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听到此话,跪下说:“皇上息怒,我弟弟确实是可怜啊。”
皇帝听见丽妃的这意思,又想到李理那一副烂品性,还可怜,谁碰了他才可怜。一怒之下甩了甩头,径直走向了淑妃哪儿。
淑妃正对着等绣着小袄,看见皇帝来了,连忙将小袄放在一边,惊讶极了,连声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皇帝坐在淑妃的椅子上说:“还是你这儿舒坦。”
皇帝看了看淑妃绣的小袄说:“这是给明珊绣的?”
淑妃点了点头,说:“这女儿要嫁出去了啊,就是我心中的一块心病了,总是担心着女儿会不会受欺负。”
皇帝双眼一瞪说:“谁敢动我的女儿,看我不削她。”
淑妃听到这话,笑的开怀,说:“皇上,你真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皇帝胡子一翘说:“那当然。”
他突然想起那文秋,文理身为文官,最好脸面,却不惜在应天府击鼓鸣冤,无论因果,可见他一颗拳拳爱女之心。
☆、第41章 审判1
应天府府尹赵大人最近可是头疼得很,大学士派的人找他谈话完了,叶府的人找他谈话,两派他都不想得罪,只能好声好气的答着。两家不仅找了他私下讨论,连在朝堂上也是争吵不休,弄得皇帝都头疼不已,如果他不将这件事办好了,不仅得罪的是朝中的一股势力,连皇帝对他的看法都有的变。
他正在纠结着,他身边的属下悄悄走过来说,“上头那位身边的人来了。”身边的人?赵大人双眼一亮,连声说:“快请进来。”
进来的人穿着太监的服饰,可是身上的繁杂花纹显示了他是皇帝身边的得用人,赵大人定睛一看,这不是皇帝身边最受宠的安太监么?
赵大人的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他连忙叫下人倒茶,一副惊讶的样子说:“您怎么来了?”
安太监伺候皇帝多年,对官员没有害怕,只是笑着说:“皇上吩咐我给大人带几句话。”
赵大人是官场上的常青树,立刻就知道此事,皇帝已经有了初步决断,他笑着说:“圣上一向英明,有什么决断还请您示下。”
安太监闭了闭眼说:“ 圣上让您秉公处理,不用太过于拘小结。”
赵大人听到此话,知道了皇帝心中所想,一块大石落定,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说:“辛苦公公跑一趟了。”
安太监掀了掀眼皮,将荷包收了下来,又说道:“皇上偶尔在我面前说,您是个好的。”
赵大人听到此话,会意的笑了笑说:“多谢皇上惦记了。”
赵大人见了安太监,一扫之前的愁绪,让底下人见了都有些摸不清头脑,有个胆大的衙役走上去问赵大人说:“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啊。”
赵大人见在坐都是自己人,笑着说:“皇上让我办案做事不要太拘于小结,已经告诉我他的偏断了。”像这样妇人伤丈夫的案子,在大梁朝一般都是判决死刑的,但是这次实在是陈诚名声太臭,文秋太可怜,导致这件案子的处决也有不同的声音。赵大人在内心深处对文秋还是同情的,谁家没有女儿呢?谁家的女儿嫁到这么一个糟心的地方都会让人觉得腻歪。
大学士那一派的人虽然都在朝前帮大学士,但是内心觉得大学士没有教养儿子的能力,陈家估计到这一代也就完了,并没有真心为其打算说话,只不过是碍于面子罢了,毕竟这讨论的不是朝廷的大事,不关他们的势力,能帮则帮,不能帮,也没必要为了此事去得罪叶家一派人。
此案在大家的期待下开庭了,应天府府尹在大堂上一拍桌子说,带陈诚与文秋。大堂上一阵威武声后,陈诚躺在躺椅上被抬了上来,文秋也被衙役带了上来。
围看此案的人,先看了看陈诚,他一副虚弱的样子坐着,脸色苍白,大腿根部包扎着,让人不由得恶意想象,他那话儿是不是废了。而文秋穿着粗布白衣,在牢中虽然没有被虐待,但是瘦了不少,熟悉她的人会惊讶的发现,她一双怯怯的双眼,现在十分坚定,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怕什么呢?
