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见李寸泱望着自己痴痴的模样,心中一紧,她面色淡然的将李寸泱的手拉开,语句清冷:“殿下,你醉了。”“是啊,本宫的确醉了。”李寸泱苦笑着望着顾笙自若而有些朦胧的脸,仍是不放弃的追问:“你可曾,想起过我。”“殿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的想要得到答案呢。”顾笙轻叹一口气。“就当是让我死心吧。”李寸泱闭上眼,面色平静的伏在石桌上,冰凉的石头贴在肌肤上,有些微微的刺痛。
顾笙微敛着眸子道:“不曾忘记,却也不曾想起。”“是吗,可是本宫却时常想起你呢。”李寸泱闭着眼,嘴角挑起一丝笑意:“本宫也不知为何,明明只与你见过一面,却总是念念不忘。也罢,既然你已告知本宫答案,那本宫也就心安了,你且放心,本宫不是一个痴缠之人。”李寸泱突然抬头,眉目慵懒带笑,仿佛刚刚只是在开一个玩笑一般,让人觉得有些莫名。
顾笙愣了愣,轻轻笑了笑,眼眸中却有些复杂:“既然殿下这般说了…”“你要本宫救的人,本宫前日就已经救了回来,她就在后殿中,你若是要去见她,那便去吧。”李寸泱打断顾笙的话,挑眉轻笑。顾笙瞳孔放大,脸上淡然的神情终于裂开了一道裂缝。
望着顾笙转眼就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李寸泱自嘲的笑了笑,垂首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啧啧,原来你喜欢她呀,说我自作多情,你这岂不也是自作多情。”带着几分不屑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李寸泱抬头,挑眉望着那坐在墙头上,晃着脚的貌美女子,眸中一片幽暗:“看来,本宫手下养着的,都是一群废物,竟三番五次让你随意出入本宫的宫邸。”“不是你的人没用,是我的轻功好。”江淮儿撇撇嘴,从墙头上跳下来,走到李寸泱身边,拿起她的酒杯,就着那微红的唇印,妩媚的望着李寸泱一饮而尽。
李寸泱望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只是笑而不语。江淮儿得寸进尺,坐在李寸泱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拉,将她拉着坐在自己腿上,手暧昧的抚摸着李寸泱细软的腰肢。“你又喝那么多酒,我可是一直记得你那夜醉酒的样子,美的让我心神惧灭。”江淮儿的手慢慢的往上爬。李寸泱抓住她的手,一手勾住江淮儿的脖颈,指尖轻轻绕着她的发丝:“你不是与本宫说,本宫骗了你,你不在见本宫了吗。”
“哼,你的确骗了我,可吃亏的又不是我。况且,你的味道,是我尝过最好的,让我茶饭不思,如同疯了魔一般,夜夜想着你。”江淮儿眸子暗了暗,目光落在李寸泱洁白修长的脖颈上,一寸一寸的往下移。李寸泱脸色一僵,冷哼一声站起来,可却又被江淮儿一拽,重新又坐在她腿上。
“江淮儿,你放肆。”李寸泱面色微白,眸子里是摄人的怒气,她死死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人,怎样挣脱都挣脱不了。“对,我就是放肆,怎样,你要杀我吗,公主殿下。”江淮儿望着她的红唇,眸子幽暗,伏身吻了上去。
叶锦书趴在床上,望着屋顶一动不动。她想要去找顾笙,想要去找她爹,可是那个什么公主,却怎么也不让她走。她抬头爬起身,推开窗户,天已经黑了。她今日在大殿中听到,听到顾笙说今晚会再来。或许,现在顾笙已经来了吧。叶锦书回头望着门口,那个厉害的宫女一定守在门口,她定是出不去。
抬腿迈上窗台,叶锦书一边警惕的望着门口,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当她骑在窗台上,想要迈下去时,才发现,腿太短够不到地。脸色僵了僵,叶锦书翻了个白眼,正想跳下去时,门被推开了。
顾笙望着那以极其不雅姿势坐在窗台的人,眼睛微微有些发涩。“笙…儿。”叶锦书张着嘴,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等她再睁眼时,那道白色的身影,仍然没有消失。眼中蒙着一层雾气,她急切的抬腿想要跑向顾笙,可是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叶锦书闭着眼往地上倒,却没有预料中倒在冰冷的地上,而是倒入了一个柔软带着清香的怀抱里。“傻瓜,小心些。”顾笙的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些颤抖。叶锦书闭着眼不敢睁开,她贪婪的嗅着那熟悉的香味,唇角带着委屈却幸福的笑意,将头埋进顾笙的怀里,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笙儿,我好想你,我每天都想你。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叶锦书紧紧的抱着顾笙,手慢慢缩紧,紧的让顾笙有些痛。但是她没有挣脱,而是反抱住叶锦书,安慰的抚摸着她的背,唇角带着笑意,眼眸中泛起一层雾气。
顾笙拥着叶锦书坐在床榻上,叶锦书抱着顾笙,就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紧紧的揉着不肯放手。“傻瓜,我不是在吗,别哭了。”顾笙温柔的捧着她的脸,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吻去叶锦书脸上的泪,那泪水明明是微涩的味道,却让顾笙觉得心里暖暖的。叶锦书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身子窝在顾笙怀里一抽一抽。
哭了整整半个时辰,叶锦书哭的声音也哑了,眼睛也肿了。顾笙怎么哄,也不能让她停住。顾笙轻叹一口气,望着叶锦书红肿的眼睛,伏身轻轻的吻住她的眼眸。舌尖轻轻的舔着叶锦书的眼敛,温柔而缠绵。吻慢慢的落下,吻过挺翘的鼻尖,而后吻上了那红润微薄的唇。
叶锦书的哭声终于停了,她勾住顾笙的脖子,缠绵的与她拥吻。吻慢慢的变得狂热起来,叶锦书伏在顾笙身上,慢慢将她压在床上,顾笙闭上眼,伸手勾住她的脖颈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意。
96.同生共死!
