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殷之运的一番话让他想起来自己弟弟的受伤,想到殷之言父子的做法,殷之情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殷之言当了家主会轻易饶过他们。凡是参加家主选拔的人,估计在上山的那一会儿,就已经是殷之言父子眼里的钉子了。
所以,现在想来,站在殷之遇那边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殷之遇勾唇微笑,随手从自己的牌里再拿出两张碰掉。修长的指尖在牌上点点说道:“不会晚,完全来得及。”他才准备开始,怎么会晚呢?
殷之运脸色发黑的扔下一张南风:“不要得意的太早,现在下结论有些太早了。”
“是啊,现在下结论,确实是有些早了,希望你不要后悔。”殷之言碰掉殷之运的南风,眼神在另外几个人身上扫过,笑着道:“先不要说你们能不能赢,就算你们赢了这次的赌博又怎么样?后面,我自然会有办法翻身的。”他爹的安排,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呢?扔下一张三条,殷之言笑道张狂。
很可惜,他的张狂在下一秒就变成咬牙切齿了,首次给殷之遇点炮的殷之言很想掀桌,但是很可惜的是桌子是石头做的,触手圆滑,完全没有着力点。这桌子,一开始是为了防止他们tou pai漏牌的。
“所以说,人说话要小心,你看,刚说了会赢,立马就赢了。”殷之情幸灾乐祸的继续扔万牌,刚才殷之遇碰了三万和五万,很有可能会吃一万和七万,大不了一张张试,反正他也不打算赢牌了。
“之情和我真是有默契。”吃掉殷之情的一万,殷之遇嘴角弯弯:“还要谢谢之言哥哥的吉言了,要不是你的吉言,想来我要赢牌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殷之言虽然牙痒痒,但是也说不出什么来,脸色发黑的说了两句客气客气,就不再开口说话了。牌桌上一片沉默,殷之运大概也是感受到了压力,也不再开口,专心的低头打牌。
殷之遇很悠闲的打牌,肖寻然很繁忙,要看着殷之言和殷之运的牌,将他们需要的牌给换的远远的,然后将殷之遇需要的牌都给殷之遇放手里。因为殷之情是庄家,所以殷之言的点炮还不如殷之遇zi-mo来得好,所以肖寻然还勤劳的将牌都搬过来。
从殷之情表明立场开始,殷之遇的牌运就像是坐了云霄飞车,咳,古代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云霄飞车,但是他们知道什么是老鹰,那运气比老鹰飞天还要升的高。总共听十一张牌,居然zi-mo了六张,殷之运点炮两张,殷之言点炮三张,殷之情没什么动静。
一局下来,殷之遇继续微笑,殷之情真正微笑,殷之言脸色发黑,殷之运恨恨咬牙。
这才是开始,接下来殷之遇一点儿都没有客气。之前他也不过是想看看殷之情的态度而已,既然殷之情已经表态了,他自然是不需要客气了,轻轻的告诉肖寻然一声,殷之遇开始了完胜的道路。
没用多长时间,一个时辰足够,殷之遇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面前小山一样的筹码,看看殷之言面前空空的盘子,挑眉笑道:“之言哥哥,承你吉言了,这骨牌一局,我已经赢了,接下来,我就要等之言哥哥的翻身了。”
说完也不看殷之言的表情,直接拿着自己的筹码站起来,到公证人坐到那边台子上让他们验筹码,他们四个上场的时候,总共是七百二十个筹码,现在殷之遇手里有七百个筹码,剩下的二十个在殷之情手里,好歹是自己的合伙人,不好让他空手。至于殷之言和殷之运,完全不用客气。
“没想到半年不见,之遇的赌技这么好了。”殷之言的父亲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神复杂的打量着殷之遇,就算是他拜了个师傅是王爷,但是这赌技在半年内厉害成这样,貌似是王爷也教不了的吧?