陈诚看见文秋仇人格外眼红,指着文秋说你这个毒妇,不好好的相夫教子、传宗接代,居然谋杀亲夫。
陈诚的话还没说完,大学士府夫人哇的一声哭得跪在了地上,说:“赵大人,你可要秉公处理啊。”
大家对陈氏母子看的一愣一愣的,有人私下咬耳朵说:“见过泼妇滚地的,没见过官家夫人也这么泼辣。”
大学士看见文秋,恨得牙痒痒的,他其他庶子都被养废了,以后陈家要发扬光大,靠的是陈诚一个,结果他好端端的儿子居然被刺了,重点是伤的地方不对,大夫说以后陈诚都难以人道了。
赵大人咳了咳说:“堂下的罪妇,你可有什么好说?”
文理听见赵大人这么叫文秋,心中一阵搅疼,他走了出来,将身上的大衣拿下披在衣裳单薄的女儿身上,文秋一向在家被父亲忽视,如今这样,她愣愣的看着文理,有些惊讶。
文理一心编书,却不料自己的儿女对自己陌生成这样,一阵鼻酸下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照实说,我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你撑这个腰。”
文秋跪在地上,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但是她也不能这样白白的死了,她咬了咬嘴唇正想说什么,大堂外一阵喧哗,叶老太爷来了。
他什么来了?赵大人一阵头疼,他连忙走下堂对叶老太爷说:“叶大人,您怎么来了?”
叶老太爷穿着官服,显然是刚下朝,他直了直腰说:“刚陪皇上聊了一会儿,下了朝,来看看我那老太太的远方亲戚。”
众人听了这话交换了下眼神,叶老太爷对这个文秋也太过于关注了,赵大人心里打了一个突,对身边的衙役说,还不拿椅子给叶大人坐?
叶老太爷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文秋实在太像任秀了,她那一双眼睛,割得他的心生生的疼,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任秀的血脉就这样断了。
赵大人招待完叶老太爷,又坐到了堂上对文秋说:“你这次可以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赵大人这次对文秋的声音温柔了少许。
文秋只知大概是叶老太太的缘故才让叶老太爷来为她撑腰,她感激的对叶老太爷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己的糊涂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不想当毒妇,可是是陈诚他逼得我不得不当毒妇。”
“你放屁。”陈诚听到此话,情绪激动得很,狠狠的砸了下躺椅的边缘。
赵大人拍了拍案说:“大堂之下岂容人喧哗?肃静!”
文秋摇了摇头,又继续说:“自我嫁入陈家以来,陈诚便对我非打即骂,将我身边的陪嫁丫鬟折磨得只剩一个,春喜是我最后一个贴身丫鬟,与我从小情同姐妹长大,却又被他折辱了,我实在气不过,才如此。”
“哼。”陈诚嘲讽地笑了笑,说:“我睡几个丫鬟怎么了?那个男人不在后院碰碰丫鬟?”
“你这是叫只碰碰?如果你真的只碰碰,我愿意将我的丫头全部给你抬为妾,你忘了春笙是怎么死的?她被你活活用鞭子抽死的,而春年呢?被你和你的朋友一晚上轮流折辱到气竭而死,我只想保住春喜,将她嫁给了我陪嫁铺子里的掌柜,你居然还要去掳了她,放在庄子里折磨,你是不是人?”
大家听了文秋的话,嗡嗡的全是议论声,男人好色是常态,但是男人好色到将每一个女人都折辱成这个样子,就是变态了。
陈诚大怒说:“你血口喷人。”
文秋将衣袖卷起对赵大人说:“大人,你看看我是不是血口喷人。”
众人看见文秋的双臂上的淤青,倒吸了一口冷气,能对一家的主母下如此狠手的除了她的丈夫还能有谁。
文理见女儿如此,红了双眼,就连叶老太爷,也狠狠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