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钱,柏以凡两只眼睛全是$$$。
柏爸柏妈柏可非:!!!
什么情况这是?
“你下午就是在整这件事?”柏可非表情茫然,“出版社要笔记?”
不好,忘了征求作者意见了。
柏以凡:“甭管出版社,快说你乐意!”
哪有不乐意的道理?
柏可非点完头,柏以凡转脸攻略柏爸柏妈:“对方现在在审稿,我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而且那是家正规出版社,价钱也会很合适。但是吧,这里面还牵扯到高中生身份、出版社抬价什么的,得你们出面。”
柏妈又激动又焦虑:“你这孩子,怎么想起来的啊。和出版社打交道,我们哪儿知道怎么弄?”
柏以凡立刻说:“我也觉得你们忙,要不让舅舅来?他做生意,抬价精着呢!我下午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柏爸点头:“虞大学的确是这块料。交给他合适。”
柏妈点头,就去给虞大学打电话了。
没一会儿,舅舅登门,和柏爸柏妈商量起来,柏可非、柏以凡列席。柏可非懵懵懂懂,倒是柏以凡头头是道说起来。
柏以凡:“笔名没有问题,但绝不可以把稿枪给其他人。不可以用柏可非高中生身份做推广营销。柏可非以后要做大导演,现在没那个时间陪出版社玩儿。”
虞大学点头称是。
零零碎碎柏以凡又说了好些,把“商量”彻底搞成了单方面讲解。
但辅导书某种意义上还是有编辑借鉴的成分在,柏以凡不放心。接下来几天,柏以凡又是压迫柏可非改题,又是校稿重新排版,还不间断地骚扰骆彦湘。
不舍昼夜,好歹在回校之前,把初三的笔记搞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都是舅舅你的了。”
回校这天傍晚,柏以凡把U盘递给舅舅虞大学,揉着眼睛和柏可非、程逸灏一起上了公交车。
柏以凡上车抱着横栏扶手打瞌睡,下车回到宿舍屁股着床就不想起。
睡觉还是睡觉?这不是个问题。
柏以凡已经躺平。
这觉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总有人在说话。先是宿舍有人回来吵吵闹闹,接着有人在他耳边呼气。
柏以凡想听听不清,缩成一团嘀咕:“钱钱,m,o,m,e,y,一般等价物,秦始皇统一货币,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谢岁辰:……
这时候众人都去上晚自习了,209宿舍已经没有其他人。谢岁辰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柏以凡的6号书桌抽屉和柜子都锁得死死。谢岁辰去自己宿舍,拿了条薄被,回来给柏以凡盖上。
柏以凡还在嘀嘀咕咕,凑过去听却是谢岁辰听不懂的方言。
但谢岁辰还是坐在床边安静听了一会儿,勉强分辨出一句“大螃蟹”,谢岁辰无声笑起来。
柏以凡睡得昏天黑地,梦里自己坐在一只大螃蟹身上,周游列国,横行霸道,耀武扬威。某天走到一处山脚下,螃蟹被一伙刁民捆了扔进温泉煮。
柏以凡很捉急,冲上前去,分开众人,大吼:“把姜剁剁,匀我点醋!”
那螃蟹大哭,天翻地覆。骤然一团金光从天而降,恍惚如神灵:“有何冤屈,悉数道来,本尊与你做主。”
那螃蟹哭诉:“小的得遇此人,倾慕相伴,载负于背,行走列国,尝遍天下鲜。奈何吃货无心,今日竟要伙同他人姜醋烹我!我滴那个心呀,碎成了渣。”
那团金光就说:“他既要食你,就罚你吃他。”
柏以凡哼哼唧唧:“敢吃我,崩碎你一嘴牙!”
那螃蟹不思进取,哭得更厉害:“求大仙放过,这人皮厚啃不动呀!”
那金光怒其不争:“分明是你不舍得,啃他何难!你若不从,罚你做人!”
一时间漫天雷降,轰隆隆隆隆——尽数打在螃蟹壳上。
煮螃蟹要变烤螃蟹啦!
柏以凡心痛不已,跑上去看火候:“轻点轻点,别糊了!”
柏以凡刚凑近,雷光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抓住柏以凡不放过。
柏以凡定睛去瞅,哪里还有什么螃蟹,抓住自己的人衣袂翩然,仙风道骨,赫然就是谢岁辰!
夭寿啦,螃蟹大变活人啦!
谢岁辰伸手捞过柏以凡,清清爽爽的气息弥散,柏以凡仿佛掉进一堆茶叶末。接着这人轻声说——
“起床啦!!!”
柏以凡猛然睁眼,眼前一块床板,以及迟涛的一张圆圆脸。
迟涛说:“凡凡,今天要摸底考试,快点起来吧。”
柏以凡坐起来,一条学校发的蓝白条薄被从胸口滑下去。虽然大家都有这被褥,但只一眼柏以凡就认出了此物谁主。
柏以凡攥紧被角问迟涛:“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下了公交回宿舍。怎么一睁眼就到第二天?
迟涛说:“六点一刻了。你昨天回来就睡觉,怎么叫都叫不醒。晚自习都没去,不过你放心,班长点名看你没去,特地跑回来,后来他回班帮你请了假。”
柏以凡挠头打哈欠:“今天考试怎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