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和已经火冒三丈了,他猛地站起身来,便朝着赵家的宅子走去。
赵家那建在码头边的宅子非常好认,周茂和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那边,然后就发现大门口摆开了很多桌子,桌上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许多人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再往里看去……里面一张铺了红布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金灿灿的观音并其他一些东西。
这一切,简直奢侈的可以!
自己的日子过得那边奢靡,却留父母在家中受苦……周茂和当即大喊了一声:“蒋震何在?”
“你是谁?”蒋震正在外头招呼客人,看到周茂和,当即走了过来,皱眉问道。
看到蒋震的样貌,周茂和便已经对蒋家人的说辞深信不疑:“你这人竟然不孝父母,不悌兄弟,简直不配为人!”
“你胡说什么?”蒋震的眉头皱了起来:“蒋家人找你来的?”
“你还知道蒋家?你可知他们是你的父母兄弟?!”周茂和怒道。
“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蒋震毫不犹豫地表示。这是赵刘氏的寿宴,他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破坏了。
蒋震话音刚落,便有他的手下抓住周茂和和他的护卫,将他们三个给扔了出去。
“你们住手!”周茂和被人抓着,脸都黑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颜面扫地的一天。
然而,蒋震的手下又哪会听他的?直接就将他给扔出去了。
把人扔走,蒋震便回到了屋里,在里屋,是单独开了一席的,就只有赵家人并郑逸坐在这里。
“怎么了?”看到蒋震进来,郑逸问道。
“没什么,处理了一个来闹事的。”蒋震道,蒋成祥在外面说他坏话的事情,郑宝宁跟他提过,今天这人,他琢磨着应该和那个宋立差不多。
他懒得理会这样的人,便不去管他了。
蒋震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周茂和却已经被气得浑身颤抖,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便去了码头上,对送他来的船家道:“去府城,我要去府城!”
“这位老爷,府城太远了……”
“你送我过去,我与你一两银子!”周茂和道。
“老爷,你快坐稳了!”那船家当下喜形于色。
周茂和这会儿冷静了一点,却有点心疼银子了,从这里去禾兴府,应该是用不着一两银子的……
周茂和离开了何西村,而蒋成祥和蒋成才两个人,是目送了他离开的。
“这人真是钦差?”蒋成才忍不住问道。
蒋成祥的表情也有些纠结,这人……真能帮他们?
郑逸并不知道他原先一直让人盯着的周茂和突然来了何成县,又离开了。
他是有让手下打听这人,但他的手下里,认识周茂和的就那么几个,其他人便是见了周茂和也是认不出他的,自然也就没人知道周茂和竟是在何成县出现过,还去了何西村。
当然,沈安新知道,这周茂和,本就是他刻意引来的。
想到前几日见郑逸的时候郑逸和自己说过的话,沈安新的脸色煞白一片。
蒋震的女儿不过是长个牙齿,蒋震就那么关心,他呢?
还有,那事,是不是就是赵金哥安排的?这些日子蒋震突然不来县城是不是被他拖着了?
蒋震和郑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郑逸又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
“少爷,吃饭了。”沈安新的小厮从外面进来,对沈安新道。
“我不要吃,你给我倒了。”沈安新道,他根本就没有胃口,这会儿浑身难受,头疼胸闷,只想一个个静静地待着。
“少爷,你身体要紧,还是吃点吧?”沈安新的小厮担心不已,当初发现那蒋震有小妾,他家少爷就大病了一场,然后变了很多,这回又是怎么了?
“我让你出去!”沈安新抓起手边的砚台就扔了出去。
沈安新身边的小厮再不敢劝,急忙离开了。
赵刘氏的寿宴办得非常体面。
吃过之后,桌上剩下的菜蒋震都让人打包带走了,然后又找来手下收拾了桌椅碗筷,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家里打理的干干净净的。
自家办宴席,自己竟然完全不用忙活……赵刘氏感慨不已,然后就抱着那个金观音,喜滋滋地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她又从房间里出来了,然后找到了赵金哥:“金哥儿,这观音你放在屋里,就放在你床头,以后多看看它!”她还想再多添几个孙子孙女儿呢!
“娘……”赵金哥有些无奈。
赵刘氏想了想,大约又觉得这样不妥:“等等,还是算了吧,这么大块的金子要是有人来抢……”
“娘,你不如挖个坑埋起来。”蒋震看到赵刘氏担心的样子,给赵刘氏出了个主意。
“你瞎说什么?这可是菩萨,怎么能埋了?!”赵刘氏立刻反驳了,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放在你们床头吧,应该没人敢来咱们家里抢东西。”
蒋震:“……”
蒋震和赵金哥两个人的床头,就那么多了一个金灿灿的送子观音,赵明珠瞧见了,还一心想要,不给她就眼巴巴地看着蒋震,看得蒋震心都化了。
“那菩萨比你还重,小心砸到你。”蒋震想了想,找出几块金砖银砖,洗干净给了赵明珠:“来,咱们来玩这个,爹教你搭积木。”
赵金哥:“……”
赵刘氏的寿宴办过之后,蒋震第二天,便又去了县城。
蒋震约了郑逸在清风楼见面,他去得比较早,而刚去,便听清风楼的人跟他说了一桩事情,说是昨天有人来闹事,结果被客人们骂出去了。
蒋震听了几句,便清楚来龙去脉了:“估计是哪里的老学究误入了。”
“是啊,就是个老学究,都惹柳姑娘和赵公子生气了。”那小厮有些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