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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又有死士突袭。与昨夜一样,有惊无险。
香芷旋想,自己必须要习惯这样的情形了。
因着袭朗不在府中,她在事过之后仍是辗转难眠,看着寒哥儿的睡颜,迎来了黎明。
不管袭朗回不回来,今日都要动身去往城西别院。
她与府里众人一样,早早起身。
启程之前,袭朗回来了,先问道:“知会西府的人了吧?”
西府只余二老夫人和袭肜。香芷旋点头,“说了,今日一起过去。”
袭朗点头,“我也是这意思。”
辰时,阖府的人启程去往别院。一众女眷、袭刖、袭肜都是乘坐马车,袭朗策马带着护卫随行。
趋近别院时,出了事。
几百名一身黑衣、腰系白色丝绦的死士杀气腾腾而来。
一直在近处防范的护卫不能抵御,边战边退,到了一行人近前。
坐在马车内的香芷旋获悉,将寒哥儿搂在怀里,低声道:“寒哥儿乖,外面有事,等一阵子就好了。”
寒哥儿小手伸出,指向外面,“爹爹……”
他的意思是说,外面有事,可爹爹还在外面。
香芷旋心头怆然,语声却愈发柔和,“爹爹还在外面,有他在,事情才能很快解决。别担心。”
“嗯!”寒哥儿乖乖地把脸埋在母亲怀里。
蔷薇、铃兰上了马车,一左一右地坐在香芷旋前面,将寒哥儿牢牢护住。即便她们出了闪失,寒哥儿也会安然无恙。
一支支暗箭射向马车,发出咄咄声响,却不能刺穿车厢。
香芷旋要在事后才得知,马车的车厢中间镶嵌着一层铁板,便是弓箭手臂力再强,也不能将铁板射穿。
此刻,虽然心中疑惑,却是安稳下来。待到弓箭手放弃射杀之后,她将寒哥儿交给蔷薇,小心翼翼地透过车窗望向外面。
恰好看到了最惊险的一幕:
七个死士形成一个圆环,将他困在中央,手中弯刀齐齐狠戾刺向袭朗。
袭朗腾身之际,抽出悬挂在马鞍桥上的长剑,落地处是两丈开外。
七个人反应一致并且分外迅捷,齐齐追上前,围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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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贺等人欲上前去支援,却被蜂拥而至的死士阻挠,无从如愿。并且,他事先已得了吩咐,不管事态怎样,要确保夫人与寒哥儿无恙。
之于袭朗而言,妻儿比他自己更重要。
拼力厮杀中,赵贺心头怆然,险些落泪。
解决掉近前的麻烦,再看向袭朗那边,正是最凶险的时候。
七个人反应与招式一致,这一刹,正再次将弯刀齐齐刺向袭朗。
袭朗身形飞掠而起。
七个人出招落了空,极快的收回凶器又再次刺出。
他们要抓住的是袭朗身形下落而又无从发力腾身的瞬间,在这时候出手,任谁也不能活。
袭朗下落的速度却偏生比他们预料的慢了半拍。
七个人的刀尖交错在一起,他脚尖轻飘飘的落在交错处。
七个人立时收回刀,欲再次发力刺出。
就是这顷刻间,袭朗身形下落同时,人与长剑合一,飞速一个旋转,剑尖横扫七人颈部。
千钧一发的关头,依然从容优雅如狂花落叶。
六个人身形僵滞,片刻后栽倒在地,毙命。
剩下的一个,是袭朗剑尖扫到的最后一个,力道差之毫厘,便不足以致命。只是颈部划出的那一道痕开始奔涌鲜血,让他失力。
他眼神僵滞,行动迟缓地举起弯刀。
袭朗身形掠到他身后,左手扣住他后脑,右手扣住他下颚,随即施力。
一声脆响。
人应声颓然倒地。
袭朗招手唤赵贺,吩咐几句,上了香芷旋所在的马车。
香芷旋略显茫然地看着他,“没事了?”
他勉强一笑,“暂时没事。”
香芷旋吩咐蔷薇、铃兰:“带寒哥儿去老夫人车上。”
两个丫鬟称是而去。
袭朗伸出手,想去抚一抚她已苍白的脸,到了中途,手势僵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