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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作死日常_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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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先将粳米熬成粥,再加入白梅花罢了,阿砚放入锅中后,便命厨娘烧火,她自己则是窝到了厨房角落里想着眯眼睡一会。

一时取了个小木凳坐下,将身体蜷缩起来,越发裹紧了棉衣,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就睡。

这厨房外面是一片桃花林,若是春夏之际倒是好,可是到了冬日里,寒风枯树,冬雪飘零,偶尔还有寒鸦发出呱呱的叫声,伴随着那萧瑟寒风一下下地吹打着厨房的门,实在是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阿砚就在这寒风萧瑟中,耷拉脑袋睡去了。

一觉睡去,她竟做了个梦。

在那梦里,她正赤脚走在荒芜的山头,这山明明生得巍峨起伏,可是上面却是寸草不生,周围连个雀儿都不曾有,偶尔间泛黑的石缝里会冒出一点草根,却也是破败干枯的。

阿砚不由四处张望,想着这是何地,为什么自己会来到此处。

正想着呢,眼前却出现一个人,竟然是柴大管家!

柴大管家用愤恨的目光盯着阿砚,抬起颤抖的手来指责她道:“你这贱人,为何会在这里?”

贱人?自己是贱人?

阿砚无语地望着柴大管家。

柴大管家却一抬手,阿砚便听到一声尖利的鹰叫声,待到抬头看时,却见灰败的苍穹下,一只黑色的鹰正孤寂而悲凉地翱翔。

柴大管家,非天,寸草不生的山峦,愤怒的眉眼……

阿砚心口发悸,那种熟悉而残忍的痛从梦中席卷而来,她痛得浑身抽搐,喉头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地无法呼吸。

偏生此时,那柴大管家却陡然化作一团火焰,冲她袭击而来。

她瞳孔骤然缩进,浑身惊恐到不能自已。

“顾姑娘?”

一个疑惑的声音传入耳中。

阿砚大口喘着气,猛地睁开眼睛了,迷茫的眸子里一团光亮在眼前晃动。

那团光亮开始是模糊摇曳的,后来随着双眸逐渐地适应,变得清晰起来,却竟然是厨房里摇曳的灶火。

一个厨娘诧异地站在旁边:“姑娘,你没事吧?”

阿砚抬起手来,擦掉额头的汗珠,摇摇头。

厨娘犹豫了下,还是怯生生地说:“姑娘,粥糊了,这可怎么办?熬了好半响的,偏生九爷房里过来人催了呢。”

第73章

阿砚深吸了口气,艰难地扶着旁边的木柜站起来,走到了那锅前,只一闻,便知道这粥是糊了的。

此时若是再重新淘米来熬,怕是来不及了,萧铎若怪起来,她和厨娘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厨娘见阿砚抿着唇不言语,也是怕了,竟是噗通一声跪在那里:“顾姑娘,都是我的错,刚才我不过是一个打盹,谁知道这粥就糊了。还盼着姑娘好歹想个法子,救救我!”

阿砚刚刚做了那个梦,正是头疼欲裂,心绪难平,此时听得这厨娘哭泣不止,也是无奈,当下虚弱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厨娘哭泣道:“我叫颍荷,求姑娘帮我。”

阿砚点点头:“颍荷,你先起来吧。九爷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如今现熬怕是来不及了,倒不如咱们把这糊了的粥盛出来,想法子去掉那糊味,或许有救的。”

厨娘听得眼前一亮:“听说九爷嗅觉灵敏,这糊味真得能瞒过去吗?”

阿砚拧眉道:“总是要试一试。”

厨娘忙点头:“好,阿砚姑娘,我听你吩咐便是。”

一时阿砚吩咐那厨娘去取几根大葱来洗干净了待用,她自己却是将那些糊了的粥舀出来,先将锅底糊了的黑底子用勺子刮了,再重新将上面完好的粥放进去。

忙完了这个,那厨娘的葱也已经洗好并且切成了半截。阿砚取过葱来,将其扔到了锅里面,这才盖上木盖子。

“重新烧一会儿,这糊味能去个七八成。”

厨娘自然是半信半疑,她是怕这粥里的糊味未曾去掉,反而在粥里增加了大葱的辣味,可是此时也没什么办法,少不得死马当活马医,听信阿砚的,烧起火来。

只烧了约莫一盏茶功夫而已,阿砚便命她熄了火,将灶洞里正烧得旺的木棍子取出去埋在了灰堆里,而她自己则是揭开木锅盖。

这么一揭开,热气腾腾的粥香扑鼻而来,仔细一嗅,虽依然隐约有一点糊味,可是那点糊味在新鲜葱香的掩盖下,并不容易让人注意到。

厨娘也忙过来闻,一闻之下,不免惊叹不已。

她鼻子自然不若阿砚灵敏,此时已经无法闻到里面的糊味,只觉得粥里面葱香清淡,混合着那软糯粥香,分外诱人。

阿砚看她面上露出喜色,却是道:“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九爷嗅觉灵敏,这你也是知道的,或许他还是会不喜这粥。”

可是颍荷却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便是九爷不喜这粥,对那糊味生了怀疑,想来也不至于大怒吧?总是能有点盼头的。”

正说着间,恰好萧铎房中的丫鬟过来取粥,颍荷忙过去将这粥放在了黑瓷煲里交给了那丫鬟,并将几样其他小点都装了食盒,一并送过去。

接下来的时候便有些忐忑了,那颍荷总是不安,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的。阿砚见她这样,也不忍心回去继续睡了,便陪着她一起坐在灶台前。

灶洞里还是有些未曾熄灭的浴巾,在这灶房里一明一灭地闪烁着。到底是挨着灶台暖和些,阿砚半靠在土坯垒就的灶台一侧,眯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只是这一次不知怎么并不敢睡去了,刚才那个梦,现在想来依然是心惊不已,脑中乱作一团,却无法理出个头绪,只能默默地靠在那里发呆。

灶房里很是安静,唯独外面呼啸的风却是一阵紧似一阵,远方的山上偶尔间还有虎狼吼啸之声,虽离得远,可是在这深夜里却显得格外入耳,听上去分外惊悚。

颍荷看起来也是个胆小的,不由得凑近了阿砚一些,看阿砚仿佛并没睡着,在那里小声道:“顾姑娘,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谁知道这话刚落,外面四更的鼓声响起来了,远处深山里的野山鸡也隐约开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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