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从连笑着举起手:“没有没有……”
然而,电脑开机提示音还是出卖了他。
屏幕突然亮起,刑从连看了眼主界面,唯一的希望是王朝的手速足够快了。张敏踩着高跟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刑从连只好假装起身动作太大,把鼠标扫到地上。在那瞬间,张敏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把鼠标抄了起来,女人目光森冷。
刑从连退了半步,充满歉意地道:“不好意思,给您添乱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脸上没有半点歉疚表情。女经理弯腰捡起鼠标,刑从连的耳麦里传出王朝“搞定,但老大你演技太差”的点评。
电脑被再次关上,刑从连开始若无其事地在办公室里转悠起来。他戴着手套,手指扫过司坦康的书架。
张经理还在和他强调:“刑队长,国家给予我们纳税人接受公平公正调查的权力,我公司开放给您司坦康先生的办公室,就足以显示出我们的诚意。”
刑从连转身,问那位一直在旁默立的女秘书:“你们张经理为什么这么紧张?你上司的电脑里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吗?”
女秘书用手指搓着衣角,欲言又止。
刑从连将目光移向张敏:“张经理,这还是给我们警方出难题嘛。”
“有什么话你就说,警官先生问你话呢。”张敏严肃地道。
“没有,张经理很紧张是因为BOSS电脑里确实有一些公司机密。基本上研发部门和医学部门的所有材料,都会到BOSS这里汇总,真的不是我们不给您看。”
“理解。”刑从连说,“你那里有司坦康先生日程本一类的东西吗,我想看看。”
“有的。”秘书蹬蹬蹬跑出去又很快进来。
张敏抱着手臂立在一边,监督他们谈话。
刑从连翻看了日程本,果然,昨日司坦康的日程里原本排满了会议,却突然被杠掉,改成了休假。
“BOSS是突然提出要休假的。差不多是前天晚上七点多,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明天日程全部推掉,他重感冒了,要休假。”
“他提出请假当天来上过班吗?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BOSS那天有来上班,要说异常……好像也没什么啊……”秘书小姐陷入深思,“除了他离开得稍晚外,没什么特别的。”
刑从连点了点头,突然问道:“看你们张经理这么紧张电脑的样子,司坦康先生的办公室应该是闲人免入吧?”
“是的,如果BOSS不在,我们都不能进来,门口还有监控摄像头,确实这里面涉及到的商业机密太多了。”
“明白了。”刑从连收起日程本,问,“这本我可以带走吗?”他说着把笔记本递给张敏,“张经理是否要检查一遍,看里面有没有涉及贵公司商业机密?”
张敏摇了摇头,把它递了回来,说:“不用,我公司还没这么见不得人。”
刑从连将笔记本收入口袋,顺着办公室又转了一圈。他突然在办公桌上的小书立前停住,用手一拨,一本绘有周瑞制药LOGO的活页笔记本顺着倒了出来。
他用手指按住笔记本,问秘书小姐:“这本笔记本是你们BOSS专用的吗,我看和你的本子封皮一样。”
秘书小姐凑了过来,说:“是的,这都是公司统一配发的。”
刑从连看着张经理,将本子随手翻了一遍,看了眼内页的小女孩照片,不动声色地把它插了回去。
他又象征性地环视了几遍办公室,最后笑着对办公室内两人说:“我看完了。”
“刑队长效率果然很高。”
“哪里哪里,都说了是例行公事,只是张经理一直不放心而已。”他说着走到门口,“司先生那本笔记本我很有兴趣,里面内容如果张总觉得不方便我可以不拿,但外壳可以带走吗?”
……
林辰坐在病床上,听见刑从连这番话,非常意外。
“发现什么了?”他问。
刑从连过了一段时间,似乎走到了无人地带,这才回答:“那个女人很厉害啊。”
“老大,你不能因为自己搞同性恋了就畏女症了啊!”王朝这么说道。
然后林辰就听见例行的抽头皮和嗷的惨叫声,接着是车门打开关闭的声音。
他平静地撕开手边的葡萄皮,等待两人结束战争。
最后,刑从连的声音响起:“你见过公关部门经理比你张龙哥哥还能打吗?”
“这么厉害?”
林辰也不知嚣张的张龙同志何时成为能打的标杆,不过刑从连补充了一句:“那小子其实是个怂蛋。”
“我不太理解。”林辰说。
“那位张经理的反应太敏捷了,从她的身形和神态都表明,这是个练家子。”刑从连说。
“老大你怀疑,这个可怕的女人就是杀死司坦康博士的凶手?”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我记得,大型制药公司都会设有全球安保部门,王朝……”
刑从连话音未落,王朝就说:“张敏,2001-2016历任周瑞制药安保部门职员、副主管、主管……”
“所以这是专门找安保部门老大来对付我们警方嘛,搞公关的怎么总这么不安于本职工作。”刑从连笑道,“周瑞制药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老大你能别笑得这么阴森吗。”
“司坦康的电脑能进去了吗?”
“我刚设定了自动开机,现在已经自动打开了吧。”王朝顿了顿,有些胆怯地道,“老大,你说要查什么?”
“只查这台电脑的使用记录,在司坦康死亡前三到五天内,有什么异常邮件和外接设备使用记录?”
“哎呦老大你会用外接设备这个词了真不容易啊!”王朝再次作死嘲讽道。
林辰把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在王朝被打之前救了少年人一命:“有什么发现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