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拉克现在的记忆中，当他氪石的弱点渐渐被世人知晓之后，他用了很多方法收集过一段时间的氪石。从那之后流落在外的氪石就并不多见了。小丑身为一个屡次越狱逃跑出来的神经病，如果没有人提供给他，凭借他自己，他显然是没有办法找到如此多的氪石的。
小丑女抻了抻胳膊，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从倒在地上的克拉克身上夸了过去，三步两跳的走出集装箱并且跳到了上面，“哦，布丁，你怎么伤成这样，不过这次又是我输了。我以为先找到我的一定会是大蝙蝠，为什么会是这个傻大个呢。你准备的礼物送了出去，我准备的还没送出去呢。”
“你马上就有送出去的机会了，看看他这不是来了么？每次我要杀人的时候，小蝙蝠就会挡在我面前，他总是这样，无论我想杀的是谁。他都这样。唉唉唉，他怎么能这样呢，我真是太伤心了。”小丑故作伤心的说。
布鲁斯在发现小丑已经清醒，并且坐在集装箱上笑的夸张又得意的时候，就知道这又是一个陷阱。他立刻用力的敲了一下通讯器，想要提醒克拉克小心。刚才克拉克的表情已经让他知道，他的嗓子也被毒素影响，无法清晰的说话了。
只是他注意到的还是晚了，神经毒素影响他的五感也影响了他的反应速度，并且随着时间延长毒素对他的影响越来越重。
他坚持向克拉克倒下的方向走了几步，每一步都是如同迈在云端的失重感，这让他几乎无法维持速度和身体的平衡，最终只能半蹲在地上，他不能再继续移动了，每移动一步毒素的影响就越深，如果他这个时候晕过去，事情就真的不受控制了。
小丑女似乎等不急了，她从集装箱上跳了下来，伸手抓着克拉克的披风把他也从箱子内扯了出来。她一手抓着超人的披风，一手拿着串在一起的五颜六色的按钮，大步的走到蝙蝠侠身边。
“嘿，你还能听到我说话么？”小丑女大声的喊着，说着还用手在蝙蝠侠眼前晃了晃。
“他听不到了，新的毒气会影响他的五感，这可是我无意中新弄出来的小可爱，只有那么一点今天晚上都被用光了。”也跳下集装箱的小丑蹲在地方，用枯瘦的手指戳着超人胸口的小丑布偶。
“嘿外星人别拽了，你扯不掉的。其实我找你们来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让你做个简单的选择，小蝙蝠一直不配合，但是你可不能学他。”小丑说着把小丑女手里的那一串按钮抢了过来，“看到这个了么？这是炸弹的遥控开关，我最喜欢炸弹了，嘭的一声刺激又漂亮。
现在，你是选择让我给小蝙蝠身上来一枪，还是让我按下他们其中的一个。你有十次选择的机会，怎么样不错吧。”
克拉克愤怒的瞪着小丑，小丑女已经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他旁边的布鲁斯，“哦，我不喜欢这东西，我更喜欢我的锤子，不过这东西比锤子好控制，哎哎，布丁，我真的不能用回我的锤子么？”
小丑没有理会小丑女，他拨弄着手里的按钮，露出了心想事成一般愉悦的笑容，让他脸上红色的油彩看起来就像扭曲翻卷着的伤口，“选吧，小超人，我就是想知道，你觉得什么比较重要，得到答案之后我会把它告诉全世界所有人的。”
“你又不是不能说话，不说话就先来一枪，我记得大蝙蝠这身衣服是防弹的，不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好不好使。”小丑女说着把枪口对准布鲁斯的左腿，直接扣动了扳机，本来就在勉强维持动作的布鲁斯立刻倒向了一旁。
听到枪声的克拉克挣扎着接住了倒向他的布鲁斯，他心中的狂怒几乎要点燃了他，但是在看到布鲁斯的瞬间又奇迹般的平复下去，布鲁斯护目镜下的双眼依然深邃平静，似乎他还有办法解决现在这种情况。
然后他就感觉倒在他身上的布鲁斯捏碎了手里的什么东西，把一些银灰色的液体直接洒在了他胸前的布偶上。液体中附带的铅元素有效的隔离的氪石的辐射，虽然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包裹住整个氪石，不过辐射的减少让克拉克立刻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直接用力把那个布偶从胸前扯下去扔在小丑的脸上，单手楼主布鲁斯的腰立刻飘到空中，用热视线烧毁了小丑手里所有的控制器。
“哦哦哦，我就说不能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大蝙蝠手里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布丁你没事吧。”眼看着小丑被自己的布偶砸的满脸血，小丑女立刻扔了手里的枪，贴过去想帮小丑擦掉脸上的血迹。
克拉克飞到之前被他的热视线切碎的集装箱附近，撕下一块铅板把那个从小丑脑袋上弹开的布偶压在下面。小丑的游戏让他愤怒又厌烦，他真相直接把他们都扔出地球，但是怀里的重量时刻提醒着他，让他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眼睛发红，居高临下的怒视着那两个疯子，“我没有兴趣再陪你们玩什么可笑的游戏，我不是蝙蝠侠，真正的我也确实不是世人看到的那副样子。”他说着热视线击中了小丑女的左腿，伤口的位置和布鲁斯腿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表情渐渐从愤怒变为冷漠，似乎对脚下的蝼蚁完全的不屑一顾了。只是他微微用力抱紧了怀里的身体的动作，让小丑脸上的笑意更浓。
