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卧室门口的陆城顿了一顿,没想到张玉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能追她。”他说得很小声。仿佛说给自己听。
张玉文走了。
这天,他发了疯,像个孩子一样地开著车跑到他情敌的城市,醉的毫无形象地倒在他的情敌的怀里,被他带回家,被他伺候了一晚。
但这一天,张玉文也发现,自己不必再与这个男人比。
他什麽都有,还有勇气,有时间,怎麽怕追不回自己想要的人。
不就是去非洲吗!
半个月以後,陆城的衣服从另外一个城市寄了过来。
而张玉文的衣服,一直放在他的衣柜里。
手机里有张玉文拨过的电话,那是张玉文的号码。
但被他沈了底。
转眼到了6月,陆城在公司里半年时间就混得风生水起,很快做了公司历史以来最年轻的主管。
6月的时候,张玉文在非洲。
陆小小铁了心甩他。张大少对陆小小的牛皮糖精神一点也没有发挥到作用。
张大少隐隐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戏了。
但他不想这麽就放弃。
张玉文在非洲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陆小小在的那个国家,这几年准备大力修建电站。
正搞投资招标。
张大少忙著追陆小小的同时,也忙著从国内号召人手过来,准备在非洲大陆大力撒网,开垦新田地。
很多人都知道,张大少是个二世祖。
张玉文的长相,衣著,气势,外表透出来的一切,都散发著“劳资就是二世祖你能怎样”的腐烂气息。
在国内国外,开著拉风臭屁的豪车,何时何地挥金如土。
少爷脾性,做事对人都是看心情。
不滥交,是很多人眼里张玉文本人唯一的优点。
但张大少是正儿八经的含金量高的小海龟,自己考上的世界名校,人聪明,成绩优异。
只不过这些都抵不过他背景的光环,在人想起他的时候,都被自动过滤。
四月陆小小和他分手的时候,张玉文才刚从国外回来,不到一个月。
张大少有钱,有头脑,投标中了,两个上亿的工程。
这两个工程是他的处女秀,没有让家族的人插手。他要亲自操刀。
立马就浩浩荡荡真枪实弹地开始了他的非洲历险记。
这天晚上,陆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百无聊赖地换了很多台,换到一个台正在放新闻。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手指上按键的动作停了下来。
新闻的意思是为加强合作和对非洲兄弟国的支持,国内大力推动当地发展,在那边搞了上百亿的专案云云。
陆城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些。
他在镜头里看到了一个人。
邋邋遢遢地穿著或许是深灰色的衬衣,袖子挽得老高,或许是没心思打理的原因,头发比几个月前长了不少。
他正拿著图纸在漫天尘埃,人杂车乱的天底下指挥施工。
陆城本来还不确定。
但突然镜头给了张玉文一个特写。
电视外正在嚼著牛板筋的男人真的愣住了。
而後不知为什麽,他“噗”地笑了出来。
那人竟然真的是平时光鲜无比的膏粱子弟张玉文。
陆城不知道为什麽施工现场那麽多人里却偏偏出现了张玉文的特写。
张玉文本人也没有注意到镜头扫在自己的身上,不然他早就把摄影机都给扔回祖国大陆了!
英俊潇洒的张大少当地农民一样的形象,怎麽可以被外界看到!
只有花痴女记者和她的摄影师才知道个中原因。
陆城原本以为自己的眼睛里再也不会出现张玉文这个人。
张大少的那套衣服,他想对方也不会再来取。
但是没有想到,在认识此人几年之後,那个根深蒂固的骄傲光鲜的“张玉文”形象,能在这麽短的时间里的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先是喝醉了酒,可怜巴巴的“弃狗张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