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绾纱根据果树娃娃的指导,很快就穿过了外围血河锁链稀疏的部分,进入了第二层比较密集的区域,第二层血河每一条都几乎挨在一起,不像第一层那样松散,中间没有空隙,若是走错一步或者慢了一步,恐怕就万劫不复了。
此刻果树娃娃的声音也多了一丝凝重,这一次她不再一个个说了,而是一次性说好几处位置,步绾纱足下生风身形连连闪烁,不过一秒时间就冲过了八个点,刚在一个地方停留两秒,女娃娃又说了一连串位置。
果树娃娃说,步绾纱跟着做,不过短短十分钟,步绾纱竟连续闪烁了上千次,有一次不过稍微慢了一点,袖子就被咆哮的血河吞噬了。
好不容易冲过第二层,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湖,湖面生长着成片的红色花,这些花分九瓣,看着……恩,有点眼熟。
果树娃娃长出一口气,愤愤的挥舞着小爪子:“累死我了,自从大红花回来后,血海天越来越不好玩了。”
步绾纱面色发白,此地到处弥漫着浓郁的血气,还有强烈的威压随时随地压迫着她的神经,又高速冲进来,耗费了海量的精力和魔元,她微微闭眼探查,果然,魔元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她低声道:“果树,我们下面怎么办?要继续闯吗?可否等一等,让我恢复一下。”
果树娃娃扭头看了步绾纱一眼,微微蹙眉:“好奇怪啊,你身上的味道这么香,怎么这么弱?”
步绾纱嘴角微微抽搐,她保持着微笑:“姐姐会变强的。”
果树娃娃道:“……可你现在还是好弱。”
“………………”步绾纱闭上嘴,这一次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灯笼,是的还是当年叶水寒送她的静心灯笼:“拿着玩吧。”
好好玩,闭嘴就行了。
果树娃娃立刻拍手笑起来,戳戳小灯笼,转转灯笼上那些走马画,玩的兴高采烈。
步绾纱取出灭灵花护身,立刻闭目调息。
也许是她的错觉,纵然血河天内血气冲天,修炼时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魔气争相冲进体内,很快之前损耗的魔元就补充回来了。
步绾纱长出一口气,心中略为安稳了一些,突然戳着灯笼的果树娃娃道:“你的修炼速度好快,去下界可没有这么多精纯的魔气供你修炼哦。”
步绾纱看着一脸天真烂漫的果树娃娃:“那小妹妹为什么要去下界呢?”
果树娃娃嘟嘴:“因为哥哥天天让我修炼,我不想修炼,就想逃跑。”
步绾纱道:“可是只有变强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果树娃娃耷拉着脑袋:“我知道啊,可我修炼了无数亿万年了,还是这样……”
步绾纱心中悚然一惊,无数亿万年?她仔细打量女娃娃的修为,不过一个普通的玄仙,修为比她都低一个大境界,这样的女娃娃居然已经活了无数亿万年了吗?
“那是因为你以前太蠢了。”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步绾纱霍然回头,就见一个红衣童子飘在不远处,正平淡的看着她们。
步绾纱微微蹙眉,她下意识的将女娃娃拉到身后,眼前这童子看不出深浅,还出现的这么诡异,难道他就是血海天的玄河魔圣?
哪想到下一秒,果树娃娃就欢呼一声冲了过去。
“大红花!”
听到这句话,红衣童子脸上的神情骤变,像是炸毛了一样暴躁道:“别叫我大红花,我有名字啊!我叫星妙童子啊!!”
果树娃娃咯咯笑起来:“哦,大红花。”
红衣童子,也就是星妙童子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看着身边的果树娃娃,又看向步绾纱:“你是当初黑莲带走的人?”
步绾纱一愣,她轻声道:“前辈……我们认识吗?”
能和【修炼了无数亿万年】的果树娃娃平辈论交,步绾纱觉得自己还是叫前辈比较靠谱。
星妙童子笑了。
“你之前不是拜托我和你那师兄道别吗?叫什么来着,叶、叶……叶汌?”
步绾纱面色陡然一变,电光火石之间,她震惊道:“您是那朵业火红莲?”
星妙童子矜持的点点头:“那是我的本体。”
果树娃娃:“所以我没叫错,你就是朵大红花。”
星妙童子:“……”
☆、第195章
步绾纱特别激动,她这总算是遇到一个认识的人……额,好吧,认识的花了!
她道:“还请前辈告知,不知师兄他们是否安好?”
星妙童子打量着步绾纱,面前的少女亭亭玉立,一身黑裙,长发垂下,发髻间别着一朵硕大的黑色牡丹,若是他没感知错误,那应该是黑莲那家伙的小分/身之一,危急关头可以身外化身直接寄宿在牡丹内,帮步绾纱御敌。
少女长着一张极其美丽的面容,她肤色偏白,黑眸深沉,若上好的云宣上落下的一滴浓墨,却又带着水润和清澈。
星妙童子想起黑莲当时离开的传音,就道:“你很重视你那师兄吗?”
步绾纱道:“是他将我带入修炼一途,我有今日全赖师兄相护。”
这句话说得冠冕堂皇,谁都听不出什么问题。
不过星妙童子想起血灵宗弟子的尿性,可见那个叶汌恐怕不像少女口中那般宽厚老实,他和黑莲同为四大先天莲台,少女既是黑莲的侄女,星妙童子就将步绾纱当成了自家小辈,此刻再看面前焦急的少女,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来。
“他将你引入修炼一途是他的荣幸,我已经帮你偿还过恩情了。”
不要小看那个空音屏,那玩意被他炼化了万余年,甚至还多了一丝业火特性,星妙童子还给了叶水寒一片自己的花瓣,用红莲花瓣催动空音屏,仙魔都杀得!
给他如此强大的护身灵宝,再大的恩情也抵消了。
步绾纱心思急转,说实话,那些年跟着叶水寒一起她学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将自己的表情藏起来,将自己的心重重包裹住,不被他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