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维回放画面给他们看,指着水花四溅针锋相对后段修博落在罗定肩头的那个吻,说:“这是怎么回事?”
罗定嘴角抽搐了一下,刚刚熄灭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倒是段修博无理搅三分:“我仔细研究过奥斯顿这个人的性格,禁欲、自律、坚韧、不服输又重视感情,他一直那么孤独,甚至在面对精灵女王的时候都那么不假辞色,你不觉得在他的心里,独一无二的亚尔弗列德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吗?”
“……”罗定木然。
“……”克洛维神色微动,“似乎……”
“对吧。”段修博满脸公事公办的认真表情,“我只是尝试展现了一下,这种不越界又有些越界的小动作。当然你如果觉得不好,我也不会过度坚持。”
克洛维沉默了,回头去盯着监视器看了一会儿,片刻后又翻开剧本翻看,好半天之后,终于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
罗定愕然地睁大眼。
克洛维却很真心地夸赞了起来:“你的建议很有意义,这是我之前所没有想到的。很好,这个动作一会儿拍摄其他几个镜头的时候可以再加上。罗,这家伙拍摄途中经常会自己加一些动作,多需要你配合了。”
“……当然。”罗定还能说什么呢?克洛维都发话了,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捂上自己的肩膀,停留了还不到一秒后意识到不对迅速撤下。心中除了愤怒之外,更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几场戏都过的很顺利,开机的前几幕镜头大获成功,作为奖励,两位主演得以提前收工,早早回去休息。
罗定身体实在是不行,泡了泡冷水这会儿就有些头脑昏沉了,虽然没打喷嚏,但感冒的前兆在现在看来却十分糟糕,如果生病了,精神状态一定会影响到后续的拍摄的。
洗了一个让人浑身冒汗的热水澡,罗定喝完了一大碗吴方圆熬好的浓浓的姜汤,就着喉头蔓延而下的刺痒直接朝嘴里丢了一块生姜生嚼,因为担心伤喉咙,并不敢直接咽下去,整个口腔火辣辣的疼也让他又冒了一身大汗,这才觉得好些了。
重新冲澡,穿衣,爬到床上,开台灯电脑。
等待开机的间隙,他默默发着呆。
手掌下意识盖在肩头,这里,今天一整天的拍摄被无数次落下亲吻。那细碎的痒从肌底深处缓缓爬出,像多足的蚂蚁那样成群结队地在汗毛间穿梭游走,让人不安又难受。
这是工作。
段修博这个混蛋。
仗着这里是他的主场……
罗定迷惘地将手伸进衣服里摩挲肩头,骂人的底气越来越不足,事实上……等到习惯了,这种感觉也不是那么讨厌……
有人敲门,唤回了他游走的神思。罗定坐起身:“谁?”
屋外的人好像沉默了几秒,随后才小声回答:“是我。”
是段修博。
罗定后悔了,他应该装作自己不在房间的。
段修博说:“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罗定只好起身为他打开门,段修博穿着没有打领带的白衬衫和他的休闲裤,目光落在罗定的睡袍上时微微一顿,随后看向屋里:“我能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