郡回来,他领着人在那边与太守衙门各人共同追究东凌南秦使节被杀一案线索,跟进后续相关处置之道,对那头的情形最是了解。他建议不止要函报茂郡太守史平清,更应该要求茂郡也派出使节,与平南郡的使节一道出访。

“按理,那霍先生拿着南秦皇帝的手谕,代表的是帝君之意,情况紧急,我们等不得皇上见完霍先生再定夺是否再派使节回访。我方只有郡级官员出访解释游说,在等级上便矮了一头,于礼不合。更何况这事情里,南秦与东凌使节皆是在茂郡被杀,至今凶手未见踪迹,就连查找的方向都无头绪,那些人仿似从天而降,杀了人后更散开消失,史太守如今被逼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算想找人出来垫个背都不知能如何。这事牵扯太大,我在那儿瞧着,史太守有些心灰意冷,觉得反正事情撇不清,对外东凌占理咄咄逼人,对内皇上定会怪罪他官位不保。心里已生了破罐破摔之意。恨不得干脆打一仗,转移重点,若立战功,将功补过,他才好从泥潭里脱身。”

姚昆听得夏舟此言,顿然大怒:“那史平清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未长进?事事推脱,坏事都是别人的,便宜他都占了。打起仗来,是他前线冲锋陷阵吗?死伤的是他的家人兄弟是他自己吗?他茂郡这几年便做得不太好,这回想抢功劳,惹了祸端,竟想用开战脱身。当真是蠢才废物。”

“大人。”钱世新温言相劝,免得姚昆盛怒中失言。

姚昆缓了一缓,问夏舟:“你可打听到了,他往京城报的奏折里说的什么?”

夏舟面露无奈:“正如大人所料,史太守自然是将事情往咱们平南推了推,说是大人铁腕关闭与南秦的商贸及议事通道,可南秦仍想议和,只得借道东凌入我大萧求得觐见。但平南郡里匪类猖獗,是否细作仍待查,但因大人未将匪类处置干净,留着余党,也不知还会做些什么。而茂郡里的使节命案,凶手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是否逃窜到平南郡来了。目前尚在全力追查。”

姚昆气得拍了桌子。他是接到茂郡公函希望平南郡追查处置清楚郡内的细作匪类,那时他便想你茂郡查出线索了,追到他平南也是可以的,半点眉目没有,闭着眼便往平南一指,这不是欺人太甚吗?如今果真与他所料,史平清这厮还就是一盆盆脏水往他平南郡泼了。人人都望和平安宁,偏这厮满肚子坏水,处置不好麻烦,掩盖不住自己无能失德,竟想用战争,想用百姓将兵的血泪换得脱身。

真是无耻之极!

夏舟明白姚昆所想,便道:“如今茂郡那边也在匆匆调兵往边境施压,但这番情景教东凌看到,更有借口。我在通城时,便见着东凌的文书询函一日一封天天往郡府送。史太守若是扛不住,再做些糊涂事来,与东凌南秦说些什么不得体的话,加上东凌一吹风,南秦必会挥兵过江,倒霉的可是我们平南。大人若想派使节稳住南秦,便得将史太守也稳住,除了告之他霍先生上京事情有了转机,更得将他也一同拖到事情里来,让他们茂郡也派使节,与我们一起去南秦。先别管有没有线索解不解释得清楚,总之人要去,诚意要到。既是派出了使节,史太守亦不敢太妄为,怎么都得等事态平缓下来,亦有理由应对东凌的质问。”

钱世新道:“夏大人言之有理。大人出头为茂郡的祸事收拾残局,得确保这期间莫再祸上加祸。先用大礼数将霍先生接来,奉为上宾。使节人选,后续相谈如何,都与霍先生细细商议,这定会让霍先生觉得我大萧是敬重于他。他再修书一封,我们使节带着去南秦,这也才好说得上话。南秦边郡那几位大人怎么都会给霍先生些面子。将消息上呈南秦皇帝,这边境局势定可缓和。”

姚昆觉得大家所言甚有道理,于是派夏舟再去茂郡通城,与史平清速速相报此事,让他即刻定好使节,到中兰城来一起出发。“那史平清也不知会是何主意,一来一往也是需时日。我得与龙将军报一声,过几日待史平清使节定好,再接霍先生到中兰。这般我们也有时日把礼数备周全了。”

“这个……”钱世新欲言又止。

姚昆忙问:“钱大人是何想法?”

钱世新道:“大人,兵营那处条件恶劣,吃喝拉撒俱是不便,哪里有中兰城里舒服。霍先生年纪大了,在那儿多呆一日,便是多受了一日的苦。龙将军回到军营处定是与霍先生说了太守大人会大礼接他入中兰,结果转头日子又拖延,拖延到何时又未可知,万一史太守那边多虑,又或是使节人选迟迟不定,那我们要何时去接霍先生?到时霍先生问起迟延的缘由,我们难不成说实话在等茂郡共同担责?这让霍先生怎么看?”

姚昆想了想,觉得也是甚有道理。如此定好赶紧准备相迎使节的车轿文书城门楼宇装饰,安排好迎道百姓衙差守卫,通报紫云楼,再于太守府里安排好客房,加大巡值护卫,重排值岗。各官员分工领命,就此火速行动起来。

安若晨从周长史那处看到了文书报函,知晓明日城中会有大事。她与陆大娘细细商量,若是细作仍在,对这事也定会重视,官府军方严阵以待,细作也定是心中有数,她们在城中的眼线也不可掉以轻心,也许这次会是个机会。

陆大娘明白,借使节来访紫云楼得布置妆点为由出门采买打点去了。她列好了单子,带了几个丫头,这丫头去办这个,那丫头去买那个,将人全支开,她自己与各眼线悄悄地联络交代了一番。

安若晨未出府,她写了封拜帖,让人送去薛府,打算过两日待霍铭善入城之事都安顿打点好了,她就上门拜访。只是没想到,稍晚时候,没等到薛府的回帖,却是薛夫人乘了轿急巴巴地直接赶到紫云楼来。

安若晨正琢磨霍铭善入城与细作活动之间的联系,听得卫兵来报薛夫人求见,着实是有些惊讶,没料到薛家竟是这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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