缠绵了一晚的人直到日头升高至正空才悠悠转醒,顾笙撑着全身酸痛的身子,静静的望着那还在睡梦中的人。叶锦书闭着眼,眼帘微肿,脸上带着几分红晕,唇微微张着,缓慢而有节奏的轻轻呼吸着。指尖慢慢的抚上叶锦书的脸,温柔而专心的一点一点描画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尖瘦的下巴。真好,又将她找了回来,顾笙望着叶锦书,挑唇无声的粲然一笑,眉眼间皆是温柔倦怠。
叶锦书一睁眼,就对上了顾笙含笑的眸子。她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咧嘴对着顾笙软软的道:“笙儿,早。”“不早了,都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懒虫。”顾笙挑眉,捏了捏叶锦书的脸,转而眸子微敛:“本来就瘦,这回又瘦了这般多。”“等咱们回朔州了,笙儿就日日给我做饭吃,将我喂胖。”叶锦书抓着顾笙的手,轻轻的吻着她的指尖。听到叶锦书说回朔州时,顾笙的神情有那么一点恍惚,转而又恢复了笑意,感受着叶锦书柔软的舌头轻轻的点着她的指尖:“我做饭,你确定你要吃吗。”“额…算了,还是我来做饭给笙儿吃吧。”叶锦书楞了楞,突然想起那次在鲁州顾笙给她做的那碗粥。看来老天给了笙儿美貌,智慧,就是没给她一身的好厨艺阿,叶锦书偷偷笑了笑。
叶锦书刚刚醒,就见顾笙媚眼如丝仅着一件轻薄的单衣躺在一旁,兽性大发的她扑在顾笙身上,啃着顾笙那精致漂亮的锁骨。顾笙抬头望着屋顶,一手轻轻摸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顺毛,眉头微皱轻喘了一声后,顾笙终于开了口,她轻声有些犹豫道:“锦书,我明日派人送你出宫可好。”在胸前动作的人停了下来,叶锦书抬头,眼眸中翻腾着火热的情,欲瞬间就被冻住了一般。
“为何。”叶锦书光着身子坐了起来,唇微微抿着。“京城风云已起,近日宫中会有异变,我不想让人伤了你。”顾笙轻叹一口气,伸手去抓叶锦书的手。叶锦书躲开了顾笙的手,直直的望着顾笙,眸中有一小簇怒火升腾着:“笙儿,你是不是忘了,你在鲁州与我说过什么,你上回明明说过,你不会再丢下我一个去面对危险,可是这回你又想着要将我送走。”“锦书,我只是怕有人会伤你。”顾笙望着叶锦书轻声道。
“我不走,我就是要与你在一起。我们分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再次重逢,不过才相处了两日,你又要将我送走,而后一人去面对危险,我不许。笙儿你听着,我不许你这样。你需知道只要是与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纵然是死也是生,但若让我离了你,一人躲在安全的地方,纵然是生也是死。况且,我爹还在宫里,我是不会走的。”叶锦书说的坚决,眸子里的闪着毫不退让的光芒。顾笙闻言先是楞了楞,然后她苦笑着摇摇头,语气有些复杂道:“傻瓜。”
“就傻瓜,那你还送不送傻瓜走。”叶锦书幽怨的望着顾笙。伸手抓住叶锦书的手,这回她没有闪躲,任由顾笙与她十指交缠紧扣。顾笙眼眸清亮,嘴角含笑的望着眼前的人儿:“叶大夫,你可愿你我闯修罗炼狱,可愿与我同生同死。”“我愿意。”叶锦书笑的灿烂,眸子里似乎在闪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温暖而强烈,让人瞬间就心安。
“笙儿,我已从我爹那,拿回了七日蛊解药的药方了。”叶锦书坐在梳妆台上,望着铜镜里倒映着站在她身后的女子。顾笙替叶锦书束发的手顿了顿,转瞬又温柔利落的梳理着手中的发丝,她轻笑着没有说话,眸中终究还是有几分复杂。“笙儿,你别怕。我一定会为你解了七日蛊之毒,你日后,再也不用被它束缚了。”叶锦书伸手抓住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目光灼灼的望着铜镜里的人。
待顾笙带着叶锦书出门到前厅时,李寸泱着慵懒的坐在一个躺椅上,喝着茶:“哟,还知道起身阿,这太阳都快落山了,本宫还想着,若是你们还不起身,本宫就亲自去你们房里给你们掀被子呢。”因为上回李寸泱在叶锦书面前演戏,想让叶锦书误会她与顾笙一事,叶锦书对她就一直没什么好印象。叶锦书偷偷的恨恨剜了李寸泱一眼,明明是个尊贵聪慧的公主,偏要使一些幼稚的小伎俩想要拆散她和笙儿。
“昨晚我与锦书叙旧到深夜,睡的晚了才会起的这般晚,倒是让殿下笑话了。锦书,还不快过来,答谢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顾笙对着李寸泱行了一礼,面不红心不跳的略过昨晚之事,得体的微笑着。在顾笙的示意下,叶锦书不情不愿的给李寸泱道谢,拘礼道:“锦书在此谢过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李寸泱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挥挥手:“起来吧,本宫不过是顺手救了你罢了,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