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人家挖坑,他们掏煤,别人栽树,他们纳凉。你不做这个,谁也不敢做,见你做了没事,立刻就想办法抢成果。”
傅听夏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资料上了楼,见正院以及几个副院都在,人人脸色都不太好。
也对,他们当时承受住了巨大的压力,做了这例手术,眼看可以转嫁成成果,没想到有人要来抢果子,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
“听夏来了,听听他怎么说吧。”鲁伯成说道。
另一个副院说:“具体的不要说了,你就给我们一个时间表,你什么时候能正式上这个项目。”
傅听夏道:“这很难说,具体要看临床的实验结果,详细的数据,以及可行性报告,至少……要等到年中wcc会议之后,据我所知,这次会议将会有正式有关心脏介入手术的临床实验报告,到时候这例手术的操作将会更成熟以及规范。”
“等不了那么久,美和也不会让我们等那么久,你完全可以在正式手术当中积累数据啊,这不矛盾啊!”那名副院接口道。
鲁伯成插嘴道:“我更赞同听夏的意见,志愿者是可挑选的,但如果放开这个项目,那么不能做这例手术病人也有可能会进来,现在数据不全,谁对这些病人生命安全负责?”
“医疗科技的进步本来就是拿人命换来的,这句话可能听着不好听,可这是事实。最主要的是我们不这么干,人家也会这么干,到时候我们就会被别人甩到不知道边角落里!”
几个副院顿时脸红脖子粗地吵成一团,整个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大半都是他们在吵,傅听夏抬起手揉了一下眉心。
周顾最后敲了敲桌子,道:“行了,大家呢说得都有理,可是我觉得也是要更稳妥一点,我们少做二例手术没关系,可是做错了二例手术就大有关系了。当然,我们也不能落后于别人,所以心内要抓紧时间,加班加点也要把这个难关给攻克出来。”
前面那个副院深吸了一口气,傅听夏合上资料道:“知道了。”
周顾等傅听夏出了门,便对鲁伯成道:“明天让蒋范范去美和那边听那个记者招待会,让他给我打听仔细点回来。”
傅听夏一出了门,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就回到了办公室给西格奥特挂电话,探讨了一下有关冠心病介入支架禁忌方面的问题。
这一次傅听夏跨步比较大,提到了很多现存的问题,以及可以展望的解决办法,这让西格奥特很激动,拉着傅听夏聊了很久,最后两人约定由傅听夏先出一个具体的论文,然后他们再探讨。
等傅听夏挂完了电话,再看了一下表,都九点多了,他突然“哎呀”了一声,连忙拉开抽屉拿起bp机一看,上面至少有十条呼叫记录。
“啊呀惨了!”傅听夏头痛地惨叫了一声。
他连忙换了衣服背起包就往医院大门外跑,还没跑出门就听见有人喊道:“听夏!”
傅听夏一转身见季景天便松了口气,走上前去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事很多。”
“事多到你给我打个传呼的时间都没有吗?”季景天淡淡地问。
傅听夏知道自己理屈,陪笑道:“下次绝不敢了。”
季景天看着他道:“你到底是真得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太情愿跟我在一起。”
傅听夏有些疲倦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向你保证了不会有下一次。”
“你会有下一次的,因为你根本不太在乎我,是吧?”季景天微弯了一下嘴角,“我足足等了你三个小时,每一分都在想你在干什么,你呢,有没有想过我一秒?”
傅听夏闭了一下眼睛,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是这么不好受,那大家还是分开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
季景天看着他冷冷地道:“你这是在提分手吗?那好,我们就分道扬镳吧。”,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了。
傅听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过头朝着公交车站走去,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挂上了一个秤砣,越走越沉,拽得他都无法直起身,想要弯下腰。
可他还没弯下身,眼前突然一黑,整个头部连带上半身都被一件大衣给罩住了,然后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傅听夏刚要挣扎,就听季景天冷冷地道:“你要乱动,衣服掉下来,丢脸是你自己找的。”
傅听夏只好不动,看着衣服下摆下行人的脚步,被季景天一路抱着进了停车场,然后塞进了车子的后座。
这个时候傅听夏才好拉开罩住的脸的大衣,问道:“你不是……跟我分道扬镳了吗?”
“正在分!”季景天发动了车子冷冷地道,“但你是我的,我得把你带走。”
“切……”傅听夏失笑了一声,微微低头,大衣上有属于季景天的气息,他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轻松了。
季景天一路上都不理会他,等到了公寓门口,又将傅听夏用大衣罩住了,半挟半拖着回了公寓,打开灯,就将罩在他头上的大衣随意地丢到地上,然后将傅听夏压在墙壁上亲吻。
从玄关到浴室,傅听夏的衣服丢了一路,花洒里喷溅出来的热水让顺着淋湿了傅听夏头发,他的嘴被季景天堵住几乎无法呼吸。
好不容易季景天放开了他,傅听夏又呛了几口水,样子要多狼狈有狼狈。
季景天隔着水雾看着他,半天才咬着牙道:“我本来男女都无所谓,可是我现在真想你是个女的……那样我就可以让你怀孕,让你生完一个又一个,我看你怎么那么轻易地跟我说分手?!”
傅听夏无语了老大一会儿,才道:“季景天你疯了吧,说这么操、蛋的话。”
“真正在操!”季景天狠狠地压上了傅听夏的嘴唇。
季景天进入的时候,傅听夏微微挣扎了一下:“你没用套子。”
“不想用。”季景天冷冷地道。
傅听夏除了第一次,还没季景天这么来回折腾过,他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每根骨头都好似拆下来那么的酸疼,季景天看了他一会儿,又压了过来。
傅听夏只好曲线救国,道:“我给你生,行了吧,饶了我吧。”
季景天的嘴角终于弯了弯,看着他道:“今天就饶了你,再有下一次,我就真的……”
他还没想好下面的话,傅听夏突然转过头身,将头搁在他的下巴下面,季景天长出了一口气,抓过边上的毛巾给他擦着头发问:“你不吃点再睡吗?”
“不吃了……”傅听夏含糊地回了一句。
“那怎么行?下点面吧?”季景天问了一句,半天也没听见傅听夏的回音,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其实季景天也没吃东西,即然傅听夏不想吃,他也懒得下去,怀里有傅听夏温热的身躯,他好像也没那么饿了,伸手搂住傅听夏的腰就这么也睡了。
隔天快中午的时候,傅听夏刚摘下手套从手术室出来,就看见蒋范范匆匆走过来,一把拽住他拖到楼道僻静处。
“你从美和回来了?”
“你知道今天美和开记者招待会,是介绍谁吗?”
“不是一个从外国回来的著名心脏学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