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啊。”徐旭笑着摇头,“放心吧,乐文一直暗中派人照应着,暂时不会有事。”
“什么叫暂时?”
徐旭叹了口气道:“这件案子是乐文顶着巨大压力说一定会办下来的,动用了不少人手,欠了很多人情。这些人情和人手短时间内还好说,一旦时间长了,压力会直接把他压垮。到时候,不管马维乾是抛诱饵还是抛媚眼,都没用了。”
沈慎元心头猛震,“有个大约时间吗?”
徐旭没有正面回答,“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曙光很快就会到了。”
“什么意思?”
徐旭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但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乐观。
罗学敏熬了两个通宵好不容易趴着桌子眯一会儿,就被一通电话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在听到对方声音的刹那恢复清醒,沉声道:“怎么会找不到人?如果白道不行就走黑道,警察不行就找私家侦探,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她放下电话,刚刚的气势的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深深的疲倦。
门被敲了两下,不等她答应就推了进来。
罗学敏刚想发火,看到来人,脾气顿时蔫了,“爸。”
罗定欧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是不是被鲁瑞阳摆了一道?”
罗学敏勉强笑了笑道:“没那么严重。就是一批货款,找到人就能打过来。”
罗定欧睨着她,“跟我打什么官腔?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突然在关键时刻失踪,还能有什么原因?”
罗学敏低头。
“我们算计鲁瑞阳,鲁瑞阳也在算计我们。我们倾尽全力收购TH集团股票,闹得自己资金周转不灵。”罗定欧苦笑着摇头,“接下去的情节可以想象,罗氏股票下跌,鲁瑞阳趁机收购,为了保住罗氏,我们不得不抛售TH股票。”
罗学敏面有愧色,“是我太急功近利,才会给鲁瑞阳钻了空子。”
罗定欧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我已经联系银行贷款。”
“银行不是慈善机构,这个时候找他们,等于送肥肉上门。”罗定欧抬手看了看手表,“我约了人三点过来谈事情,我现在有点累,你替我去吧。”
罗学敏一头雾水,“谁?”
“简静年和马珃。”
下午三点。阳光穿过阳台射进客厅,照着沙发和茶几,暖洋洋的。茶几上的咖啡色泽很深,直到细细的牛奶流淌进来才稍稍冲淡。
涂乐文放下装小奶壶,用小勺子搅拌了一下,才满意地点点头,将咖啡递给身边的马维乾。
马维乾一怔,道:“不是你想喝咖啡?”
涂乐文道:“喝咖啡能提神,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你能打起精神。”
马维乾耸肩,“这两天我天天睡十二个小时,从十点睡到十点,很精神。”
“没有通告?”
马维乾苦笑道:“我向马总说了马钰和鲁瑞阳的事,所以暂停活动。”
“那正好,”涂乐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和咖啡挨着,“正好有时间聊聊他。”
看清照片里的人,马维乾整个人僵住了。
140、真假(中)
有千万个想法瞬间掠过他的脑海,但很快就散了开去,只剩下一片空白。
被发现了,自己会怎么样?
一想到后果,马维乾感到喉咙微微发干,手指不由自主地勾起咖啡杯的杯柄,喝了一大口咖啡。涂乐文说的对,这个时候他的确需要咖啡让自己清醒。
“很巧,他也叫马维乾。”涂乐文双手交叉,老神在在地看着马维乾呆滞的脸。
马维乾经过短暂的思量,打算负隅顽抗,“这么巧吗?呵呵。”
“他手上有一张银行卡,你每个月都往这张卡存钱,巧合的是,这张银行卡登记人的身份证和你一模一样。”
话说到这份上,只差一层奶皮就能揭开。马维乾犹豫了下,终于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涂乐文像只捉老鼠的猫,充分地展现了捕猎的耐心,“你到底是谁?”
马维乾拿起咖啡杯,将咖啡一饮而尽,缓缓开口道:“我叫许恒。”
涂乐文皱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一时三刻却想不起来是何方神圣。
“我母亲叫许新梅,在鲁瑞阳名下的KTV做舞小姐。”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混不过去,许恒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交代了,“我生日那天,母亲为了早点回来陪我庆祝,得罪了一个客人,被鲁瑞阳用车活活拖死了。”
涂乐文猛拍大腿!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因为这件案子是几个有相对确凿证据指证鲁瑞阳却被鲁瑞阳逃过的案子之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