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楼玉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这是被调戏了还是被调戏了还是被调戏了?
一人挣扎不已,一人紧握不放,两人就这么走过走廊穿过庭院,路人遇到的仆人见过礼后皆是目不斜移的匆匆离开,对两人的别扭佯装不知,待到走远才发出声闷笑。
听到后头闷笑,楼玉珠越发恼了,瞪他:“放手!”
周诚一字一句:“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如何?”
周诚扬眉,楼玉珠气的打他,那么点力气对方连眉头都不带皱的,楼玉珠没法子气的去挠他痒痒,不想沉熟稳重的周诚既然真的怕痒。
发现戳中死穴的楼玉珠挑眉,眼内的调侃不带掩饰的。
刚才一场笑气息有点不均的周诚轻咳声,耳朵通红微微偏头。天生怕痒又不能怪他,他也不想的。
“放不放?”
周诚挺了挺腰,仍旧一字一句:“不、放!”
楼玉珠眉梢扬扬,嘴角勾抹坏笑直往他腰间挠去。
因为周诚不放手,躲避的距离就有限,三两下总有一下能挠到的,笑岔气的周诚干脆拿狐裘一裹,铁臂一伸把人整个搂住怀里,被同样乐的不轻眼睛亮亮嘴角微翘的楼玉珠勾的在其额角印下一吻,语气宠溺温柔。
“别闹。”
第89章 楼华成亲
楼玉珠当时就懵了,周诚自己都怔了,远远坠着的秋实黄影当即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牵手就算了,玩闹嬉戏间抱一下也勉强,这都亲上了是为哪桩?!
好巧不巧拐角传来楼华的声音,周诚楼玉珠刷一声分开,黄影秋实吓的脸色刷白飞奔而来,快手快脚给楼玉珠理头发理狐裘,待到楼华过来,又刷一声站好。
“大哥回来啦?”楼玉珠压了压声音,把都有印子的手往袖子缩了缩。
楼华狐疑的视线在楼玉珠脸上转了圈,又瞧了脸色不太自然的黄影秋实,尔后再扫了眼周诚,之后再转回楼玉珠身上:“快下雪了,别站着吹风,回屋去。”
“哎。”楼玉珠应了声,第一次被同性亲了口受惊不小,走起路来都有点同手同脚了。回到自己院子,楼玉珠不即扶上被亲的额角,发觉似乎不讨厌?!
很快到了小年,送年礼的人家都送了回礼回来,傅林书跟楼玉珠两人把东西归类入册,待到忙完又是大年了。周诚仍旧在楼家过的年,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又开始帮忙忙活,辰时末李知府打头领着一众官家前来参拜,天子赏赐的贵重物品整齐摆在楼牌下,观礼的百姓乡绅瞧的眼花缭乱,一众官员却是心惊天子如此重视楼家,不仅暗暗对楼家越发上心。
出了十五年味淡去,楼家便开始忙活楼华的婚事了。正月底,梁昭嫁妆中属于家具那一部份送到楼家,为了讨个好兆头,讲究的人家是不准许少姑爷一个人用新家具的,是以楼华只得暂时搬出主屋住到偏屋,待到成亲那日才能与新夫郎一起住。
因两地离的远发嫁就需一日,是以成亲前日,楼华领着楼明、周诚,及几个交好的同窗先一步去府城迎亲。在梁家老宅喝了杯发嫁酒,尔后出发,日落憩在过路客栈,待到第二天才往楼家赶。
被派去村头的张凌打马回奔,老远嘴里就喊:“来了来了~”
楼承义伸长脖子瞧。
足过半刻钟村头才传来喜庆的礼乐,老长的送亲队伍这才进入人们视线。楼华一身大红刺绣新人吉服打马在前,之后是若大被装点喜气洋洋的新人马车,旁边跟着几位同窗好友,周诚及楼明便时不时打马在后头巡视。
功德楼牌下早摆好香案等物,楼华扶着梁昭下了马车,相继拜礼上了香这才进屋给楼承义夫夫俩见礼。礼罢,新人被送去新房。
张家三个舅夫把僵笑的许春亭及纪晓荣挤开,凑到新人面前说了好一通吉祥话,直把梁昭羞的脸染绯红这才被楼华请去前面吃席。
送走一干瞧热闹的,楼玉珠回新房瞧松了口气的梁昭,不觉好笑:“刚才是我三个舅夫,心里高兴不免热情了些,别介意。”
坐在新床上,同样一身大红新夫郎服的梁昭摇头。“我晓得。”
梁昭被楼华瞧中,很大一部份是因为他不矫揉造作不自视甚高,一举手一投足不粗俗但决不像一些大家哥儿那般特意娇气,说实在话,楼华瞧惯了自家哥儿这款再瞧那些所谓娇贵哥儿真心不习惯。
“另两个是大伯叔跟二伯叔,糟点太多,以后见了面表面过的去就成。”见梁昭被自己逗笑,楼玉珠也颇觉有趣,冲梁昭两个贴身服待的奴哥儿道:“趁时候还早帮你们少哥儿这一身厚贵喜服换下来轻快轻快。”
两个奴哥儿愣了,拿眼瞧梁昭。
被自家阿爹嘱咐过的梁昭犹豫道:“这不好吧,”不是说越是贵重大家越是注中规矩?其中不就有一条说新夫郎不能随便离开新床,也不能随便换下喜服?