“伯父过奖了,我师父曾为我请过几个赌博的高手,他们指导了我半年,之遇的赌术才会这么好。”殷之遇很客气,虽然事实上程静从来没有为他请过什么赌博高手,但是想来殷之言父子也是查不出这一点儿来的。
殷之言父亲的神色更复杂:“之遇果然是有个好师父啊。”
“之遇运气好,能碰见师父,并且幸运的拜师。”殷之遇嘴角的弧度就像是用小木棍撑起来的一样,弧度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变化。
殷之言的父亲看也套不出什么话了,只能宣布今天骨牌的得胜者是殷之遇。
随后,解散,各自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赌博。明天的赌博很简单,猜大小之类的,庄家是自己人的话很容易作弊,不是自己人的话也很容易作弊。不过,反正殷之遇这边有肖寻然和楚天涵,他们是一点儿都不需要担心的。再说,只要殷之遇小心着点,他就绝对不会输掉家主的位置。
和昨晚一样,程静和殷之遇一起用晚饭,只不过这次他们的院子里来了两个客人,殷之情和殷之书兄弟。程静坐了一会儿,和两个人说说话,然后就溜掉了,留下殷之遇招待客人,然后他去找肖寻然和楚天涵。
在竞选家主的第三天,和殷之遇一起上场的是楚天涵。而殷之书因为昨天的骨牌已经输掉了所有的筹码,所以已经失去了竞选家主的资格,今天不用上场。殷之遇是和殷之情一起上场的,殷之运和殷之言两个人一个更热血,一个更颓废。
骨牌将另外几个人全部刷下来了,所以今天的比赛,只有他们四个。
第一局,殷之情就输光了自己的筹码,然后高高兴兴的和殷之书一起去找程静了,程静昨天说要指导一下他们两个的武功。
第二局,殷之运前天赛马赌诗的筹码也输光了,恶狠狠的瞪了殷之言和殷之遇一眼之后黯然退场。
第三局,殷之言挑眉:“我想,你很快就能和他们两个一样了。”殷之遇笑着不说话,然后两个人押大小,庄家掀开色蛊,殷之言得意的笑容再次定格在脸上,殷之遇很不客气的将筹码都收到自己身边,顺便感谢殷之言:“多谢承让。”
藏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印章
接连三天的赌博,很快就划上了句号。第四天,是新旧家主交替的一天。从早上开始,殷之言的父亲脸色就扫当的难看,就像是被人泼了墨水一样,黑的都能照见人影了。而殷之言和殷之运两个人的脸色也能和殷之言的父亲相媲美。不过,和殷之言的父亲相比,殷之言的脸色里面更增加了一份狠戾。殷之运的脸色虽然很不甘,但是也也不过是不甘而已,他没有殷之言的实力,所以狠戾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殷之言的父亲在十个公证人的注视下拿出来一个小匣子交给殷之遇:“之遇,这是殷家家主的印章,现在伯父将家主之位交与你,日后你就是殷家的家主了,你要好好的管理殷家,让我殷家永世繁荣。”
程静冷哼,一个世家,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世家,想要永世繁荣?这个殷之言的父亲脑壳坏掉了吧?没有哪个帝王是能容忍一个世家能永世繁荣的,而且,就他们殷家现在这个样子,能在殷之遇手里繁荣个几十年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自己的徒弟自己还能不了解吗?他要是能让殷家繁荣下去,就见了鬼了。
程静的这个冷哼,倒是让很多人都有了想法,诸如考虑殷家是不是要走到头了需要另外找个东家什么的,程静看他们的神色就能大概猜出来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但是对他来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台子上的殷之遇已经按过了那个小匣子,挑眉笑道:“伯父,我以后是殷家的家主,自然是要为殷家着想的,这一点儿伯父就不用担心了。”说完拿着自己手中的小匣子看了看,当场就想打开。
殷之言的父亲脸色变了变说道:“之遇,这么急着看家主的印信吗?好歹也等到仪式完成啊。”
殷之遇歪歪脑袋:“伯父,我从来没有见过殷家家主的印信,自然是要好奇一下了。而且,我想在场的几位都没有见过,想要看看这个印信吧?再说了,我也要仔细检查一下,确保印信的完好无缺啊。”
“之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给你一个坏的家主印信?”殷之言的父亲紧绷着一张脸看殷之遇,那脸色恨不得指天发誓自己给殷之遇的绝对是完整的家主印信。只可惜,他越是大义凛然,殷之遇的怀疑也就越深。
之前殷之遇的那一下确实是出于好奇之心的,但是后来殷之言的父亲拦这么一下,就有点儿问题了。所谓的家主印信交按仪式也不过是老家住将印信递给新家主,然后老家主再鼓励鼓励新家主,说几句场面话就完了。到下的事情,是需要新家主自己去完成的,和老家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殷之言的父亲借口仪式没有完成来阻止殷之遇打开这个匣子,本身就不是个好借口。
而据殷之遇所知,殷家也从来没有过不让当众展示家主印信的规矩。既然没有这种规矩,那么殷之言的父亲现在的这种举动说明了说明问题呢?