克拉克收紧胳膊布鲁斯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他的手微微覆在布鲁斯的耳朵上，似乎下意识的不想让他听到那些话。
“蝙蝠侠不会杀人，我也不会杀你。蝙蝠侠不杀人所以才无奈的被你们一次次的纠缠。但是我不杀人，我却可以让你们再也没办法走出阿克汉姆，我可以用视线切断你四肢的神经，随意毁掉你大脑内的任何一根控制你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的神经元。我不会杀你，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克拉克冷酷的威胁被小丑打断，那个疯子狂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来啊，让我看看你的外星超能力是如何使用的，你还藏着什么有趣的小技能没有被世人知道。哦哦哦愚昧的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光明之子更喜欢让人生不如死。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个好词！”
克拉克的话，让小丑像被定格一样瞬间呆住，随后他就开始狂笑，笑的就像他自己也中了笑气的毒一样，几乎喘不过气。他嘶哑的声音更加癫狂，张开双手露出胸膛抬头看着那个飘在空中的外星人，似乎正期待着审判的降临。
克拉克眼中的红光更盛，可是这时，布鲁斯突然抬起手，遮住了克拉克的眼睛。克拉克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拉下挡在他眼前的手臂，看到他怀里的布鲁斯正用冷冽如刀刃的目光注视着他。愤怒的红色和冰冷的蓝色静静对视，然后克拉克渐渐从愤怒暴虐的负面情绪中缓缓恢复。
“还好布鲁斯似乎因为毒素听不到我说的话，诅咒的负面影响居然如此的强大，我得离开这里，布鲁斯也需要立刻回去接受治疗。”克拉克更用力收紧怀抱，神色黯然又有些自责。布鲁斯不会愿意看到克拉克因为他，而被诅咒的负面情绪控制的，只是那些疯子……
这时，克拉克听到正在逐渐赶来的警笛声，他狠狠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红光尽退。他没有继续理会小丑邪恶疯狂的言论，直接敲晕了他和小丑女，他出手的力度可以保证那两个人最少昏迷三天，三天之后当他们醒来，面对的将是更加牢固的阿克汉姆的墙壁。
几乎可以说是一身狼狈的两人回到蝙蝠洞的时候，已经接近清晨，依然等在蝙蝠洞内的阿尔弗雷德看到两个人“完整”的归来，疲惫的脸色稍稍好转。
在阿尔弗雷德的劝说下，克拉克先去换了一身衣服，彻底的摆脱了那些可恶的氪石粉末。
回到医疗室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已经帮布鲁斯重新包扎了胸前的伤口和左腿外侧的枪伤。布鲁斯腿上的枪伤并不严重，子弹在射入装甲之后就被改变了轨迹，只能算是比较严重的擦伤，并没有伤到骨骼和肌肉。
最麻烦的是布鲁斯体内未知的神经毒素，阿尔弗雷德在第一时间就化验检测了布鲁斯血液内的毒素，只是这种新毒素的成分十分复杂，就算是蝙蝠洞的电脑也没办法短时间内分析出完全有效的解毒剂。
在处理好布鲁斯身上的伤口之后，克拉克就劝说阿尔弗雷德回去休息，等待解毒剂的分析结果有他一个人就够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犹豫太久，就离开蝙蝠洞回到韦恩庄园，他担心了一整晚确实是很疲惫了。布鲁斯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没有什么大碍，他需要良好的休息，然后在布鲁斯清醒过来的时候，才能有办法送上他喜爱吃的食物。
阿尔弗雷德离开之后，克拉克就坐在病床上，把布鲁斯搂在怀里。
他的心情复杂又有些后怕，在最初看到布鲁斯受伤的时候他愤怒的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可是之前在屏幕中看到布鲁斯消失在爆炸中，他只是脑海一片空白，连愤怒的情绪都消失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布鲁斯还活着，蝙蝠侠不会败在那种地方。没有任何其他的“如果”，他那段时间干脆就是拒绝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不过空白之后，随之而来的愤怒和不可置信让他直接抓着小丑冲了出去。现在想来，如果不是他的防护服上沾染了一些氪石粉末影响了他的速度，小丑早就被他杀死在高速飞行中了。那是大概是诅咒的影响，但是也绝对有他自己的情绪，不能全部推到诅咒的身上，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英雄。
