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茫嘴角抽搐着举起筷子，有种在吃自己的肉的错觉……
一餐饭解决完，差不多天暗下来了。
柳茫听着圆润的肚皮，趴在窗口，可怜兮兮地望着楼下，入夜后的街市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他却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吃撑了，好难受……
逛青楼，除了老鸨之外，半个姑娘都没看到，就连刚才进来送酒菜，包括刚刚来送热水的，都是……大老爷们！正宗的大老爷们！虎背熊腰，络腮胡，长着一脸凶相！
是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色色……”
柳茫颤悠悠地回头，他好命苦！
男人端坐在桌前，优雅地端着茶杯，梨花香淡淡地散开，甚是情人心脾。
柳茫见状，差点从窗口跳下去！
因为下一刻——
“过来。”男人说。
“……”
柳茫踩着小碎步，慢慢地挪了过去，刚走到对方面前。
“喝！”
“……”果然！
认命地低头，就这对方的手，把温度正好适宜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
柳茫有张自己在被当猪养的错觉。
猪被养肥了，就改被宰了。
他觉得，他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
虎背熊腰的大老爷们已经把洗澡用的热水准备好了，足够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大浴桶就搁在房间的东侧，柳茫觉得，那是来这里的“狗男女”用来调情的，譬如洗个……鸳鸯浴？
不过，他真心地没将自己当做其中的一个。
知道他被男人禁锢在怀中，脱光了衣服，丢进浴桶，他依旧觉得——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挺匪夷所思的。
不真切的幻觉啊，赶紧退散把——
哗啦——
男人跨入浴桶，水花溅了柳茫满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愿清醒的某人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色色。”
“嗯。”
柳茫舔了舔嘴角，低头看看自己肥了一圈的肚子，又瞅瞅对方的完美身材，暗暗吞了口唾沫。
他想，他真的堕落了。
被一个禽兽这样随意摆布着，他居然一点反抗的心都没了，真是奇怪。
“你洗澡的时候，都不摘面具吗？”
柳茫收回目光，尴尬地问道。
好奇心作祟啊，他是真的很想看清楚对方面具下的那张脸！
可惜男人注定不会让他如愿。
“一般人，不给看。”对方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茫嘴角抽了抽，问道：“那谁能看？”
“只能给我媳妇看。”还是那么认真的语气。
柳茫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色色，你装纯！”
“……”男人不语，静静地盯着柳茫。
柳茫不好意思地捂脸，他脸上的妆，好像……化了。
转过身，柳茫安静了下来，背对着男人，他莫名地紧张了起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总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他居然跟之前欺负他，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色豹子一起偷偷溜出宫，还当了回贼偷了钱袋，又被几个痞子当做肥羊拦下，然后男人“英雄救美”，最后两人一起逛青楼……
逛青楼？逛了个屁！
他根本就是被当成猪仔一样，强迫吃了那么多东西。
柳茫一边搓脸，一边闷闷地腹诽道，天黑之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地返回王宫？
他要是濡染失踪了，“花痴白”不知道会不会着急？还有……秦诗诗。
就算秦诗诗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单纯温柔的娘亲了，对方说到底，其实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反倒是他，平白无故地沾了人家儿子的身体……
纵然有失望，心底有落差，一时之间，柳茫或许接受不了，可说到底，他潜意识里，其实已经将秦诗诗当做了他的娘亲。
失而复得的母爱。
分开之后吗，反倒是清晰洗想起了对方的好，一点一滴，犹如发生在昨日，一幕幕清晰地回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