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必要的交涉,他一般少有见她,她若在驿馆,他便会带了连安早早出去。
有两次,她特意寻了机会想与严恪谈谈温陵被诅咒一事,可每每刚开了头,便被严恪一句他会追查打断。
严恪这莫名的态度也就罢了。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自从上次一别过后,展臻久久未有消息传来。
她等不及去响雨巷寻过他一次,可不管是展臻,还是展臻那位叶姓师妹,她都未能见到。
展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若不是她还相信自己,几乎就要以为,当日那一场会面,是她做的一场梦。
展臻从来不会这样,不给任何消息,就突然撇下她。
展宁直觉感到,展臻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心里头的恐慌和担忧一日比一日重,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准备从马文正方面着手查探的时候,一个意外之客寻上门来。
那是叶乾的女儿,展臻的师妹。
姑娘与那日的展臻一样,在面貌上也作了一些伪装,展宁刚开始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觉得她的眼睛和声音有一点熟悉。
直到对方给了她一张展臻所写的便条,她才确认了她的身份。
展臻的便条上仅有驿馆的地址。
展宁捏着字条,强压住心头快要冲出喉咙的惶恐,问那姑娘道,“你师兄在哪里?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姑娘面上露了哀戚之色,与她点点头,没有与她细说,却让她跟她走。
展宁也顾不得其它,连忙跟了出去。
两人出了驿馆,便从正街往旁边的僻静巷子去,一路拐了七八个弯,最终去到一处低矮简陋的灰瓦黄墙的小院里。
院里不大,三间房屋歪歪斜斜,院角一棵歪脖子树,枯死了大半。那姑娘指了指右侧看起来稍齐整些的一间小屋,展宁一头扎了进去,推开门,再挑开床前的帘子一看,一颗心像被刀重重刺了一下,说话时嘴唇都有些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七章
同样简陋的床上,展臻毫无声息躺在那里,脸色白中带青,嘴唇干涸,眉宇间缠绕着一股令人担忧的死寂之气。
他的衣衫还算整洁,可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露出了带血绷带的痕迹,小小的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展宁不需要问,都知道这股血腥气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果然,她只掀开展臻身上简单一查看,便发现他身上不只带了一处伤。而且他身上还发着热,面色明明白得吓人,但触手的肌肤却滚烫,这绝不是好的兆头。
展宁替展臻整理衣衫的手微微颤抖。几日前,他还允诺她会好好的,很快就会再与她相会,为什么一转眼,他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无声无息地躺在这?
“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