“伯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相信伯父是肯定不会给我一个假的或者是坏的家主印信。但是伯父,我师父之前就说过想要见识一下一殷家的家主印信,我这不也是为了让我师父开开眼界吗?师父,您说是不是啊?”自己现在是不好和殷之言的父亲撕破脸皮的,在第一天他就对老家主不敬的话,传出去肯定是会给下面的人一个很坏的印豪的。这对于自己以后掌管殷家,是会带来很大的不利的,所以坚决不能在这时候和老家主撕破脸皮。除非,是这个老家主做出了不符合规矩的事情。可是,对方到目前为止,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动,所以殷之遇也不能过激。
程静听见自家徒弟的问话上前一步点头:“是啊,殷家是大家族,像殷家这枉的大家族,家主的印信定然是要花费一番心思的,本王也没有什么爱好,只是喜欢见识一下特别的东西,殷家的家主印信,也算是一个特别的东西吧,殷老爷难道不愿意满足一下本王的好奇心?”直按将家主两个字格成了老爷,一个称呼就是区别了。
殷家主脸色变了一下说道:“既然王爷想看,我自然是不敢阻拦的,殷家家主的印信,也是很普通的,还希望王爷最后不要失望。”说完看殷之遇,那眼神,都比得上冬天的冰渍渣子了:“之遇,既然王爷想看,那你就拿过去让王爷看看吧。”
殷之遇微笑:“好的,伯父。”说完就拿过殷之言的父亲递过来的钥匙,打开匣子上面的钥锁,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打开匣子。匣子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绒布上面摆放着一个玉石雕荆的貔貅一样的东西。
殷之遇伸手捏着貔貅的脑袋将印信拿出来,翻过来,貔貅的下面是一个很平滑的底座,底座上面雕我着繁体的殷字,鲜红鲜红的,配上玉石翠绿的颜色,十分的好看。殷之遇皱眉,这个殷字和他之前在所有盖有殷家家主印章的东西上都见过,是绝对不会假的。可是,如果这个东西是真的,那伯父刚才为什么要阻止他打开匣子呢?
程静伸手从殷之遇手上拿过貔貅笑道:“殷家的家主印信真是不错,居然是个敛财的貔貅。恩,以殷家的赌坊来说,这个貔貅确实是不错的。而且,看起来玉质也是上等的。”殷之言的父亲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儿,但是还没等他谦虚两句,程静就疑惑了:“不过,也真是奇怪啊,殷家家主的印信,少说也用了好几年了,而据之遇说,殷家在望眷坑扎稳脚跟也有差不多五十多年了,而这个印信底部的红色看起来怎么没有厚重感呢?”
印章势必是会在印泥里面用过的,而殷家也不会一次次的在用完之后将印章给清洗一下的,所以印泥留在印章的地步,初时是枚红色,时间久了,就变成了鲜红色,而时间再久点,就会变成暗红色。程静手里的这个,颜色看起来自然不会是初用时候的淡红色,但是也绝对不是暗红色。
殷之言的父亲刚刚放松的脸色瞬间又绷紧了,不自然的笑笑说道:“王爷看的真仔细,不过王爷也知道,我们殷家小门小户的,用到这个印章的机会原本也不是很多,所以才会是这种颜色。”
“伯父,据我所知,我们殷家用到这个章的次数还是很多的吧?殷家能做主的人从来都是只有家主一个,而没有家主的印信,各个管事是不可能听从命令的,我殷家共有管事十二名,每天给所有管事的命令,也不会少于三个的,一天三个,几十年下来,这次数要是还叫少的话,我就真不知道什么才叫次树多了。”
殷之言的父亲脸色再次变了一下,这次直按变得苍白了,殷之遇是王爷的徒弟,而在王爷的徒弟接管殷家的时候被发现他弄了一个假的印信出来欺骗殷之遇,往轻了讲,他是谋夺家主之位,往重了讲,那可是欺骗王爷的罪名。
“这个,可能是我拿错了吧。”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点儿,殷之言的父亲强装出笑脸:“最近之言对于雕刻很感兴起,我就给他找了很多的玉石,大概之言是看见了家主的印信,觉得很好看,所以仿刻了一个吧。”
“家主的印信一般上都是放在只有家主才能找到的地方吧?这个既然是仿刻的,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这个放家主印信的匣子里,难不成它自己长腿了?”程静冷笑着将手里的貔貅扔回到匣子里:“要是我今天没有发现这个家主印信是假的,那么之遇当上家主没几天,估计就会被人怀疑了吧?要是真的印信落入到别人手里,恐怕之遇也是不可能在殷家家主这个位子上呆着了吧?”
程静两个反问直接将殷之言的父亲问的满头冷汗,擦擦额头的汗,殷之言的父亲武惶武恐的跪倒在程静面前:“王爷息怒,草民见之言雕我的家主印信和真的很像,一时心喜,就放在自己书房了,可能是某一次用的时候拿错了,不是故意放错的。而且,就算是没有殷家家主的印信,我们也是绝对会承队之遇的家主身份的,毕竟他这三天的成绩,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这些是无法作假的。”
“是吗?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印信其实是没什么作用的,只要你们殷家承认了殷之遇的家主身份,他就不用担心被人赶下台是吗?”程静背着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头,真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的打算吗?如果今天没有发现这个东西是假的,估计等他离开,殷之遇就会有麻烦了吧?他们既然能弄死殷之遇的父亲,那弄死殷之遇也不算是是吗大事吧?