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时，杨佑的手被冻得冰冰凉，本来他完全可以把手踹在兜里避寒，可一路上非牵着程方儒的手不放。
放下东西后，程方儒包着他的手给他哈气。
杨佑的手窄而细长，他的手不算小，在程方儒的手前就小上了一大圈，被对方这样牢牢圈在手心毫不费力。
杨佑趁他低头专心给自己当“暖宝宝”的时候，想了个坏主意，嘴角一扯，忽然把人往前一推，扑倒在沙发上。
程方儒诧异地看着他。
杨佑立马跟上去，他的双腿跪在程方儒身体两侧，伸着脖子一点点向对方靠近，只剩五六厘米的时候，又猛然停住，他阴恻恻笑道：“记得咱们路上说的话么？现在可不是光想想了，你看看，我已经付诸行动上了你。”
他在上，他在下，的确是字面意思的“上”。
“……幼稚。”
“你才幼稚。”
“……”程方不再说话了。
沙发狭窄，这个姿势并不舒服，杨佑的腿跪得有些酸，他又往下挪了点，这下嘴巴离程方儒更近了，他还想再说点好什么逞些嘴上功夫，于是道：“程方儒，你说我的手怎么现在还这么冷呀？”
话刚落，程方儒便忽然直起身，猛地堵住他的嘴，舔咬起来。杨佑愣了神，半天没反应。
程方儒一边吻，一边护着杨佑的身子，慢慢将他反压到了下面，随后又将杨佑微凉的双手抓起来，轻轻放到了自己的脖子后方勾住。
杨佑的手这下是真的不凉了，他几次想拿回主动权，奈何在体力比拼上，根本就赢不了程方儒，更何况，他心底也挺喜欢对方这样吻他……他喜欢程方儒，真是太喜欢了，比自己所认为的那种喜欢，还要喜欢。
男生脖子里滚烫的热度一点点传递到了他的手上，之前还微凉的皮肤被传染的也烫了起来。他看着程方儒越来越深的眸子，悄悄放下一只手，掀开对方的大衣，伸进毛衣里面……
程方儒的动作停了下。
杨佑依旧抚摸着程方儒的背，他用手指写了三个字，在写完的那瞬间，也开了口：“程方儒，这辈子，不管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哪怕生离死别，除了你，我永远无法爱别人。”
第45章 054
054
成兰音回来时已经夜里九点半了，杨佑提前给她留了灯，客厅明亮空旷，静悄悄的。
玄关鞋柜程方儒的鞋还在。
人应该都睡了。
她疲惫地脱了外面一件深紫色呢子大衣，搭在胳膊上。她走到里面的次卧门前，忽然停了下来。
门没反锁，成兰音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小心压开了个口。卧室南边的窗帘是拉开着的，窗外是灰蒙蒙的夜色，有晦暗的月光映入室内。
床上的两个少年都是侧躺着，身形大的将另一个圈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只温顺的猫。某“猫”似乎觉得脖子有个地方痒，他蹭了下针头，左手姿势不便，就抬起右手想去抓。
胳膊一扬，没能抬起来。
右手被另一只手一直死死扣着，就是不放手，怎么都动不了。
眉头微拧，他继续往上抬胳膊，显然还是失败。倒也不是太坚持，试了三下后，终于放弃。身子微翻，抬起左手随便抓了抓脖子，继续睡了。
成兰音带上门，昏暗的走道里，高挑的女人显得比往常脆弱些许，她晃了会儿神，才抬起手胡乱擦了下眼睛，快步走了。
……
除夕。
这年的最后一天终于到了。
成兰音坐在餐桌前包饺子，宽大的电视屏里放着弥漫着年味的新闻，记者在街头小巷采访着各色人群，带着笑声的话语持续不停……
“辣椒粉来了。”杨佑打开手中的罐子，用筷子拨了些红艳艳放入成兰音手中的饺子皮上。过年包饺子在里面放硬币吃到的人会交好运，可成兰音不喜欢用硬币，也不喜欢在咸味的饺子里放糖果红枣之类的甜物，最后就想了想，便用辣椒粉充当，这样与饺子的味道不会违和，也又能一口吃出来。
杨佑把罐子放到一边，坐下帮成兰音擀皮儿。成兰音开始还怕他做不好，时不时会看几眼，杨佑动作快，擀的饺子皮不厚不薄，比吴姨都差不了多少。
她心里感慨孩子聪明，一下就会，不知这是对方前世每年都会做的事，早就熟稔了。
包完饺子，春晚快开始了，母子俩吃着两人的年夜饭，却也没觉得冷清。
这一年的春晚在杨佑记忆里还是好看的，他喝着成兰音递过来的排骨汤，看那些老演员们年轻了许多的脸……
十一点五十八，春晚准备倒计时。
外面烟花炮声轰隆隆一片，成兰音忽然起身从他身后走过去，他也没在意，拿出手机，按了程方儒的手机号码。
他没听到不久前的门铃声。
手机放在耳边，后面不远处的成兰音在喊他，他扭过头，程方儒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天寒地冻的季节，男生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整个面部似淋了雨般，密布着汗珠。
电视上开始倒计时。
手机一下被扔到了沙发上，杨佑几乎把程方儒扑倒：“你怎么来了？程叔叔不是不喜欢你除夕出门吗？我还想着马上就新年，给你打电话跨呢！”
电视里的倒计时数到“一”。
“已经新年了。”程方儒碰了下他的嘴唇，伸手用力，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阿佑，去年和今年，你都在我的手里。”
“真的呀？这么厉害了。”杨佑捏着嗓子惊呼，作捧场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