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si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里一切都好,我只是来参加我的老战友的女儿的婚礼。”他皱了下眉,“你怎么会在这?”
不得不说,因为太熟悉彼此的工作性质,他们看到彼此的第一感觉就是又出事了。
“我来参加我朋友的婚礼。”Issac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给自己挑了一杯白葡萄酒,“所以,一切都好?”
“我想是的,既然我们都是来参加婚礼的。”Rossi为他们之前的惊诧疑惑感到好笑,“大多数时候我不觉得自己有职业病,但刚才的事情证明,例外还是存在的。”
两只报丧鸟举杯对饮。
负负得正嘛,总之,这一天真的很正常的结束了。
除了中途新娘来找过他一次。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新娘Claire完全没有Defoe说的那样暴力不讲理,至少Issac遇到的是一个虽然有点寡言但礼貌周全的妹子。只是这个妹子打算跟他讨论的话题内容不那么和谐。
Issac真的搞不懂了,为什么已经和Defoe结婚的妹子,会来跟他讨论相处之道。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Issac当时的礼貌性表情都被震空白了,“我们只是合住过一段时间,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的话,也许可以请教一下他的家人?”
“D从小上的都是寄宿学校,他们对他的生活习惯了解的也不多。”Claire很诚恳,“他和那时候的舍友相处的似乎不是很好。等他大学的时候,唯一一个和他相处很久还没闹翻的人只有你了。”
Issac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真的?Defoe不是难相处的人啊。”
“但他有些爱好……”Claire好像很难启齿,“你知道他喜欢变装游戏吧?”
“知道。”Issac捂脸,“我已经习惯了。”
他的心脏如今这么坚强,来自Defoe的刺激功不可没。要知道,Defoe的技术很好,装扮的那些牛鬼蛇神特别逼真。
所以,Issac觉得自己那时候会条件反射一样的揍他绝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等等!以Defoe的这个习惯,如果没有更改的话,他想以这个状态和妹子亲近……
效果太美,他不想了。
“你能说说自己是怎么习惯的吗?如果不想被他同化的话。”Clair追问,“那对我来说有点难以忍受,但我不想我未来离婚的理由是家暴,可他那个样子真的让人没法忍,有一次他甚至在额头上画了一个纳粹标志!”
“他跟我说他在你面前很绅士的。”绅士的同义词不是放飞自我好吗?
“如果有第三人在的话,那的确绅士又可靠。可一旦只有我们两个,他就完全不掩饰了。”Clair也是心累,她当然喜欢爱人面对自己的时候没有面具,但请循序渐进可以吗?一上来就那么重口她有点吃不消。
可惜暴力震慑完全没用,不然她也不会经过一番调查之后直接找上了完全不熟的人,开启这个尴尬的话题。Defoe这个挑剔标准奇葩的混蛋,偏偏喜欢集体生活。正常人看不惯他会选择离开,和他志同道合的人却又不符合他的标准被他踢开,Clair翻翻找找,总算找出Issac这个貌似正常人却没和Defoe闹翻,达成了最长合住时间成就的人。
Clair就是来求经验的,她真的很喜欢Defoe,不然Defoe家族里处于适婚年龄的单身男士那么多,她为什么要挑Defoe这个不务正业的另类?
“我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说习惯。”Issac是真的没辙,“钥匙某天他太夸张吓到人,直接揍一顿平复一下心跳就好。”
“他不会生气吗?频率多久合适?”这个答案可不是Clair满意的,她还没低情商到会以为有人喜欢被这样对待。
“嗯,揍完之后提一些改进意见?其实Defoe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脾气也很好。”Issac勉强想出来一条,“至于频率,这件事取决于Defoe,毕竟,谁也不是天生的暴力分子。”
如果不是受了刺激,大家都是文明人好吗?
Clair若有所思,道谢之后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Issac刚吃完早餐还没离开的时候,终于又看到了那对新婚夫妇。
小丑配小丑女。
Issac有点相信天生一对的存在了。事实就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从Defoe那里听说自己被家暴的抱怨,至于那个本来就没影的男权组织就更加没影了。
第二年,他们有了一个Baby,看着脸书上上传的Baby照片,本来应该很可爱的Baby被修图成了小丑脸,Issac眨了眨眼,点赞。
然后确定这个把戏他们大概暂时是玩不腻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Issac跟在Rossi身后,登上了飞机。
“真是奇迹,我居然没犯恐慌症。”等飞机平稳以后,Issac才对身边的Rossi说。
“你来的时候难道没坐飞机吗?”Rossi摇头,“你该向Reid学习,他每次出差乘坐飞机的时候都没问题。”
“我来的时候是搭的Defoe的私人飞机。”Issac解释了一句,“还有,Reid不恐慌是因为他坐的也是专机,而我们现在在民航上。”
“那次你们应该算是无证驾驶吧?”Rossi想起了另一件事,“事后有人给你们开罚单吗?”
“没人这么死板吧。”Issac也顺着Rossi的话题说了起来,这有利于放松情绪。要知道,就算他没有恐慌症,但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这是心理阴影,没那么容易消散的。
第334章
这次飞行很顺利, 除了快要降落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哭闹了起来。那似乎是个跟祖父一起出行的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 而她身边那位看起来不过六十的老先生对此似乎有些无措, 只能对周围的乘客露出歉然的微笑。
很快有空乘人员上前询问,结果那是因为无法如愿得到一杯热巧克力而发生的。
老先生很无奈的样子,“你真的不能喝, 你的牙齿承受不住的。”
无理取闹的少女和慢声细语的绅士,哪一个更讨喜不言而喻。更别提那个孩子处于叛逆期的年纪,飞机上的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某个让自己不高兴的熊孩子,对老先生更加体谅了。
Issac当然也不例外,大多数时间他很能体谅他人, 但现在?他精神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善解人意。
不过这种情况在飞机降落后大大缓解, 当他无意中捕捉到曾经让自己心烦的声音的时候, 还不自觉的看了过去。你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象,如果没有后续的话,很快就会被遗忘。
他们在取行李的地方又遇到了。
Rossi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Issac是一个人过去的,他倒没有行李, 但他被塞了很多小礼品, 加在一起也占了不少地方。那对祖孙在他后面,擦身而过的时候Issac看到了女孩手上的戒指。
戴在无名指上。
大概是小姑娘随意带着玩儿的吧?这个念头从他心里掠过,终究留下了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