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么样呢?她现在死了,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去陪她。他已经不怪她了,哪怕她仅仅为了一块玉就把他给出卖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对她的爱恨,就带到坟墓里去,世世相随。
……
席川抱着自己的女人站在一片热气中,一动不动。逐渐将两人包围的火光越来越亮,他权衡了一下,把乔崎暂时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她。
原来他们走出没多远,赵俊峰就凭着仅剩的力气撑起身体,拿了桌上的酒瓶点燃,扔到不远处的干草堆里。这里铺满干草,还堆了不少木制品,很快火势就大了起来,绵延整个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的设计很巧妙,暗门藏在那面镜子的底座之下,而且没有任何阶梯,只能通过一个仅容得下两人通过的狭窄通道,而且这个通道有一定的坡度。
刚来这下面之前,他迅速通知了张二等人,让他们在外面随时候着,就怕出现意外。
如今……席川沉着脸将她重新抱起,拿出上衣口袋里的对讲机,打开电源。
“滋滋”的电流声很快传到张二那边去,他还准备派人下去,就因为洞口闻着有烟味儿。几个刑警甚至已经准备好下去。
“席法医,下面发生什么了?”他着急对着对讲机问。
席川冷冷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虽然有些失真,但仍然听着让人不寒而栗:“下面起火,乔崎受伤很严重,现在已经昏迷。你让两个人在通道下面一点点守着,我把她举上来。”
张二不了解这地下室的构造,但现在情况紧迫,也不敢多问,只好叫人照做。
最后,席川又吩咐道:“让他们注意点,尽量不要碰到她的伤口。上去后就立刻把她送去我朋友那里,在我上衣口袋有名片,你打上面的电话,报出我的名字就行。”
“拜托了,请保住她的生命。”他沉声道。
说完,张二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就没了动静。他放下对讲机,站到一边去,表情凝重下来。
刚才席川那番话,分明就像是在交代遗言。他身体一僵,想到这个可能性,手心竟然出了一片虚汗。
地底下,席川站在出口处,动作极其小心地将怀里的宝贝儿托举到通道口处。两名刑警接到讯号,忍住滚滚浓烟对口鼻咽喉的冲击,探□体,悬在洞口,将人缓慢而沿着石壁拖上来。
约莫三分钟后,等到乔崎人被捞上来,众人又开始手忙脚乱地将她抬出宅院。
张二打开对讲机,却始终联系不上席川,而洞口的浓烟也越来越多,眼看着整间宅院都有烧掉的可能,他赶忙找来人联系消防车。
可眼下让人犯难的是,席川为什么迟迟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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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峰凭着最后一丝清醒,匍匐在桌边,气息也逐渐弱下来。
一阵遽然而来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背部扎进了不少玻璃渣子。他只看见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站在火光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即使他看不见,却也能感知到男人身上发出的愤怒,那股来自地狱的血腥气息,像朵淬了毒的罂粟花。
“本来我可以直接让这火把你直接烧死,可是你给了我女人两刀……”席川踩在他的腹部,火光映照下的脸庞俊美无匹,有种惊心动魄的愤怒,“知道怎么死最难受吗?”
他如法炮制地将匕首插*进赵俊峰的大腿,慢慢沿着筋骨一路滑下去。那把刀沾了乔崎的鲜血,如今,换他来。男人冷笑着将他的皮肉划开,然后抽出来,将刀子放在一旁的火苗上,烧红了再覆上去。
席川对人体了如指掌,专门找最敏感的神经下手。
血液喷射出来,滚烫的刀接触到血液,发出轻微的类似于火被水浇灭的“滋滋”声,赵俊峰开始生不如死地大叫:“杀了我!”
“别着急,有你死的时候,你难道还指望我把你这废物从火海中救出去?”他冷声道,手下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赵俊峰突然有力气喊出声了:“求求你……让我死……求你……”
“再等等,还没到最难熬的时候。”席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好享受。”
“啊!”
一声声惨叫从火海中传出来,却没人能听见。
那一晚,赵俊峰在断气之前,几乎快要痛得痉挛。
最后,他葬身于火海中。
……
邢毅接到电话赶到现场时,地下室的火已经燃到最旺,而席川却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张二和几个刑警在一边团团转,这个火势又不好控制,消防人员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板上弄了一个洞出来。
他来之前已经大致了解到了详情,知道乔崎被送去救治,只是席川却没有了踪影。
“不知道哇……他把乔大托上来后就没了声响,现在下面火这么大,席法医他……”张二头疼地在站在原地,心情颇为复杂。
邢毅站在门口,眯眼看着那阵浓烟,忽然开口:“席川他会没事的。”
不管怎样,他总是感觉,席川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在这里葬送性命。
毕竟,为了乔崎,他也不会这么做。
而与此同时,被送到吕医生别墅的乔崎也在进行紧张的手术。由于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但吕医生这里没现成的,他让助手先控制一下现场,然后找来还在别墅里待着的向楠。
向楠自从入住这里后,没有一天是安心过的,现在看到一脸冷峻的男人从穿着白大褂从走廊那边大步朝自己走过来,当下心脏一跳。
“有事需要我帮忙吗?”她怯怯地看着他。
吕医生走过去拉起她,头也不回地朝病房走去:“席川的女人需要输血,你的血型和她匹配。”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手腕被他箍得有些痛,她快追不上他的步子。
吕医生却突然转过身,一张俊脸被口罩牢牢遮住,只剩下那双犀利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向楠被他看得心慌,却听得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说我怎么知道?我那远在美国的自闭症儿子,身体里也少不了你的基因。别说话,别让我察觉到你对席川的女人有任何嫉妒情感,否则我控制不住自己伤了你。现在,跟我去手术室。”他一字一句地命令她。
向楠沉默了,乖乖跟着他一路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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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家老宅通往吕医生别墅的路上,一辆保时捷正急速狂飙着。
没人知道席川是怎么出来的,那群察觉到老宅失火的记者又开始蠢蠢欲动,纷纷想往里面涌。
他拿出手机,给吕医生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在得知手术顺利进行后,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