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瞬间憋屈得他能少活三年,陈承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正想看着厉晨喝酒,就感觉到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酒保粗声粗气道:“【你要的酒!】”
这个酒保怎么光在关键时刻来打扰他,陈承紧张得也顾不得跟他计较了,接了过来,顺嘴喝了一口,而后把酒杯捧在手里,紧张万分地注视着事情的后续发展。
另一边的厉晨并没有急于喝酒,反而坐回座位上跟厉夕说着话。
陈承咽了咽口水,焦急地跺脚道:“他怎么还不喝,怎么还不喝?!”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喝了两口酒缓解紧张情绪。
“承哥,我拜托你冷静一点!再耐心等等!”陈转话是这么说,其实自己也是深感烦躁,“他一定会喝的,再等等!”
陈承硬着头皮又等了半分钟,看到厉晨和厉夕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他心中跟有爪子挠似的得不到一刻安宁,只能试图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他埋头喝酒,很快就把一盎司酒给喝光了,拍拍桌子,抱怨道:“哎呀,我受不了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得再要一杯酒!”
他说着一转头,却看到吧台已经空空如也了,禁不住愣了一下:“刚刚的那个酒保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谁知道,可能上厕所去了吧,管他呢!”陈转很烦躁他在这时还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要是还想喝就去别的台子上要吧,这里又不止他一个酒保。”
陈承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那算了吧,我还是专心等着看他喝下去吧。”
两个人焦急万分地想等着厉晨喝下那杯酒,结果然而眼巴巴看了二十多分钟,人家仍然一点喝酒的意思都没有。
陈承抱怨道:“有没有搞错啊,这死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连在这一点上都非要跟我们对着来,真是太过分了,你说是不是,转?”
陈转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是啊,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每次碰上他,我们就总要倒霉。本来以为这次我们主动出击,总算能有个例外呢,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
他说完后等了半天都等不来陈承的应和声,心中觉得奇怪,扭头看过去,却见陈承满头大汗、脸颊涨红,脸上的表情似惊似怒。
上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陈转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陈承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此时的他什么外界声音都听不到,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他一会儿看到厉晨跪在自己脚边,一会儿又看到自己跪在对方脚下,焦虑、惊恐、烦躁多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却有一种自我膨胀的自信感和难以言喻的快感。
透过音响的声音和男男女女的喊声说话声,厉晨听到吧台那边传来陈转惊恐的询问声和陈承的喊叫声,想必陈转的药力已经发作了。
他的蓝牙耳机中传来保镖B的声音:“【是MDMA。】”
MDMA就是俗称的摇头丸,它的药力会在服食后半小时到一小时之内发作,在一个半小时后效力达到高峰,持续时间八小时或者更长。
厉晨手头没有毒品,这颗摇头丸也不是他或者厉夕友情赞助的。保镖B在陈转和陈承来之前跟身上藏毒的红毛来了一个不经意的碰撞,在他口袋里拿了一颗白色小药丸。
——换句话说,陈承让红毛在厉晨酒里下的药就是摇头丸,厉晨不过是把对方想要加在他头上的痛苦与折磨原数奉还罢了。
对方这纯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厉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然而利用毒品作案仍然让他有种生理性的厌恶感。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给厉夕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双双站了起来。
此时的陈转已经压根没有心情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了,一个一看状态就不对头的陈承已经把他给吓到了。
不过陈转没有注意这边的精力,两个小混混却一直在留意着,一见他们想走,立刻凑了过来。
黄毛嘴里叼着根烟,身后跟着四个小混混,吊儿郎当道:“想走,也不问问你爷爷同不同意!我说了,不给钱别想迈出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