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咕哝着几个词，连召没有听清，于是问：“什么？”
“崽子……”程素问不舒服地动了动，这个姿势有点硌。“要去去卧室。”
连召眼神微暗。他揽着素问（因为抱不动）去了卧室。
某件事就自然而然发生了。
程素问怀孕的这段时间，连召出于体贴，一直在下，不过这一次他态度很强硬。动作仍然是温柔而克制的，但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卧室里的氛围十分紧绷，如同箭在弦上，有什么事非常着急，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找准目标。
压着做了一回，程素问不被允许主动亲吻和抚摸连召，他浑身不自在，想挣开连召毫无威慑力的束缚又不敢。因为是自己理亏，只好忍下。
事后，两个人都侧躺在床上，面对着面。
“我们来约法三章，嗯？”连召笑了笑，亲昵地去别素问落在眼睛前面的头发。
“约法三章……那是什么？”虫星没有这个词。
“就是我们要定一些规矩。”连召此时的声音与以往并不相同，要低沉许多。
“好……好吧。”程素问望着连召。
“第一，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找我商量。”连召亲一口素问，其实他很少这么主动，今天他和程素问的主被动关系都变了，但是，要鼓励一下素问嘛。
“什么事都不可以吗？”程素问眨眨眼。
“国家机密类的除外。”连召开了个玩笑，程素问刚刚坦白的时候给他透了一点底，让他知道程素问的经历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就程素问不被允许透露的部分不用说了。不过连召说是这么说，他并不真的认为已经退役了的程素问会有什么“国家机密”。
“好。”程素问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不要逞强，以后不可以一个人处理那么危险的事情，要注意自己的安危。”说到这里，连召神情开始严肃了，关于监控的事，他恼火了一下就放下了，更多的是对素问的担忧。好吧，现在他知道自家雌虫不简单了，但不能仗着有实力就轻视乃至无视危险，毕竟善泳者溺。
“可是……”如果是正常状态的程素问，这会儿也就老老实实应下了，但他偏偏处于备战状态，比平时还要更“活泼大胆”一些。
被长辈训得抬不起头来后，程素问一直有点委屈，但还要忍着回来和连召承认错误。
但在伴侣这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安慰，程素问那点委屈也就被激发出来了，想要和连召撒个娇。
他这次是错了，但连召不能否认他的实力，他下次会吸取教训的。
“没有可是，听话。”连召又亲了一口程素问，要封口。
“好吧。”收到了封口费，答应条件的报酬，程素问就答应了。反正……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操作还有转圜余地的嘛。
“第三……”连召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暂时先放着吧，就两条。”
“可是‘约法三章’不是要三条么？”程素问就着细枝末节和连召讨论了起来。他见连召没有太生气的样子，小尾巴又开始翘了。
“不一定要三条，‘三’是个虚数，多于三或者少于三都是可以的……不过，虽然只有两条，但你都要遵守。”连召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也是对我的要求，我也会尽量做到有什么事都和你商量。”
程素问眼神亮了起来，如果这点代价可以换来和连召更加的亲密，那是很划算啊，他一直很苦恼连召同他的相处，好是很好，连召的性格一直是温和的，也许是太温和了，竟然有些疏远的客气。但是在床上就不会这样，所以他总爱把连召往床上带，而且在床上他想怎么接触连召对方都没意见。
但他还是要这样撩拨：“那如果我不遵守呢？”
“那我要惩罚你。”连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很有一副严厉的样子，但是手上却又过分亲密了。他拍了拍程素问不存在但确实长了条尾巴出来的地方。
那这样的惩罚还是很好的，程素问被拍得瑟缩了一下，但已经开始想好怎么花式违规了……不过，还是算了吧，不被允许做任何事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不是他的风格。
“好了，”连召看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忍不住扶额，天呐，他竟然大白天的就……“已经中午了，洗个澡，来吃饭吧。”
“可以一起洗吗？”程素问凝视着连召的眼睛，仿佛在提出什么特别郑重的请求。左手拉着连召不放，他知道对方喜欢自己的这片虫纹。
“当然不行。”连召一笑，表情是很温和的，吐出的话语却无情拒绝了素问。
……
“季将军，对不起……虫崽没有保住。”随军的医生异常沉痛地告诉季仪，他很崇敬季仪，自然就对季仪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感到异常难过。
就快足月了啊……一直发育得很健康的一颗虫蛋，就这么提前出世了。如果仅仅是早产，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军部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给指挥舰配备了模拟室，可以养活小虫蛋，直到他破壳。但很遗憾的是，在那种未知波动的影响下，小虫蛋甫一诞出，就失去了活性。
季仪脸色苍白地摇摇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他保不住自己的蛋了，而这不是随军医生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就能挽救的。
“让我……看看他。”季仪轻声说道。他很难过，但内心深处又似乎有一丝解脱……比起未出世的虫蛋，他自然还是对亲自抚养长大并继承了自己名字的景仪更有感情。这个小崽子还未出世就威胁到了自己的长子，看着景仪困惑不解的茫然样子，他当然是心疼的。现在这个虫蛋没了，或许是命吧……
医生赶忙把还沾着血的光滑虫蛋给季仪看。
季仪一眼就看到了它表面的一小片花纹。或许真的是命……
雄虫蛋是绝对没有花纹的，所以这个是雌虫蛋。花纹面积太小了，而且这颗蛋又那么乖，从来不挪动位置，所以一直没有被各种检查发现。
季仪露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随后五官又扭曲了，他痛得控制不住自己。未知波动造成的影响不止如此，他孕囊的位置又开始一阵剧痛。
“将军！”医生喊着季仪，试图唤醒他的意志，让他别昏睡过去，同时手上赶紧查看季仪的孕囊伤势。
季仪的孕囊在迅速地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就是这个给季仪造成了剧烈疼痛，而且这个过程无法逆转，产科医生一个人在指挥舰，不敢乱研究，只能犹豫着给季仪打了麻醉，缓解他的疼痛。
他有点怀疑全部暴露在宇宙环境下的他们都受到了影响，只不过因为季将军怀着孕所以反应最大……但怕动摇军心，医生没有把猜测说出来。
季仪一从疼痛中缓解过来，立刻睁着无神地双眸说道：“我现在……没有精力指挥了，所有权限移交给副指挥们，切记不可掉以轻心，仗还没打完！”
季仪的担忧是没错的。因为星际组织们的援助陆陆续续就来了。
星际人权组织查到了科莫星人的去向，立刻通知了友好组织，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虫星的地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落花人独立和本宝宝的营养液！
哇我们晚点名超晚才放，我的晚饭都变成夜宵了，边码字边吃泡面的作者如是说道。
第43章 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