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这位侍卫也是个楞的。
“快点啊。”阿砚也是无奈,她自制的那个月事带看来已经撑不住了。
“是。”侍卫犹豫着该撕袍子上哪一块布。
阿砚上前,小手一伸,直接把他里面那层柔软的棉布内衬给撕了。
侍卫的脸一下子红了。
阿砚又吩咐道:“我这样的女孩儿家,总是有一些事,却是不方便你跟着的,现在你躲去那边山林里,我好方便行事。”
侍卫听着这个,却是有些为难:“这……不好吧?”
阿砚哼了声:“怎么不好啊?难道你要看着我如厕,要看着我换月事带吗?”
“啊?”侍卫嘴巴张得老大。
可怜的他,姓图名成的,也是出身于燕京城名门,才有资格留在萧铎身边为金衣卫的,平日里家教甚至严,循规蹈矩,还真没干过什么欺负姑娘家的事。
“那块石头后面,你躲去那里吧?”阿砚这么建议道。
侍卫犹豫了下,看看四周,并无人烟,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当下也就听话地躲去石头后面了。
阿砚先自寻了一处僻静点,麻利地更换了自己的月事带,又走到两匹马身旁,先是狠狠地用枯木戳了下一匹马的马屁股,那匹马受惊,嘶鸣着狂奔前跑。
紧接着阿砚迅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那匹马是刚才这位侍卫大人的,上面挂着干粮和水,看样子还有一些银钱。
有了这些,她就可以逃命去了。
可怜那位侍卫大人听到马嘶鸣之声,忙跑回来,却见两匹马都已经扬尘而去了。
“快回来!”侍卫大人情急之下,施展轻功,就要追去!
第79章
刚才那位侍卫果然不愧是皇宫里的金衣卫,这马也是上等好马,阿砚骑着这马,一路狂奔,不敢停歇,一路上甚至还几次故布迷踪,免得被追踪上。
阿砚自然也是提心吊胆,唯恐一眨眼间,萧铎就那么陡然间从天而降将她抱住。
不过也许是上苍看她实在是可怜,终于决定偏向她一次了,她担心的事情竟然一直不曾发生。
她就这么一路往南逃去,越是往南走,这天气越来越暖和,一路上都能看到柳枝抽出的嫩芽儿,还有路旁的大片庄稼地冒出了绿色。
其实她原本也想过去找自家父母和弟弟的,可是想起萧铎还有那位总是阴测测的柴大管家来,她终究是叹了口气。
其实若没有自己,他们或许会生活得更好吧?
纵然一时会牵挂担忧伤心,可是至少比亲眼看到自己惨死要好,也至少比哪日受了自己连累丢了性命要好。
这一辈子,缘分也就如此了。
这让阿砚心里不免惆怅,不过落寞了一番后,也就笑笑罢了。
这么多世,人来人往,她早该习惯了不是吗?没有什么人是能够长久陪伴着的,上一辈子的父亲师傅,或许是下一辈子的陌路人,下一辈子的敌人,或许在上一辈子是自己的亲人。
一直不变的,竟然也只有萧铎而已。
阿砚想起萧铎,越发苦笑了声,赶紧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她只希望萧铎从此后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他走他的阳光道,自己走自己的独木桥。今生今世,永不相逢!
如此,她便能幸福美满地过这一辈子了。
想起她如今得来不易的自由,阿砚便忘记了刚才那点惆怅,开始雀跃起来。
她如今为了逃命,早已经将原来那匹马卖了,中间换过三次马,绕过四次路,就是怕对方凭着这马来追上自己。如今她骑着一个枣红色骟马在官道上,偶尔饿了,就从包袱里拿出在城里酒楼买的千层肉饼来啃一口。
这肉饼用料实诚,三分肥七分瘦的上等腌肉,颇为好吃。
正啃着,恰见前方有一个茶铺子,她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径自进了这茶水铺子。
这茶水铺子的茶博士倒看上去颇为地道,正在那里给客人点茶,一碗茶点下去,里面山水隐约呈现,迎来歇脚客人们的掌声和赏钱。
阿砚身上原本没钱,也是把那匹马身上的马鞍子卖了才勉强得了几个钱,如今进了茶铺子,便随意要了最便宜的大碗分茶。
这便宜茶水不过是取用此等残茶煮出的而已,味道自然是差远了,不过阿砚依然喝得津津有味。
荣华富贵算什么,黄白之物又算得什么,如今若是在萧铎身旁,便是给她喝着镶金的上等碧螺春她也不开心!
正喝得乐悠悠呢,忽就听到旁边几个过往商客也住脚进了店,他们嗓门大,一时整个茶楼里便听到他们在说话了。
“悬赏千两黄金呢,这可是大手笔!”
“孙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是打燕京城来,好歹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小妾,怎么就跑了呢?”
那位孙兄见好几双眼睛看向自己,一时难免有些虚荣心飘,当下便慢腾腾地饮了一口茶,吊足了大家胃口,才咳的一声清清嗓子:“要说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个底细,刚才提到的那位湛王殿下啊,他都已经二十有四了,若是其他的皇子殿下,怕是都有几个小皇孙了,可是他却一直不近女色,当今圣上可是曾经颇为此操心不少,如今呢,这事儿却有了转机,听说他一直久居乡下荒僻之地,竟在那里收了一房小妾,把这小妾宠得跟宝贝似的。如今这小妾竟凭空给丢了,这位战湛王殿下便一直派出人手来寻找,甚至许诺提供线索者,赏千两黄金!”
众人听得不由恍然大悟,一时想起那千两黄金来,难免一个个眼中冒金光:“孙兄可知道,这位湛王小妾是何等样貌,又是从哪里丢失的?”
他们多想去捡这千两黄金啊!
孙兄听此,却是越发滔滔不绝起来:“要说这位小妾,听说却是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沉鱼落雁不足以形容其美,在她身边,就连有河西第一美人的夏侯皎月都逊色几分!”
众人一听这话,难免个个叹息不已,在心里想象着那位比“河西第一美人夏侯皎月”还要美上几分的女子。
阿砚开始的时候还根本没在意,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她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