“无碍,我们家不讲究这些。”规矩是给人服务的,偏要弄些条条框框约束自己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何苦来哉?
梁昭犹豫下,还是换下厚重礼服,他自己舒服楼玉珠瞧着也舒服,安抚下笑道:“前头开席了,我就不相陪了,有什么事嘱咐仆人声就是。”
梁昭起身相送,楼玉珠摆手示意无需如此自去忙活了。
前头热闹非凡,相熟的不相熟的纷纷凑到楼华这前途无量的九品知事面前敬酒,原本说好挡酒的几个同窗临阵倒戈反灌起楼华来,楼明还小顶不了什么事,张家两个表哥意不容辞的顶了上去尔后被灌翻,周诚补缺,结果也是被抬回去的。
让厨房煮了醒酒汤一一送去,楼玉珠提了份亲自送到周诚那。人仰躺在床上一幅被灌的睡死的模样,楼玉珠凑上去拿指头戳他还是毫无知觉,,只得暗叹声让人打了热水来绞帕子给其擦脸。擦完脸擦手时感觉手指被勾住,楼玉珠一怔,抬眼一瞧刚好撞到周诚眼里。
“你没睡?”
周诚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刚醒…”楼玉珠对之翻白眼,要挣扎出手动反被握的更紧,周诚看着他眼神柔和:“…还有五年…”
楼玉珠没反应过来:“什么五年?”随即想起说的是他们的婚期,楼玉珠立时斯巴达了。“怎、怎么突然说起这事了?”
周诚被楼玉珠忽然炸毛的模样逗的闷笑,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哑笑声听的楼玉珠头皮发麻,一把甩开其手跑了。周诚瞧着对方通红的耳朵立时笑的更欢了。
成亲三日楼华领着梁昭回南阳城,隔日唐阿爹正式向梁主薄提出和离一事,梁主薄起先不肯,不过没两天就被妾室本家那边磨的答应了,理由就是妾室给他生的那双儿子不能一辈子做为庶生子抬不起头来。和离书一签,唐阿爹翌日就搬出梁家老宅,与特意赶来的梁主薄来了个避而不见。
年少成亲的梁主薄瞧着前夫郎远去的马车尾心里闪过惆怅,却不知这才是他悲惨生活的开始。半个月在扶正他那妾室之前三日,那妾室与他表哥长达十几年的奸情被众目睽睽下撞破,他疼了十几年的一双儿子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是妾室奸夫的,也就是说一顶绿帽子他戴了十向年,且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而且那奸夫在外逍遥自在的银钱都是妾室拿他的银钱供的!
此事一出,整个南阳城轰动一时,厚道的骂一句妾室贱人奸夫贼子,不厚道的却是要笑一句梁主薄有眼无珠错把鱼目混珠了。书香世家出身的正君夫郎不疼偏去疼宠个居心叵测的贱妾,呵,这不就闹笑话了?俗话说的好呀,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
要知道大元官员可是讲究风评的,闹出如此笑话的梁主薄还想好好坐在主薄位置上?呵呵,至于与功德楼家姻亲这身份,那也要人家梁昭真心待他这爹呀,就他跟唐阿爹之前的遭遇会真心待梁主薄?不雪上加霜就算好的了。
事实梁昭不即雪上加霜了,整个事情的进度都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梁主薄不无意外被人从主薄位置上顶了下来,领了个有名无实的空职,颇有一生就此碌碌无为的势头。那妾室被人撞破奸情,本家为了不影响其他待嫁哥儿的名声强硬把人扭回家关禁闭了,至于那表哥奸夫直接被赶出家族,那双十几年顶着梁姓的奸生子被梁家宗氏撵出族谱强逼其改了姓,一出啼笑皆非的宠妾灭妻就这么戏剧性的落了幕,其价值就是被人引以为戒告诫那些色令智昏的万不要做梁主薄这等糊涂人。
严家村这边楼玉珠勾唇看向已经查出孕事一月有余的梁昭。“可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