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点头,很稳地说,“市场是不是热,什么东西会热,其实内部是有规律的,我们公司有别人没有的渠道,所以是很可靠的消息。”
说完她有点脸红,她现在带着三十颗灵果都不可能有的外挂效果,指点江山不在话下。简直太不好意思了~~
潘厂长的态度终于变的热情,他说,“顾小姐,不瞒你说,厂里有厂里的规矩,你想谈这块地,不是我们不和你谈,而是这事情我也需要和厂里职工交代。你看,你们公司才注册,一个项目都没有。我们就算要谈,起码得和有实力的公司谈,我们要卖地给你们,也得考察你们公司的实力。”
顾西说,“这个我非常明白。”当然要考察,上次他们要不是因为考察,这块地现在都成交了。
潘厂长说,“您能明白最好。”
顾西觉得这事情,就像有些人有钱,人家卖家也未必愿意把东西卖给他们,因为东西一但出手,特别是这种对自身有点追求的企业,他不会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他们关心后续这地方的用途,
更关心后续这地方可能对自身企业造成的影响。
顾西觉得自己又领悟了新的东西,她没有再纠缠,站起来告辞了。
走到路上,她拨通了于自善的电话。
电话一通,于自善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回来这么久,这是忙完了?”
顾西这才想起来,她从英国回来,还电话都没给于自善打一个,她说,“我这里收了几件好东西,想找您帮着掌掌眼。”
于自善笑起来,“找我有别的事你就说,不用拿东西说事。我都替那东西委屈。”
顾西笑道,“就是钱小乐说的那事,他说你找了他们替我去抬价,我回来当天就听说了,可一直没时间和你谈这事。”
于自善说,“听说你们在拍地,我以为你又要有大动作。”
顾西站在马路边,觉得大夏天日头真是晒,她头晕眼花。
没车很苦恼。
她说,“事情真是太多,我这路边站着呢,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那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于自善说,“你在什么地方?我这正开车,看看远近,捎你一程?”
顾西说,“不用,你们的秋拍不就在下个月,我的东西上不上?”
说完对面一阵子安静。
顾西惊觉,自己语气太干巴了。她说,“抱歉,天真的太热。”
于自善说,“……上吧。你看看你,如果不让你的东西上,你都没钱买车是不是?”
顾西愣了好一会,“……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呀。”
于自善说,“无碍,回头细说。”
然后他挂了电话。顾西拿着手机很凌乱。她这次真的不是哭穷,难道她的“穷”已经深入骨髓,透在了一言一行中吗?
一定是被她的吝啬老公影响了。
她决定要找程琦算账。嗯,错误都归于程琦,荣耀都是她的!
回到酒店一推开门,程琦正在画图,垂目凝神,姿态端严。
顾西的“怒气冲冲”,一秒钟就被点成花痴惊呆在门口。
看到他一笔一划,气定神闲,富贵闲适荡然而来,她走过去,脚步不由都想细碎清浅,变成那画中红袖添香的美人。
她站在旁边,视线到了宣纸上,那熟悉的前后花园,游泳池上的落叶,阿进乱停的跑车,甚至奔跑的驯鹿,她的眼睛要湿了,“这是……你以前的房子?”
程琦收笔,更正道,“咱们的家。”
顾西靠近他怀里,怨念道,“为什么没有咱们俩?”她仰望着程琦,“我也要和你在里面,在画里。”
“在呢。”程琦眼神含笑。
“在哪儿?”顾西连忙趴上去找,小草都翻仔细了,也没看到,“我怎么没看到。”
程琦用笔杆点了一处,“在里面。”
顾西看向他,无奈道,“那是咱们的卧室。”
程琦说,“对呀,这是套画,里面还有一套春宫我还没有画。”
顾西转身扑上去打他,“混蛋,原来在骗我。”
程琦朗声笑起来,放下笔,被一路追打倒在床上,“就喜欢逗你,怎么办?”
顾西趁机和他算账,“你还说,都是你,差点又让我闯祸。”
程琦莫名其妙,“别说你性子稳,要不是咱们俩这么好,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现在活波的样子。可要说你闯祸,那怎么可能?”
顾西嗔他一眼,“不用夸我。我说真的。”
她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正色道,“你怎么不提醒我,我不能把手上的民国瓷器都拍出百万?”
“那为什么不能?”程琦坐了起来,看着她问。
“那还用说?”顾西抬手,又爱又恨地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忘了,如果我现在放出去一批过百万的瓷器,虽然是民国货,可是就会造成市场热点,到时候大家都追捧民国货了怎么办?”
程琦看着她,非常欲言又止。
顾西教训道,“你也没想到吧,真是,咱们俩真是昏头,天天说人家外国人分步骤炒我们的东西,现在我们自己差点弄出来个热点。”
程琦抬手,摸着她的头,同情的语气说,“你怎么想这么多?”
顾西一愣,“难道不是?”
程琦说,“就凭你,出手几个天价的民国瓷器就想炒高市场?你知道这市场有多大吗?人家苏富比佳士得是多大的市场份额,一呼百应,小拍行全都以他们马首是瞻,才能产生那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