蝙蝠侠的底线是从不杀人，他不会堕落为杀人凶手。他整顿哥谭的手段几乎无所不用，比一般的罪犯更加狠辣暴力黑暗，但是他紧守着唯一的底线，那是他强加给自己保持理智清醒的枷锁，也是其他的英雄能接受他行事风格的原因。
更是他因为幼时悲剧而生出的愤怒，他一直渴望得到改变那一切的力量，有了力量之后他又找到了属于他的方式，他化身为恐惧，黑暗的身影和非人类形状的面具都让他看起来几近妖魔。但是他得到一切并不是为了从黑暗哭泣的无助孩子，变成隐藏在阴影中的杀人凶手。他对那一切的憎恨和愤怒，让他紧守着底线，拒绝真正成为那黑暗罪恶中的一员。
但是超人的底线却并不是不杀人，他不杀人是因为他需要世人接受他，在他拥有强大的力量的同时，只有坚守明确的底线，世人对他的恐惧才会减少。他想留在这里，所以他以这里最崇高的准则要求自己。可是实际上，超人的底线是他所爱的一切安然无恙。
他爱着这个星球，爱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但是他也有一颗凡人的心，他更爱他的父母，他的小镇，还有现在就在他怀里的这个人。 只要布鲁斯还在他的身边，那么他做的一切就都是有意义的。他可以去追寻阳光一般的高洁品性，可是坚持他理想中的正义和真理。但是如果布鲁斯不在了，他追寻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的原则，又能坚持多久？
如果没有爱，地球只会是一片废墟。克拉克还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失去，也没办法把对这个世界的博爱提升到强烈的可以为之真正付出一切的程度。
今晚的一切与其说是一场阴谋，不如说是两个疯子导演的荒诞闹剧，他原本想不明白小丑纠缠在蝙蝠侠身边，然后又设计见到他，弄出今晚这些个选择游戏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回想小丑说过的话，他做这些本来也不是为了什么伟大邪恶的目标，他就是觉得有趣，觉得发现了新的问题想看看事实和他想的有什么区别。不过有一点可以说是小丑展现出来的渴望，他希望人人都成为他。所以他不惧怕死亡，如果他的死能引得超人堕落，那么就算在地狱最深处，那个疯子也会狂笑出声。
克拉克拨开布鲁斯额头上散落的发丝，布鲁斯睡的并不安慰，就算在睡梦中他也紧紧的抿着双唇。克拉克伸出手轻轻的点在布鲁斯苍白的嘴唇上，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亲吻过这双薄唇，那柔软的触感和它看起来的锋利弧度完全不相符。
也许真正的布鲁斯，就是一个和看起来完全不相符的人。不是蝙蝠侠的阴沉冷冽，不是布鲁西的轻佻放荡，真正的布鲁斯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以前一定知道，而且非常的了解。为什么会忘记呢，那么轻易的就被一个诅咒夺走了最珍贵的记忆。
以前的他也经常看到布鲁斯受伤么？他是用什么心情看着蝙蝠侠在哥谭的夜晚中战斗？他还是正义联盟的重要成员，大家都信任他，除了哥谭的疯子，还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外星人，莫名其妙的罪犯和疯子要对付，他就不会觉得厌烦和疲惫么？
“如果你一直战斗下去，我真的能每一次都保护好你么？”克拉克俯□子把额头抵在布鲁斯微凉的额头上，这种亲近的动作让他觉得平静。
平静之后就是疲惫，从心底深处蔓延而上的疲惫，克拉克挤在床上，医疗室的病床并不比庄园内任何一间屋子里面的床小，睡下两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不过克拉克还是尽量小心的挤在床边，布鲁斯的胸口和大腿外侧都有伤，他可不想让那些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继续流血。
用一种充满保护性的动作把布鲁斯小心的环抱在怀里，克拉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又在做梦，克拉克都开始怀疑那个诅咒是不是附带梦境属性了。他飘在一片漆黑中，上下左右全部都混沌的无法辨别，所有的地方都是黑暗。只是这黑暗并不寒冷，突然他听到了模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立刻转身看了过去。
那是模糊的画面，就像是脑海中零碎记忆的某些片段被胡乱的拼接在一起。他看到了几乎所有他还记得的敌人，只不过在他的“记忆”中他大多数都是自己与他们战斗，真正困难的敌人整个正义联盟会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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