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佳犹豫了下,“这样不好吧,还是明天……”
顾宁也不管对方的反对了,她一把挽上了张佳佳的胳膊,“你就陪我去睡吧,这样吧,我陪着你去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和他们说一声就可以了,要是他们不同意,我就放你回家。”顾宁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你就忍心这么残忍的拒绝我?”
张佳佳犹豫不定,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我打个电话回去问问,要是我爸妈不同意,那我就只能回去了,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张佳佳心里也没有底,她从来没外宿过,她觉得自己的父母,应该是不会答应的……但是又不好直接的拒绝顾宁,只好接受顾宁折衷的建议,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她家里是没有装电话的,电话是打给楼上的房东家,再让房东叫自己父母接电话。
房东去叫人,听着听筒那边一边安静,张佳佳的心里很坎坷。顾宁从张佳佳的手里拿过了听筒,“要不我来说吧。”
“啊?”
张佳佳没反应过来,顾宁就已经和电话那边的,自己的父母开始聊了起来。
“叔叔你好,我是佳佳的同学,我们军训时一个寝室,我今天想让佳佳陪我一个晚上,和我一起回家睡。”
“我家里没有人,只有我一个,最近小区里接二连三的遭遇到了入室行窃,我一个人晚上不敢睡觉。”
“叔叔,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好害怕,我一个人一定会通宵睡不着的,我们一定会把门锁好的。”
顾宁把话筒递给张佳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叔叔答应了。”
张佳佳接过了听筒,听着另一边熟悉的声音这才回过了神,简单明了的说了明天去农庄的事情,这才挂了电话。
“宁宁,今天阿姨真的不在家吗?”张佳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嗯,她要明天早上才回来。”
沈阑去去参加一个亲戚的结婚喜宴,负责送亲,今天下午的时候就走了,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顾宁看着张佳佳的表情,“你还以为我是骗你爸爸的,你真是太可爱了,不过就算是我妈妈今天在家,我也这么说,把你骗回家。”
“你的口才倒是好,我爸爸刚刚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张佳佳看着顾宁哈哈大笑的样子,有些无语。
顾宁笑了笑,“那就拜托你照顾了,好了,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去了,我们可以再逛逛。”
两个人顺着大路一直走,边说边聊。走到了十字路口,顾宁停了下来,她看着黑暗里的一栋房子,眼神暗了暗。
张佳佳顺着顾宁的视线望了过去,是一家没有营业的美容院。她也察觉到了顾宁的情绪有些不对,侧过脸问:“怎么呢?宁宁?”
顾宁笑了笑,“没什么。”
杨梦婷的美容院,自从出了事情后,就再也没有开门营业。她的父亲杨肃,虽然被纰漏受贿,因为里面关系错综复杂,牵扯的太多,最终贪污罪没有定下来,但是这件事出来,政途也算毁了,已经被停职了。
至于顾春生,以前背靠大树,公司发展的太快,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靠山倒了,自然很多寻麻烦的人。再加之离婚的时候,沈阑带走了大部分的财产,顾春生的流动资金本来就紧张。
这么多事情撞到一起,公司已经是摇摇欲坠,正在进行的项目都搁置了下来,顾春生天天被人追着要钱,以前的朋友,也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手。
顾春生公司已经是摇摇欲坠,倒闭是迟早的事情,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贫贱夫妻百事衰,更何况是那对充满了猜忌和利用的狗男女,她倒是等着看,他们以后的会变成怎么样,只希望,报应不要来的太快,也让他们尝一尝跌倒谷底的感觉,尝一尝那种被一点点的撕碎,众叛亲离走投无路的感觉。。
几个月前,自己曾经站在这个地方发誓,而如今,终究是做到了。
顾宁声音淡淡的“咱们走吧。”
两个人往前走了不久,远远的就看见前面的一条小道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有很多人围观。连着车都被堵在了后面不能过去。
顾宁顿住了脚步,和身边的人张佳佳说:“回我家的公交车会经过条路,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堵住了,我们绕过去再坐车吧,不然不知道还得堵多久。”
张佳佳点了点头,“那咱们走吧。”
这条街并不差,都到尽头也就是五六分钟,要是堵车的话,就没准儿。
两个人离着聚集的人群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嘈杂。顾宁心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纠纷,双方有矛盾,不然也不会把路都给堵住了。
不知道是谁,故作神秘的说了一句,“你们知道吗?这次上面来人检查了。”
“你怎么知道?”另一个人接腔。
“你们没有看到,最后面那条街,今天的彩灯和音乐都关了,一片漆黑吗?每次上面一来人检查,那条街就歇业了。”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这样的。”
顾宁听着几个人的对话,看着右边的一排漆黑,在心里笑了笑,就算是私底下如何的糜烂,至少表面上也得装出个正经模样来。
后来的那条街,本地有名的红-灯区,坐落着大大小小的按摩店和洗头房,白天一片冷清,到了晚上彩灯闪烁,远远的看过去,红红绿绿的一片颇为壮观。
朦胧的灯光和空气里浮动的香气,给整条街笼上了一层绮丽妖艳之色。
z市这两年来发张迅速,时不时就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而每到这时候,各部分就会配合,肃清不好的一面。那后面的那条街上的店主,想必提早的收到了消息,也识趣的暂时关门歇业。
上下配合了几次,倒也是个熟稔的活计了。
顾宁不为所动,继续的往前面走。
“让让,都干什么,再这儿妨碍交通的人,统统给我带回局里去!”
交警拨开了人群,顾宁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摩托车和小车相撞,摩托车的司机,摆成大字的躺在地上,额头上隐约有血迹,但是伤得并不重,没有到不能走动的地步。
这个人摆成大致躺在路中央,让后面所以的车子全部的不能过去,恐怕是另有所图。
顾宁看了看那辆汽车,能开这么贵的车,想必车里的人非富即贵,也难怪摩托车司机,会想借此敲上一笔。只是,怕是摩托车司机打错了算盘。恐怕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冰。
车里的人完全不理会他,悠然的坐在车里,别说是下车,连着车窗都未打开。
一派闲淡,好像压根儿和自己无关,但是,顾宁新下了然,这来的这一对交警,应该和车里的人有关。
来的那一队交警,二话不说,一把把地上的人拉了起来,“归队,你这是妨碍交通治安,想吃牢饭了是不是?”
本来躺在地上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头,“这是被他撞的,要归队也是我们一起,我的头被他撞破了,车也坏了,差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