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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
四季酒店外不远处,于自善在街边停了车,今晚的事情竟然那样解决了,但又好像事情才开始。
他做这行,一直靠的都是谨慎小心,却没想,无意中认识了她,一切都变了,
顾西显然也知道他有话憋了一晚上要问,半点没催。
于自善打下车窗,晚风灌进来,他说,“你进这行,其实就是为了现在的打算吧?”
顾西说,“我当时手上有个名单,可以去的拍卖行除了你们,还有几家。我是个怕麻烦的人。”
于自善听出言外之意,看向她,“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既然有内。幕消息,为什么不直接帮人代理投资事宜?”
顾西说,“先更正一下,我那些,不算内。幕消息。内。幕交易是违法的。”
于自善不知道她说的真还是假,他不玩股票。
“我就是不明白。”于自善说,“你明白我的困惑吗?我不明白,你明明有这么自信的内。幕消息,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他说完又极快的修正,“不是内。幕,反正是什么都好。你告诉别人,万一跌了呢,其实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顾西露出一点点笑意,说道,“谢谢你的关心,目前,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他摇头,“你这个投资回报率比古玩高是不是?不然镇不住那些人。”
“看他们玩多大了,翻倍也不是不可能。”
于自善侧头看她,旁边有路灯,车里光线就很好,她脸上都是自信的漂亮,心里猛然一个想法,给这样的女孩花钱,大概没有男人不愿意。他转开目光说,“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做这个,多少人会争着找你。”
顾西说:“的确是,能做到年收益百分之二十五已经不得了,以后你会知道,我这个确实比那个强一些。但我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所以我们公司不单独做其他类型的投资。”
于自善说,“你上次说你手上的东西要出手的价是一百万,应该和这件事就有关吧,能具体说说吗?”
顾西说,“没什么好说的。”她低头,整理了一下手袋的带子,“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些。”
于自善简直不知道这谈话要怎么继续,他说,“可我完全看不懂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平白无故给别人一个发财机会,又不认识。”
关键在他看来,这机会不是常有的。
顾西说,“我不认为这件事上我一定要有什么立时的好处,只是我们的社会结构现在变了,过去的人,互相帮助,接济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比比皆是,你看红楼梦,贾雨村不就得过甄士隐的帮助,虽然那是小说,但帮人,帮人,有能力就帮一把。为了别人好,不是为了别人报答。”
于自善意外地看着他,明明在说那么市侩的事情,她怎么就完美换掉了概念。
顾西看他不说话,又说道,“投资的事情哪里有一定挣钱,何况这种事情,我也是跟着别人沾沾光。如果真是好机会,大家一起,钱又挣不完。”
于自善盯着她看了一会,低声说,“我送你回去吧,只希望那代码都能涨,别人不会赔钱。”
顾西说,“钟先生买的是期指。”
于自善没有接话,他更不知该说什么了,在他的概念中,有人跳楼就是因为买了那些……
顾西看着窗外说,“到六月吧,六月中差不多。”
于自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话,不过,五月转眼就过去,六月来了。直到有一天,钟童生来找他,他才知道顾西说的全是真的。
钟童生和他是老关系,“这事还得你帮忙,看看怎么操作,一个民国瓷,拍的价格太高就该上电视了。可是顾小姐帮我挣了大钱,我想谢谢她,她不要钱。”
于自善看着桌上的热茶,心里猜不出数字,他说,“那要看看具体是多高,一般要是几万也没什么,上十万,看看什么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钟童生说,“就是她手上的那些民国瓷,她说就算有彩头,也不该给她,她是回来帮那位七爷投资艺术品的。”
于自善苦笑,“这话都说这么明白了。”
“应该的。”钟童生说,“你不知道我这次……这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有那么大胆子,咱们俩认识的久,顾小姐也是你的朋友,你的关系,我给你说亮底的话,本来我要给她两百万的彩头,她没有要。”
于自善的心慌跳起来,“能给这么多,那你……”
钟童生笑着说,“前两年的辛苦,都比不上这一个月。”
于自善没忍住,当天晚上约了顾西吃饭。
却没想顾西公司的人说,“我们顾总没在,飞去国外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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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心情一路忐忑飞到伦敦,生怕程琦来不了,可是一出机场就见到了程琦。
他戴着帽子和墨镜,人又亮眼,猛一看还以为是明星。顾西又惊有喜。
搂着他的脖子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程琦搂着她的腰,单手拉着她的行李,“路上累吗?”
顾西说,“你不是说比我迟点来吗,我都准备好了要等几天。”她拽着程琦的衣服,有点激动的不知所措。
程琦低声靠在她耳边说,“我怕来不了,你失望怎么办。”
那声音痒痒的都钻到耳朵里,顾西的心也痒了,她低声说,“那他不会派人跟你吧。”
程琦摇头,顺势在顾西耳朵旁亲了一下,说,“他没钱。”
顾西伸手紧紧地搂上他脖子,“呀,你又长个子了。”
程琦低头看着她笑。
顾西把脸埋在他身上,“你这样欺负你自己真的好吗?”
腰上一紧,程琦揉着她的腰说,“我不管着他,他有钱就买监控,要不就请人来监视我们了。”
顾西也搂上他,俩人亲亲热热去坐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