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次了,她为他动心,为他心软,却因此丧了性命。
这一次,才不要呢……
她取了餐刀,将熊掌上的肉切成小块,这熊掌不像是猪蹄牛筋,反而更像是厚实的鱼唇,里面的掌肉是柔软肥嫩可口。专用的餐刀切下去后,还有肥腻的白胶黏在刀上,晶莹剔透,让人不由得遐想那是怎么样的好滋味。
阿砚伺候着将这熊掌喂到萧铎嘴里,又取了汗巾要帮萧铎擦擦嘴。
谁知就在她一转首的时候,萧铎骤然俯首下来,修长有力的手握着她的下巴,唇齿紧接着迫下来侵入了她的口中。
“唔唔唔……”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骤然放大就在眼前的绝艳眉眼,狭长精致,黑眸如海,只看一眼,便让你沉沦其中……这世间再挑不出这样蛊魅人心的男子。
可是他为什么将他口中的熊掌喂给了自己!!
阿砚想吐出来,却被堵住了嘴,于是她唇齿一动间,就感到那柔腻滑黏的熊掌被自己一个不小心给吞进去了。
“呜……”阿砚想哭了,这是三公藤啊!见血封喉啊!
萧铎放开了阿砚,薄唇上带着湿润红艳的光彩,眸间更是带着些许调皮的笑意。
低首间,轻轻舔了下阿砚唇角,低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诱哄:“看你刚刚总偷瞧这个,看来还是想尝尝的。这下子不怕了吧,你看,你已经吃下去了,吃下去就不怕了,味道如何?”
谁知道他话一出口,阿砚整个人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他怀里。
感受着口中依然残存的美妙滋味,想着那被自己吞下去的熊掌肉,她拼命地想抠出来,可是却无济于事,最后想到那见血封喉四个大字,绝望的她抱住他精瘦结实的腰杆,将脸趴伏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嚎啕大哭。
再也没有比这更惨的了。
她这次真得没有要害他,她只是不鼓励不阻止而已啊!
她可没有萧铎百毒不侵的本领,她这是要死了吧?
竟然又要死了!!
萧铎见她哭成这样,也是被吓到了,忙摸摸她的脑袋,又拍拍她的背,低声哄道:“阿砚,只是一个熊掌而已,又不会死人的,你已经把它吃了。”
谁知道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阿砚哭得更厉害了。
死定了死定了!
没想到她这辈子竟然是被熊掌毒死的!
萧铎是万没想到,不过是一口熊掌而已,怎么就吓成这样,她甚至在自己怀里一直颤个不停,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好低声哄道:“对不起,阿砚,我不该让你吃的,都是我的错。”
一时又抱起她来,如同抱着个小孩子般,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可是阿砚却无法领情,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的死都要和他有关系?
她也知道,他本是好心,可是为什么好心依然能办坏事,就这么顺带将她害死呢?
她无奈又绝望地捶打他的胸膛,哭着道:“我好讨厌你,我好恨你,你喂我熊掌,我不要吃……”
说着说着,她忽然停止了哭声和喃喃声。
萧铎看着怀里睁着一双泪眼的人儿,这才松了口气:“你总算不哭了。”
阿砚泪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萧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嘴巴努力地动啊动,却怎么也张不开。
“九爷,还是帮姑娘擦擦嘴巴。”一旁的夏侯皎月无奈地上前提议。
萧铎低头一看阿砚,骤然间明白了。
这熊掌粘状胶质颇多,吃过后总是要擦擦嘴的,要不然竟是会把嘴巴给黏住!
自己是吃惯了的,自然不怕,可是阿砚却……被活生生黏住了嘴巴……
他一时哭笑不得,亲自取来了夏侯皎月手中的锦帕,帮阿砚擦嘴巴。
“来,张开点。”
“别怕,乖,让我进去,不疼的。”
“我会轻点的,乖,阿砚……”
“好了,马上好了,别哭,别哭……”
侍女们站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动静,再听到九爷那低凉温柔的声音中又夹了些许啜泣和嘤嘤声,一时不免想岔,个个面红耳赤。
夏侯皎月从内间走出来,轻轻瞟了她们诸人一眼,众位侍女们这才一惊,忙故作一本正经状。
夏侯皎月看看屋内方向,叹了口气。
这两位,也算是天生一对啊!
却说内间里萧铎搂着阿砚真是好一番柔声细语的哄,哄到了后来,看阿砚依然眼中含泪哀伤不止,他也有些无奈了。
微微拧眉,他在她耳边咬着牙小声威胁说:“不许哭了,再哭就让非天……”
谁知道他话刚说到一半,阿砚悲从中来,搂着他的脖子好一番揉捏:“非天是我的,是我的!你说送给我的!”
萧铎吓了一跳,只好赶紧把那还没说完的威胁之言收回:“非天是你的。”
可是阿砚依然不饶他,捶打着他的胸膛哭道:“我要把你扔下悬崖,让非天吃你的肉,还要让你暴晒十天!”
她话音刚落,非天低叫一声,从屋外直接盘旋而进,展开那巨大的翅膀在阿砚上空低低飞过,还用那双阴婺圆润的小眼睛盯着萧铎。
萧铎顿时皱眉,沉下脸道:“反了你了,滚出去!”
“咯咯咯……”鹰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它盘旋着低叫几声后,赶紧灰溜溜地败兴而出了。
若是往日,萧铎这么一冷下脸,阿砚估计早就怕了,可是现在她想到自己中了那三公藤,怕是很快就要死了,绝望之下,也是不怕了。
“你欺负我的鹰,欺负我的非天,还欺负我!”她含泪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