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也不管他们,他收回看向两人的视线,再次回望了那幅纵贯三层楼面的明星广告。
希望,这不是Flag。
……
虽然嘴上很不乐意。
可等在他们走回家的路上,王朝还是磨磨蹭蹭地问刑从连要了电话,一个人跑出了老远,躲在小桥上打电话。
小巷内很是安宁,偶尔可以听见两旁人家传出的笑闹声或是影视剧的对白声,那些声音夹杂着少年打电话时不太连贯的语音,让夜色里充满了尘世间的人情味道。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林辰抬头看了看月亮,忽然听见刑从连这么问道。
他微仰头,看着身旁人因夜色而显得柔和的英俊眉目,有些怔愣。
很快,林辰便意识到,刑从连是在继续着刚才商场里那个未问完的问题。
怎么了?
刚才在想什么?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很简单的话语里,包含着很多问题,林辰觉得,他甚至想说,“你需要对我更坦诚,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讲”。
并不是不坦诚,而是觉得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刚才我们吃饭的那家商场,叫安生国际商场。”
“安生国际怎么了?”刑从连仍旧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你听过黄安生吗?”
“那是谁?”
“黄,安,生。”林辰一字一句说道。
“等等……黄?”刑从连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林辰点了点头。
恰逢此时,王朝挂断电话,像小动物似地从远处跑回来,嘴里还特别高兴:“老大老大,我打完电话了,你朋友人真好和你一点也不像,他说会立即通知商场整改的!”
等跑到刑从连面前,他突然停住,然而盯着刑从连看了半天,说:“老大你怎么一副吃坏东西的样子,刚才的米线不干净吗?”
刑从连蜷起手指,干脆利落地敲了敲王朝的额头:“你有罪!”
王朝捂着脑门,非常非常不能理解:“我又怎么了我?”
“谁让你吵着要去云南米线的。”
“米线很好吃啊!”王朝愤怒道,“你刚连汤都喝光了。”
刑从连一时被反驳得说不出话,他顿了顿,然后调整了语气,慢条斯理地说:“那你知道,刚才你吃米线的那家商场,是谁开的吗?”
“我管谁开的,我吃个米线而已,还用管商场谁家开的,就像我吃鸡蛋还用管生蛋的鸡是谁养的吗?”王朝理直气壮地说道,且逻辑非常正确。
“哦,那商场可是你亲爱的黄泽哥哥家开的。”刑从连把手插入口袋,很潇洒地说着,然后他擦过少年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王朝也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靠,黄泽大傻逼!”
他三步并作两步,重重一巴掌拍在刑从连背上,“不许再黄泽大傻逼前面加亲爱的三个字,还有老大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吐了!”
“是你阿辰哥哥瞒着我们啊。”刑从连被他拍得几欲吐血,弯下腰假装重病,咳了两声。
“阿辰你怎么不早说!”
林辰看着反应天崩地裂的两人,很无奈地说:“好像,被黄泽天天苦大仇深恨着的人是我吧?”
“不不不,像黄泽这种大傻逼人人得而诛之!”
“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刑从连也符合道。
“阿辰你不知道,我们可是费了很大劲才把黄泽大傻逼赶走的,你是不知道啊,老大这个心机狗他让我把黄泽……”王朝话音未落,就被刑从连瞪了一眼,他甚至无需动手,王朝就乖乖闭嘴。
林辰的目光从两人讳莫如深的脸上逡巡而过,这里面显然有什么猫腻。
想起当日他也问过刑从连,为什么黄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那时刑从连的回答好像是说,黄泽良心发现?
可哪有什么天上掉下来的“良心发现”啊……
“哎呀呀,我们说说什么时候去借书啊,阿辰我们什么时候去图书馆啊?”
见他不说话,王朝跳出来,生硬地扯开话题。
虽然有事被瞒着的感觉并不好,可这两人反应实在出乎意料的可爱,更何况,又有多少朋友能真得和你同仇敌忾甚至偷偷替你解决烦人的问题呢?
真是,非常感谢。
林辰看了看沐浴在明亮月光中的两人,并没有深究。
“明天去?”他问王朝。
“明天不行,我们要加班!”
“周六不休息吗?”
“说起来,老大我们明天加班是不是也要怪黄泽大傻逼家商场开业?”
刑从连摸了摸下巴:“好像确实得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