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矜的心里只是惟愿自己的儿子一生安康,可是季朗的身份,注定让他不会归于平凡。
若是让他一直待在此地,没有得到更好的教导的话,将来面对那样危险的局势,他要如何自保呢?
“呀,我的好外甥,有没有想舅舅啊?”
季淳一把抱起季朗,带着他在自己的怀里转了几圈笑道。
这一次依旧是季淳前来此处,只不过这次他是来将他们母子俩接入濮阳的。
这让季淳很是高兴,他终于可以不用和自己的阿姐分开了。
季朗在季淳的怀里被他带着转悠,他倒是不怕,神色还很兴奋。
听闻季淳的话之后,季朗暗地里忍不住撇撇嘴。
又来了,要是回答得让舅舅不满意的话,他的脸又要遭罪了。
想起以往的遭遇,让季朗忍不住脸色扭曲了一阵。
“想,我最想舅舅了,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舅舅来呢!”
季朗对着季淳笑得很甜,语气特地欢快的对他说道。
然而季淳却是眼睛一眯,他这小外甥的性子和他幼时如出一辙,他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好啊,朗儿学坏了,也学会言不由衷了,该罚!”
在季淳这句话刚说出口,季朗就条件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只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季淳的手快,他可爱的嫩脸蛋还是再次遭遇了他小舅舅无情的摧残了。
“小舅舅,坏蛋,明明我都说了!”
季朗在季淳的手下艰难的吐字控诉着他,然而这不但没有引起季淳的愧疚,反倒是让他□□得更加起劲了起来。
季淳自然很喜欢也很疼爱自己的小侄子,只是他这张酷似他生父的脸蛋,不能不让季淳借机出出气。
看着季朗的那张脸被自己给揉搓的变形扭曲,让季淳的心里一阵舒爽。
季矜没有管这舅甥两个的打闹,反正季淳出手一向有分寸。
“阿姐,阿父和阿母可想念您了。”
季淳将季朗放下之后,走到了季矜的身前坐下看着她道。
刚开始阿母还担心的几乎都要以泪洗面了,阿父经常哄着她,哄了好久终于才让阿母展露出了一点笑颜。
这次阿姐回家,终于可以让阿母不再那么对她牵肠挂肚,都吃不好睡不好了。
阿父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是他心里还是很想念长姐和阿姐的。
季淳看到季江无事的时候,经常会去季宁和季矜未出嫁前的院子里坐一坐。
季矜闻言忍不住心里一股暖流涌出来,可是她却又有些歉意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任性了,连累父母忧心。”
是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多的事情,他们家也不至于承担风险。
“阿姐说什么话呢?朗儿也是我们家的一员,阿父和阿母也都记挂着他。”
季淳知晓季矜的心结,连忙安慰她道:“更何况,阿姐你都离开濮阳这么久了。这圈子里每日发生的事情那么多,谁还会记得五六年前那事呢?”
就算是别人怀疑那又怎么样,只要抵死不承认了,谁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呢?
季矜叹息一声道:“你说的,我心里明白,只是,”
季矜回头看了一眼正玩得起兴的无忧无虑的季朗,回到了濮阳之后,他就会面对那些不堪到了流言蜚语,到时候只怕是日子不会这么好过了。
可是,她自己的儿子,她一定会尽全力护住他的,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他一丝一毫。
“好了,不说这些了,”季矜看着季淳笑道:“和阿姐说说你近来几年的情况吧。”
季矜看着如今姿容一点都逊色于荀珏的季淳,她都能够想象得到,在濮阳季淳出行时的盛况了。
季淳冠礼刚过,季江为他取字琢玉,是为玉不琢不成器之意。
二十年前的季郎,二十年后他的儿子,如今的季郎,一点都没有辜负他们对他的期待,果然也不逊色于他当年的风姿。
季淳清濯透澈,灵气逼人,在濮阳城里绝对是独一份的,琢玉公子的名声也渐渐的响亮了起来。
“我的淳儿有没有心仪的女郎啊?”季矜笑着对季淳打趣道。
但是说起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底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小小的伤感的。
当初那个赖在自己和阿姐怀里撒娇打滚的小郎君,一眨眼也是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阿姐,难道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让你阿弟这样的美男子遭受那些女郎的摧残吗?”
季淳倒是对于季矜这话丝毫没有害羞之意,毕竟从小开始,他的脸皮就一直挺厚的。
季矜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理直气壮的说出这话来的季淳。
她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几年不见,季淳的羞耻心似乎越发没有了。
“怎么说话呢?你也到了年纪了,就算是你不提,阿母和阿父也自会为你相看好的。”季矜嗔了季淳一眼道。
这话让季淳那张漂亮的脸蛋都苦巴巴的皱了起来,想想每次他出去时那些女郎们如饥似渴的模样,让他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太可怕了。
季淳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倒是让季矜笑出声来了:“瞧你,将你未来的妻子当成什么母老虎了吗?要阿母和阿父为你相看一个温柔体贴的便是了。”
尽管如此,可是这位郎君却依旧觉得自己还小,不想那么早成亲。
季矜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他去了,反正她也不想勉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