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岁岁年年, 年年岁岁, 我的身边都有你, 让我们一起, 相拥着老去。
……
第二天, 苏君蕊早早便起来了,孙万里告诉她,孟槐青想要见她。苏君蕊想了想, 也是时候了,若是拖的狠了,惹了孟槐青不高兴,还不知道那个人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出来。
苏君蕊到了宅子的时候,院子里面正支了一张桌子,孟槐青正悠闲的坐在桌子旁边喝茶。看到了苏君蕊过来了,便轻笑道:“郡主大人……不妨一起过来喝一杯?”
苏君蕊便走到了孟槐青的对面,坐了下来,孟槐青很是悠闲地为苏君蕊倒了一杯茶,苏君蕊拿起来悠闲地喝了一口。然后她说:“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喜欢喝茶?”
事实上,其实郡主大人对于茶……真的喝不出什么,觉得都差不多,她更加喜欢酒一些。
孟槐青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而后说道:“品茶,就好像品人生,是一件美事。”
苏君蕊挑挑眉,看着孟槐青说道:“我只知道……茶最好喝的时候,便是口渴的时候。饭最好吃的时候,便是饿了的时候。渴了喝茶,饿了吃饭才是最美的事。”
孟槐青放下了茶杯,看着苏君蕊哈哈笑道:“郡主大人果然是大彻大悟的人。”
苏君蕊看着对面的孟槐青,说道:“那么,孟兄弟是想要怎样的一杯茶?是要最好的那杯,还是刚好的那杯。”
孟槐青将手中的茶水倒了,说道:“我没有茶。”
苏君蕊坐在孟槐青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孟槐青,而后说道:“不知我的这杯茶,孟兄弟愿不愿意饮。”
孟槐青盯着桌子上面的一杯茶,良久之后才说道:“渴了……自然便需要了。”而后他拿起了那杯茶,一饮而尽。
苏君蕊笑道:“孟兄弟不怕茶中有毒?”
孟槐青笑道:“渴死是死,毒死也是死,不过是死法不同罢了,不饮如何?饮了又何妨?”
苏君蕊说道:“既然这样,便说一下孟兄的要求吧。”
孟槐青抬眉。“哦?”了一声。
苏君蕊轻笑道:“相信忠诚不如相信利益,不是吗?孟兄。”
孟槐青终于收起了脸上那似笑非笑地表情,认真地看着苏君蕊,半晌之后才说道:“郡主大人果真是了解在下。”人心如此不可信,又哪里来的忠诚?见过那么多背叛的孟槐青,最不相信的便是忠诚。相信忠诚还不如相信利益来的实在。
苏君蕊笑道:“过奖了。”
孟槐青道:“平步青云,金银财宝,权力富贵,郡主大人能够许我哪一个?”
苏君蕊说道:“或许每个都能给,也或许一个也给不了。”
孟槐青挑眉不语。
“但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世人都记住你的机会。记住你是孟槐青,而不是记住你的贱籍!”
孟槐青皱眉,咬牙。
苏君蕊看着孟槐青正色道:“不成功,便成仁,孟兄做吗?”
孟槐青奇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苏君蕊看着孟槐青,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有一支私军。”
孟槐青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终于是吃惊道:“私军?!你要谋反?!”
苏君蕊“呵呵”笑道:“我谋反做什么?那上面的位置纯金打造,看上去气派非凡,其实坐着又冷又硬,一点也不舒服。何况即便坐了,有了天下江山又如何?坐在上面,江山再美,我也看不到,这般无趣,还不如我现在这样,想看这江山了,便去看,想尝这美味了,便去尝。至于这江山名义上是谁的,与我何干?我还看不得了?吃不得了?”
孟槐青皱眉道:“既然如此,郡主要这私军做什么?训练私军,可是死罪。”
苏君蕊笑道:“虽然我对那位置没有兴趣,可若是位置上面的人不想让我去看,去吃,去睡,只想让我死……那我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我不坐,但是坐在上面的人对我如何,却甚是重要,孟兄觉得是不是?”
孟槐青深深地看着苏君蕊,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如今有能力坐上这位置的,明面上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子和三皇子,背后还有一个五皇子伺机而动。郡主这番作为,太子可知?”
苏君蕊说道:“所以……才危险,或许不管你做的再好都无出头之日,终究不过是白白浪费了时光,可这脑袋却是当真栓在了裤腰带上了。孟兄,这杯茶,可还想饮?”
孟槐青扶额。“不想饮,奈何方才喝太快,也吐不出来……”
.苏君蕊哈哈笑了,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郡主大人倒是不怕在下反了你?”
苏君蕊说道:“这茶都给孟兄喝了,想要,也要不回来了,怕又怎样?”
孟槐青又饮了一杯茶。而后才开口说道:“在下何时动身?”
苏君蕊正色道:“明日。”
“倒是快。”
“京都风云欲起,耽搁不得。”
孟槐青冷冷地看着天。
“贱籍……”他说。
贱籍又如何,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记住他这个贱籍!
苏君蕊又同孟槐青说了许久,多数是关于私军的情况。
这支私军,是苏君蕊重生回来之后暗中偷偷训练的。说来也的确是为了以防万一,上辈子的情况她可不想发生了。她没有兵权,没有自己的军队,即便很多事情她知道,却没有反抗的能力,自然只能训练私军。可她虽然有训军经验,但是毕竟身份在那里,十分不方便。可是孟槐青不同。
孟槐青的手段苏君蕊是清楚的,这支私军若是苏君蕊不亲自训练,便只放心交给孟槐青。苏君蕊有一点并没有骗孟槐青,这支是私军是她的退路,若是用上了,孟槐青想要的,自然都能有,若是用不上,那它便永远只是一支无法见天日的私军。
所以这只是一场赌局。
不过这场赌局对于孟槐青来说,他也不过是出了一条命的赌资而已,成败也不过如此了,又有何惧?
第二日,孟槐青便整理了自己的行囊,走出了宅院,他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走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人。这个世间于他孟槐青而言,始终都是这样,来来去去,无亲无故,故而无所畏惧。
不过当他骑着马走过那个拐角的时候,便看见孙万里正骑在马上,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