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说的是敲响登闻鼓的大驸马。
苏清河不由的看向明启帝。今儿的事,不论怎么处理,对皇上都是有好处的。
承认这是白荷,则拉下高皇后,高家倒霉。
否认这是白荷,则大驸马诬告,黄家倒霉。
那么,他该如何选择呢。
此时,一直端坐的恒亲王站了起来。他掌管宗室,自是有资格说话的。“皇兄,臣弟有话说。”
明启帝嘴角翘了翘,点点头,“有话就说。这既是国事,也是家事。不要有什么顾忌。”
苏清河心里一笑,谁不知道几位皇叔向来以父皇马首是瞻,恒亲王站出来,不管说什么,必然都是皇上的意思。
今儿,可真是热闹啊!
就听恒亲王道,“如今,皇上作为丈夫,肯定了这是先皇后白氏。而文远侯作为父亲,否认了这是先皇后白氏。两人各执一词。”
“夫妻之间,比别人更亲密两分,总知道一些别人看不大出来的特点。所以,皇上的意见非常重要。但作为父亲,也是从小看着自家孩子长大的,天下没有认不出自己孩子的父母。所以,文远侯的话也不能忽视。”
恒亲王的话音一落,文远侯的汗就顺着脊背往下流。这话听起来公正,可也把他放在皇上的对立立场上。他现在想的就是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
恒亲王看了文远侯一眼,才道,“本王这里正好有一个人,据她说,她曾经是先皇后的女师傅,从先皇后六岁起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整整十年。”
“这样一个贴身的女师傅,论起亲近,不比文远侯差。毕竟文远侯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自己姑娘,尤其是姑娘大了以后,更是要避讳。所以,这样一个女师傅,肯定不文远侯知道的要多一些。”
“而跟皇上比起来,就更有优势。皇上与先皇后相处毕竟短暂。”
“我想,这样一个人的指认,应该假不了的。”
恒亲王的话音一落,白荷和文远侯连同白荣一起,马上就变了脸色。
他们都意识到了不好,教导先皇后的女人是怎样的出身,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太子眼睛一闭,如今什么也不想说。他就是再蠢,也看出来这应该是父皇的意思。还能说什么呢。不管父皇想干什么,如今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老实的待着,别碍事。
苏清河看了安亲王一眼,安亲王朝她点点头,显然,两人都想到了一个人,就是白春娘曾经提到过的扬州春红别苑的红妈妈。
果然,就听恒亲王道,“此人如今关押在宗人府的大牢里。说来也巧,这人牵扯到一件小妾暗害主母的案子里,这位主母,刚好是宗室的一位郡君。而这位小妾据说就是师从这位妈妈的。审问时,她攀咬到已故的皇后身上。臣弟这才将人扣在了宗人府。不敢放其离开,怕她玷污先皇后的的名声。”
“那就带过来认认吧。”明启帝点头应道。
苏清河就不由的佩服的看了一眼恒亲王,这一招可比她的秘密带人高明多了。
否则,此时抛出证人,可不显得自己是事先就知道要爆出先皇后的事,所以连人证都提前找好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被带上来的红妈妈才委屈呢。她可不认识什么狗屁倒灶的小妾,无奈人家咬死了她不松口。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受了这一遭无妄之灾。
不过能来皇宫一趟,那真是死了也值得了。教导出一个皇后,是多荣耀的事啊!可她敢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