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报道,今年夏天是百年难遇的酷暑,本该在八月中旬就结束的炎热整整延长了半个月,此刻外面的气温最高已达到零上四十度,而对于夏天的热情,每个人都是苦不堪言。
透蓝的天空上悬着火球似的太阳,光线灼人,整个城市像烧旺的砖窑,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让人喘不过来气。
苏瑾瑜穿着睡衣脚上趿拉拖鞋,手里拎着一袋子冰淇淋,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楼道里的台阶上,当然,即便这样他也是很讲究的在屁股底下垫一层报纸。
感谢沧老师两天没回家门口攒的报纸。
苏瑾瑜觉得自己真可怜。
他就是下楼买点冰淇淋吃,掏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
“小苏,你怎么坐这了……”楼上的赵姐拎着菜满头大汗的走了上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苏瑾瑜。
苏瑾瑜急忙站起来,递给她一根冰棍,“姐来根冰棍凉快凉快。”
“不了……”
“快拿着吧,一会化了,我钥匙落屋里,进不去屋。”苏瑾瑜坐这二十分钟,已经分出去六根冰棍了。
“怎么这么马虎,没有备用的吗。”
苏瑾瑜叹了口气,“有,都不知道丢哪去了……我刚才在楼下给开锁公司打电话了,他说得一个小时才能到。”
赵姐笑了笑,“以后学精点,给朋友那放把钥匙,再出这种情况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她这么一说苏瑾瑜才想起来,曾沧水家好像有一把他家的钥匙。
可曾哥不在家啊……
那怎么办呢。
“那我先回去了。”
“赵姐拜拜~”苏瑾瑜笑眯眯的冲她挥了挥手,目送她上楼,听着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将视线转移到楼道里的电箱上。
什么时候来的,好像是那次裴生和陈年来他家,曾沧水下楼买卫生纸那次,他也忘带了钥匙,苏瑾瑜正要嘲笑他,这哥却淡定自若的打开了电箱,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小钥匙,打开门后又把要是放了回去。
不好意思了曾哥,我对不起你。
提前在心里道了个歉,苏瑾瑜罪恶的小手伸到了电箱里。
果然,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正方形格子,钥匙就放在那里面。
苏瑾瑜很顺利的打开曾沧水家的门,他把鞋脱在了门外,光着脚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曾沧水的家与他家一样,是三室一厅,九十多坪,格局到面积完全相同。
不过内部环境则是完全不同。
苏瑾瑜的房子苏珊当时是随便装修的,和她别处的房子一样,跟酒店差不多,和她的性格十分相似。
好在苏瑾瑜对住的方面没那么多要求,反正到最后都是乱糟糟的……
而曾沧水家显然更有格调一些,温馨舒适的白色沙发,浅胡桃色的实木地板,简约大方的鸟巢灯,让人眼前一亮的落地窗,窗前还摆放着一个铁艺花架,上面放着几个清新可人的小盆栽,当然,都是仙人掌。
苏瑾瑜在茶几的抽屉里找到了他家的钥匙,那里面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把零钱,应该是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剩下的。
“这是什么……”那里面还有一个奇怪的黑色铁盒子,像是饼干盒,可这个盒子却上着锁。
苏瑾瑜很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他轻轻的晃了晃,感觉像是卡片之类的东西。
“苏瑾瑜。”一个声音在苏瑾瑜背后幽幽的响起。
苏瑾瑜吓了一跳,真的是一跳,双脚都离地的那种跳。
苏瑾瑜僵硬的把脖子转过去,“曾……哥。”
原来还有比把钥匙落屋里更倒霉的事。
今天真是不该出门。
“我钥匙落屋里了,然后来你这取一下钥匙,那个……吃冰棍吗……”
这大热天的,任何事情都不如来一根冰凉凉的冰棍,即便有些化了。
“曾哥,你又去哪了,怎么晒的这么黑。”
曾沧水本来就不白,现在更黑了,在配上他那口大白牙,莫名喜感。
苏瑾瑜想到了那个笑话,“曾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啊,有一天晚上,你走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前面有一个漂亮的姑娘,你冲着姑娘微微一笑,姑娘看着你,轻声问了一句,你是谁家的牙啊?”
还没等曾沧水有反应,苏瑾瑜自己就已经笑的不行。
曾沧水看着他白嫩嫩的脸蛋,“沙漠两日游,下次我带上你。”
……
苏瑾瑜走后,曾沧水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一些照片,第一张苏瑾瑜高中军训结束时,他穿着迷彩服和同学们的合影,苏瑾瑜站在一个女孩旁边,双手背在伸手,直视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对于那个时候的苏瑾瑜,曾沧水还存在着些许逗弄的心理,他喜欢男人,而苏瑾瑜的长相又极其附和他的胃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曾沧水仔细回忆着,拿起了一张照片。
苏瑾瑜满身是汗,头发也**的,毫无形象的趴在公园木椅上。
曾沧水记得那时候他跟苏瑾瑜说,“好好坐着。”
苏瑾瑜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他,“你不是说跑完就坐下屁股会大吗。”
曾沧水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他什么时候说的这话,他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