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没力气。”叶菲说着,嗓子一阵刺痛,猛的咳了起来。
向航走到床边,拿过杯子给她:“喝点水,我去叫医生。”
叶菲喝了一点水润了润嗓子,很快医生便走了进来,叶菲认识他,陆染生病的时候,就是他去了别墅。
感冒发烧而已,叶菲虽然身体不像陆染那么好,但也不至于过于虚弱。医生检查了下,高烧已经退了下来,但还有些热。晚上再打一瓶吊针,观察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事。
送走了医生,向航问她:“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不饿,不太想吃东西。”叶菲觉得周身脱力,一点也不想动。
“那我看着买,吃点东西有助于恢复体力。”
“好,麻烦你了。”她挤出一抹感激的微笑。
“别客气。”
向航走了,叶菲坐了一小会儿便躺了下来。
头还是沉沉的,特别重。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儿,听到了开门声,叶菲以为是向航回来了,睁开眼睛,抬眼,是陆染平静的目光。
对视的那几秒,叶菲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挺难受的。如果不知道这一切,也许她会装做相安无事,可是她又不是那种会玩深沉的人。
陆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君临天下的王者,叶菲躺在床上,苍白的唇颤抖了几下,终是没发出声音。
陆染坐了下来,却拿起一个苹果。
叶菲目光望去,陆染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握着精致的水果刀,灵活的指尖转动着通红的苹果,锋利的刀片快速穿过果皮与肉身,动作很快果皮却未断一片……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叶菲看向他,目光中的脆弱,男人看在眼底,平静的目光中,渐渐蕴起一抹笑。
“谢谢。”叶菲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伸手接过苹果,道了谢。
陆染放下刀,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末了,又抽出一张递给她。
其实陆染有些时候很细心,叶菲知道他的好,但这个好,不是对她的。人动了奢望有了欲念,便很难淡然。
叶菲把苹果捧在手心,知道他看着自己,抬手小口咬着苹果。
不一会,向航买了粥回来,见陆染在这儿,放下东西便走了出去。
叶菲没动,始终低着头,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最后只能落在被工整的削了皮的苹果上。
“吃饭吧。”他的手臂伸了过来,把苹果从她的手里拿走。
手里的重量顿时轻了,叶菲心里突然感觉没了苹果的重力,人便像没了重心一样,让人心慌。
见叶菲没动,陆染把粥递到她面前,叶菲不得不伸手接了过来。
她舀了一小勺粥放到嘴里,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吃了大半碗粥。实在咽不下,叶菲不得不放下勺子。
见她放下勺子,陆染开口:“不吃了。”
叶菲点了点头,声音微哑:“吃不下。”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他问。
“好多了,谢谢您。”她答。昨晚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发现自己生病,也应该是他送她来医院。感谢,应该感谢,总之,每天都要说无数次感谢的话,不管是谁,她只有欠着的份。
“那就好,好好休息,身子好了再出院。”
“我知道了。”叶菲点点头。
陆染坐了会便走了,叶菲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她想了很多,最多的想法就是,自己错了。
陆染之前从未涉足过她的生活,是她自己找上他,可以说故事中出了这个插曲,是她完全没预料到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陆染帮她,必然是这个原因,叶菲,仅这两个字而已。其实,她很庆幸拥有这样一个名字,不然,此时全家遭殃,她,也应该在冰冷的监牢里度过吧。
她最初目的很单纯,她不想坐牢,不想爸妈被伤害。这一切都做到了,她还纠结什么,贪念,要不得。
清晰的认识到了问题所在,人便豁然开朗,想通了,便释然。
大年初九,叶菲终于出了院。
回了家,房子里静悄悄的,小叶子躺在沙发上依旧懒懒的呼呼大睡。叶菲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手,不自觉的抚上小叶子因呼吸而鼓起的小肚子:“小叶子啊小叶子,你命真好。”
叶菲脑子里突然有个疑问,为什么小叶子会在这儿?如果它是叶子的应该会和它的主人在一起,为什么会被陆染带来这里?还是说,那个叶子,只是陆染怀念的一个人……
她知道她又胡思乱想,说好的什么也不要多想还是不长记性,用母亲的话她这人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次的教训,应该足够她记上好一阵子。
无奈的轻笑了下,想不想得明白,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想明白她的立场就好。
时间已过中午,冬日里难得的温暖阳光正浓。叶菲晒了会太阳才上楼,卧室里显然是收整过的。拿过床头的手机,已经关机了,现在这手机待机也挺不过二天。内心不自觉吐槽她不熟的IT领域。
把手机充上电,片刻后开了机。很快跳进几条信息,有几个是母亲打来的,还有几个是叶诚和许天明的。
叶菲拨回了母亲的电话,母亲担忧的问她去哪了,怎么电话一直关机,叶菲只能扯慌说电话忘了拿,这几天出了趟门。
叶母对叶菲的情绪很容易捕捉,毕竟之前叶菲的状态就不好,不过叶母见她不想提,也不敢追问太多,不想看她心情不好的样子。
聊了会儿,关心下父母的身体,如果这两天没事,会去看他们。
挂了电话,她看着叶诚发来两条关心的信息,末了,退出信息,关了手机。
放了一缸温热的水,叶菲把自己浸泡在里面,温热的水流刷过全身,微干的皮肤遇到水每个汗毛孔都叫嚣的张开贪婪地吸收水份。
就像她一样,觉得陆染是她的救命稻草,想要拼命的抓住一样。
叶菲泡完澡,出来躺在床上小睡了会儿,她这几天睡的多,但药力作用下,总是想睡觉。
待天色暗了下来,才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