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璟年却没有了动作。隐隐约约之间,他觉得有些不对,因为昊哥儿和晔哥儿四个月了,喜欢用小嘴到处乱啃,沈沅钰害怕他们把不卫生的东西吃进嘴里,已经有段日子没在身上涂抹香膏脂粉了。
可凌雪为了勾引庾璟年,这次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涂脂抹粉的,把自己弄得香气四溢。庾璟年闭着眼睛,鼻子却没有失去嗅觉。他全身巨震,酒劲儿立刻就醒了一半。然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你是谁?”
一眼就看见了床上挨着他身子的女人,容色出众,楚楚动人,不是凌雪还有何人?
看见庾璟年醒了过来,凌雪鼓起勇气道:“王爷,请让奴婢来伺候您吧!”
庾璟年没有说话,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已经完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冰寒和……浓郁的杀气。
“你在醒酒汤里放了什么?说!”庾璟年一只手捏着她的肩膀,他的手劲多大啊,凌雪的骨头差点儿被捏碎了,一下子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说!”庾璟年暴喝了一声,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今天被一个丫鬟给算计了,更是暴怒不已。
“是……是鹿血!”凌雪又吓又怕,很快就说了实话。
“鹿血?”庾璟年自然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也顷刻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把持不住。
“贱婢!竟敢这般算计本王!”他怒发冲冠,一脚就把凌雪踢下床去。凌雪那小身板如何经得起他这一踹。连连咳嗽声中,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庾璟年看都不看她一眼,大声喊道:“云惜,云惜你个狗奴才在哪里?”
云惜刚刚从厨房回来,莫名听见庾璟年的呼唤,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王爷,小的在这里。”一看眼前的情景就楞了,见凌雪衣衫不整委顿于地上,嘴角挂着血丝,像是被王爷打吐血了。
云惜顿时就蒙了。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庾璟年指着云惜就是一顿乱骂:“你这个没用的蠢货,谁叫你把这个贱婢放进来的?明天自己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
云惜跟着庾璟年也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办差很少出过岔子,庾璟年待他也十分器重,还是头回被罚得这样狠。要知道庾璟年对内院的事情不太管,外院的一众小厮们却是一向以军法治府的。云惜见庾璟年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言,等庾璟年骂完了,才陪着小心问了一句:“王爷,凌雪姑娘该怎么处置?”
庾璟年现在浑身燥热难耐,没心情发落凌雪,就哼了一声:“先把这个贱婢给我关到柴房里,明天我再发落她!”
凌雪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颗心彻底冷了下来,悲呼了一声:“王爷!”
庾璟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吩咐道:“拉下去!拉下去!”
云惜不敢怠慢,拍了拍手,就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凌雪还要说话,云惜已经眼疾手快地用帕子堵了她的嘴,两个侍卫立刻将她拖了下去,关进了柴房里。
做完这一切,云惜见庾璟年脸色依旧不好,生怕撞枪口上,二十军棍变成四十军棍,到时候自己的屁股怕是要彻底完蛋,反正庾璟年也没有什么吩咐了,他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刚才那个情形他也看在眼里了,不由暗骂凌雪蠢货,庾璟年和沈沅钰的感情,他们这样不经常进入内院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竟然敢趁着王妃不在的时候爬王爷的床,真是嫌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可叹自己没有识破她的“狼子野心”,白白要挨二十军棍!
此时庾璟年在屋子里却坐立不安的。自从上次在沈沅钰的娘家闹了她一次,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和沈沅钰“燕好”了,这阵子天天在外头练兵,天天挥洒汗水和荷尔蒙,加上刚才凌雪又在她的醒酒汤里加了鹿血,可真是要了命了。
庾璟年一连灌了一壶凉水,下面那东西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丝毫没有萎缩的趋势。他就犯了愁了,这次好像玩得有点大了,这个样子,让自己怎么睡觉呢?
左思右想,他陡然想起当初他夜探沈府,和沈沅钰定情的那段往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甜蜜又温暖,庾璟年心里陡然升出一个炽烈的念头。就扯了外衣匆匆穿上,直接就出了门。
云惜就在外头的廊庑下站着呢,见庾璟年出来,吃了一惊,连忙跟上,“王爷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