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为这事儿也脸红,她原先不知道会这样,年轻人没有经历过。
金嬷嬷知道太子也尽兴了,当下才说明缘由,这奶原本是喂孩子的,便是越吸越多,不吸了自然就回去了,而姜蕙不奶孩子,多了用不上,反而对身体不好。
他这才停口。
等到两个月,孩儿明显就胖了点儿,不似才生下来跟猫儿似的,脸也不皱,会拿眼睛盯着脸瞧。
那黑黑的好像葡萄一样的眼,别提叫人多喜欢。
就是还不能动,光是会看人,除了吃就是睡,一天得睡好几个时辰,也算不得叫人费心。
这时姜蕙也出了月子了,最近都在努力把身上的肉给弄下来,虽然穆戎说摸着舒服,可她自己瞧着糟心的很。
金嬷嬷也支持。
别说什么女子以色伺人不好,历代皇宫,多少皇后妃嫔,有几个是靠德行来维系住帝王宠爱的?能漂亮,自然是要漂亮一些。
人都爱美,此乃天性。
金嬷嬷经验丰富,又有太医协助,姜蕙这身材渐渐苗条起来。
到得这日,好似回到以前,一张脸小小的,远远看去,好像是巴掌般大的玉雕一样,莹莹生光。
穆戎站着看了会儿,慢慢走过来。
她手里拿着针线,坐在庭院的桂花树下,那桂树得有五六十个年头了,繁密繁盛,遮住了天上的亮,显得她眉眼更是清晰。
听奴婢提醒,她停住站起来,叫一声殿下。
眼波似水,如春含着媚意。
他心里喜欢,微微弯下腰问:“在绣什么呢?”
“这是尚衣局里送来的里衣,给阿元的,我瞧着有些素,又闲着,绣些图案上去。”她拿给他看,“好看吗?”
大大小小的瓜果,色泽鲜艳,甚是可爱,确实合适小孩儿穿。
“挺好。”穆戎点点头。
他看一眼姜蕙,她其实不爱女红,与他成亲一年多,统共也就做了三双鞋子,罗袜两双,里衣更是没有。
可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她就拿起针线了。
难怪都要奶娘呢,假使要她自己奶孩子,一天不知道还有多少功夫。
他拿起她的手看了看,雪白修长,比以前稍许圆润了些,握在手里更是柔软,他问道:“阿元还在睡?”
“是啊,才起来喝了些奶,只看我一眼就睡着了,当真跟个小猫儿似的。”她两眼发亮,“他很能喝,嘴儿不知多有力呢,金嬷嬷都忙着说要给奶娘多补补。”
“你还去看?”他笑。
“他醒的时候太少了。”
可她就喜欢看他,所以每回一听孩儿醒了,就急忙忙去抱。
她一门心思在孩子身上,说得会儿又去拿针线。
穆戎进去看孩子。
果然在睡着,眼睛闭得紧紧的,瞧一眼,什么都小,嘴儿有时候还撮一下,叫人看着发笑。
他伸出手想摸摸他,可半途还是收了回来,怕惊醒他,孩子要长大,恐怕就是要多睡一会儿的。
他走出侧殿,抬眼看去。
她仍是那里坐着,垂着头很是认真。
他眉头皱了皱。
孩子还是要的太快了,早前他们感情刚刚好一些,她都知道粘着自己了,谁想到孩儿生下来,又不管他了。
那又急着瘦下来作甚呢,感情就是给他瞧一瞧?
他在屋里坐了会儿,姜蕙仍是没有来。
好像绣个瓜果是多重要的事情。
在他越来越没耐心的时候,姜蕙总算来了,伸了个懒腰道:“不知不觉就犯困了,差点把针戳到手上。”她掩住唇,小小打了个呵欠,慵懒的很,“想睡会儿了,殿下,您要不要也一起?休息会儿,精神也好一些。”
她原来是过来睡午觉。
不过看在她盛情邀请的份上,穆戎没有拒绝:“也行。”
两人便去歇息。
穆戎总算捞了本回来,没白走一趟。
他束好腰带,转头一看,她睡熟了,一头青丝铺在枕上,好像笔尖坠落的墨,他坐过去,拨开一些头发,叫她整张脸都露出来,只见嘴角微微翘着,好像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挂着万般甜蜜。
他低头碰触一下她的嘴角,微微一笑。
刚刚出殿门,就见周知恭来了,他如今已被胜任锦衣卫指挥使,先是行了一礼,才低声道:“殿下,适才有几位大人来面见皇上,属下觉得,必是与此前上的奏疏有关。”
自打他替父皇治国,早前拥护他的官员求之不得,可旁的,恐怕就没那么甘心。
前不久便有奏疏陆续上来,要求皇上亲理朝政,只他与父皇提了,父皇贪玩,根本就不想管,一心推脱。
然他却不似父皇的性子,有权利在手,自然得用,这段时期,是进行了一些举措,罢免了一些官员,兴许为此触动到某些人的利益,当然,还有穆炎的旧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今既知奏疏无用,便来面见圣上这一套。
他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